“我的心里一直住著一個很重要的人?!?p> 沉浸在講故事的姚落柔,半點都沒注意到此時坐在她對面的小美人,突然變得晦澀的眼眸。
李希堯眸底波動連連。
“那個人,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姚落柔繼續(xù)訴說,甚至更加的慷慨激昂,“在我小的時候,那人曾救過我一命,所以從那時候開始,我便暗自發(fā)下了誓言,此生,非他不嫁。”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姚落柔想著那早已記不得樣子的救命恩人,清了清嗓子,繼續(xù)的胡言亂語了起來。
“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可惜,天不遂人愿。落柔終是不能嫁給他了?!?p> 李希堯看著眼前這愈發(fā)沮喪的腦殼,心里無端的升起了一股火氣。
“你小時候,還受過傷?”
這救命恩人之事,他怎會半點都不知情?
“誒?”
姚落柔一臉懵逼的眨了眨眼,將自己憋了很久才憋出的半滴眼淚給嚇了回去。
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我小時候,不小心落過水?!笨粗钕蚰抗庾谱频难凵?,姚落柔只能徐徐道出自己當年的事。
當然,那并不是不小心落水。
純屬是她在冰上玩結果腳下踩的重了,給冰面踩塌了。
但她這也不算撒謊。
畢竟——
全身都濕透了!回去還被阿娘好一頓打。
“……當時,就在我差點被淹死的時候,一位小郎君將我從湖里撈了上來?!逼鋵崳切±删粨扑脑?,她還打算抓兩條魚烤來吃的。
姚落柔小心翼翼的抬眼,看著眼前小美人的笑容,竟然覺得心里慌慌的。
這怎么突然變得有些不太一樣啊。剛剛還溫潤如玉的似是翩翩君子,可如今卻突然變得有些,詭秘莫測?明明神色和語氣都沒有發(fā)生絲毫的變化,可她就是覺得——
不對勁。
這般想著,姚落柔一張嘴半張不張,實在是不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話到底該不該說出口了。
就在姚落柔如此糾結的時候,一旁凝視她的李希堯亦絲毫沒有為她解圍的意思。他只是微微的笑著,身側的手指一點一點的敲打起來。
卻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響。
就這么過了良久——
“咳?!?p> 姚落柔在困的磕了一下頭之后,清清嗓子,還是決定繼續(xù)說。
“如今因為皇命難為,所以落柔便和殿下成了親。且不說日后我們有沒有機會和離,但是我這以身相許的想法卻是萬萬不能實現的了。這俗話說的好,嫁雞隨雞家狗隨狗,在家從父出嫁從夫,既然落柔已嫁給殿下,那么報恩的事自然要從長計議。”
一口氣說了一長串,姚落柔中途歇息,喘口氣。可還不待她繼續(xù)往下說,便聽到面前的李希堯突然應了一聲。
“夫人說的有道理。”
“……”
姚落柔那破釜沉舟的心又一次受到抨擊,她總覺得,這小美人的腦袋不太對勁。
好像思考問題的方向,有點怪異。
姚落柔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強行將自己想說的話給說了出來,“只是可惜,這報恩之事,落柔如今實在是不知道要從何報起,這……”
“夫人可需要我?guī)兔???p> 李希堯再次接話,眉眼很是認真。
“……”姚落柔深深的將那句殿下可否幫忙的話語給咽了下去。
強自撐著。
這是小羔羊太好騙,還是她意圖太明顯?
“殿下若是可以幫忙,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边@人,怎么還會搶話說了呢?
姚落柔舔了舔唇瓣,拿起了一旁的喜酒喝了好大一口,心里止不住的腹誹。
該不會是被發(fā)現了吧,不然他怎么每一次都接話接的這么及時,簡直要把她的話頭都搶去了一般。
李希堯自是不知道姚落柔在想什么。
他看著眼前的可人兒烏黑的發(fā)漩,放在一旁的指尖緩緩收攏,“夫人的恩人,自然也是我的恩人。報恩是為夫義不容辭的,就是不知,夫人的恩人是誰呢?”
說著,李希堯的眸中閃過一道暗涌。
“夫人又想如何報恩呢?是黃金萬兩?還是百畝良田?亦或者,妻妾成群?”
最后四個字,李希堯說的格外的重。
而隨著他的話音婉轉落下,李希堯緊緊的盯住了姚落柔的眼眸。
卻沒承想——
“殿下,原來你這么有錢么?”姚落柔此時哪還心情管什么那半真半假的恩人啊,一門心思的咽了咽口水,眼睛瞪得晶亮。
不瞞您說,這每一個報恩條件她都想要。
妻妾成群更是她的夢想。
“……”
見此,李希堯直接愣住了。
本來他是想要得到點恩人的線索的,可現在——他只得到了姚落柔那閃爍著亮眼光芒的瞳孔,好似那里面,還畫了兩枚大大的金元寶。
“報恩還是夠得?!崩钕蚓従忺c頭,他怎么就忘了,他的小夫人,最是愛財的。
“那真是太好了?!睂χ矍暗睦钕颍β淙嵬蝗恍Φ靡娧啦灰娧?,一臉興奮,“其實報恩之事不著急的,因為落柔都不知道落柔的救命恩人是誰。”這人,怎么好像一直在看她的眸子?
難道是想看出點什么?
做夢!
姚落柔狀似無意的轉過了身,眸光森森。
雖然她不知道這般莽撞的說出她的目的對不對,可是事到如今,已經不得不說了。
無論這小美人是湊巧,還是真的猜到了什么,都不是她中途放棄計劃的理由。這般想著,姚落柔嘆了口氣,這小美人究竟是小羔羊,還是大老虎呢?
“不知道?”李希堯看著已然走下床榻,隨手挑弄著喜燭的姚落柔,緩緩開口。
“嗯,年代太久了。”姚落柔點點頭。
她在等,等一個說下去的契機。
結果——
“既然如此,不如我來幫你?!崩钕蛏焓郑瑢⒛潜粻T火映的影影綽綽的姚落柔拉了回來。
霎時間,姚落柔落在李希堯的身前,眉眼中的詫異遮掩不住,“殿下的意思是……”
“雖說謐王府傳至我手已經落敗了不少,但到底還是鶴名在外,找一個人,還是沒有問題的。”
李希堯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