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寧修小心翼翼的捂著口袋,里邊裝著八枚叮當作響的金幣。
按照事務所的分配制度,解決案件的人分得傭金的八成,剩下的事務所抽掉,當做其他人的工資和事務所的開支。
自己第一天上班,就賺到了八枚金幣,算是旗開得勝,不過距離十枚赤金幣的目標,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要是天天這么好運就好了?!彼麌@息一聲。
可惜,富婆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吶。
簡單的吃過了飯,寧修回到了出租屋里,一陣惆悵。
錢錢錢錢錢……
寧修摩擦著手里的幾枚金幣,想錢都快想瘋魔了。
覺醒要錢,之后的修行肯定也少不了錢,寧修已經(jīng)可以預見,御魂師就是個燒錢的無底洞。
說實話,事務所那邊給的工資已經(jīng)很高了,三枚金幣的薪水加上可觀的提成,就算在望海城也是金領級別。
可那是對于普通人來說。
對于一個御魂師,那么點錢就真的只夠生活。
他嘆了一口氣,眼角不經(jīng)意間,瞥到了放在桌上的一個黑箱子。
這個箱子是王警司交給他的,貓留下的遺物。
努力不去睹物思情,他只將它看做是個平凡物件。
“要是里邊有能換錢的東西就好了?!睂幮扌÷曕止局蜷_了箱子。
他打開一看,里邊只有一個黑不溜秋的玩意,他小心翼翼的將它取了出來。
“面具?”
拿在寧修手里的,是一張漆黑的面具。
面具的造型很是奇特,陽面通體渾圓,像個雞蛋殼,眼睛鼻子也沒有挖孔,是完全封閉的。
面具很厚,陰面帶有五官的凹陷,寧修用手指測量了一下,感覺戴上去之后,應該能很好的貼合臉型。
這副面具看不出用什么材料雕刻而成,明明看起來十分厚重,并且泛著金屬的光澤,像個鐵器,但拿在手里卻輕如鴻毛,感覺不到什么重量。
也不知道為什么貓會收藏這張面具,看起來也不值幾個錢的樣子。
寧修躺在床上,心不在焉的把玩著這張奇怪的面具,腦中滿是十枚赤金幣的事情,想著想著,就覺得有些困意。
“先瞇一會,再去澡堂洗澡吧?!彼胫?。
窗口透進來的一束亮光有些晃眼,他順手將面具蓋在了臉上。
面具剛剛覆蓋上他的臉,一陣眩暈感即刻襲來。
他感覺不到雙手傳來的支撐,原本躺著的床面憑空消失,他的整個身子仿佛懸浮在虛空之中。
緊接著,就是突如其來的下墜感,就好像偶爾在睡覺的時候,會傳來的那種墜入深淵的感覺,只不過平時被這種感覺驚醒后就會很快恢復,但現(xiàn)在不論寧修如何努力,下墜感非但沒有停止,反而越來越強烈。
這面具有問題!
寧修伸手就往臉上抓去,想要一把扯掉面具。
只是面具好像在臉上生了根,不論寧修如何努力,面具依舊牢牢的吸附在自己臉上。
在下墜感的沖擊下,他的意識很快就開始變得模糊,終于是兩眼一閉,暈厥過去。
……
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
在這顆星球的大陸最北端,是一片冰雪的世界,也是一片朝圣地。
不論是什么信仰的人,都可以來到此地,用攀爬世界第一高峰——大興雪山的方式,洗禮和淬煉自己的靈魂,證明自己信仰的堅定。
在雪山的山腳下,駐扎著延綿數(shù)十里的帳篷,里邊住著不同宗教,不同信仰,卻有著相同信念的朝圣者。
冰原上物質匱乏,朝圣者們所攜帶的物資往往在路上就消耗大半,想要補充物資,最近也要前往三百里開外的邊塞小國。
朝圣者們消耗不起那么多的人力和時間,所以這些苦差全交給了行腳商。
一顆一銅幣的白菜,在雪山下往往可以賣到兩個銀幣,巨大的利益,讓這些行腳商不惜冒著嚴寒的折磨,和難以預料的風險,穿梭在這片無情的冰原。
馬克布牽著一匹瘦馬,神情落寞,一腳深一腳淺的在雪山下。
他是一位資深的行腳商,近十年的行腳商生涯,讓他渾身都刻滿了冰霜的印記。
猶豫了一會,他敲開了一個帳篷的門。
“尊敬的先生,請問你們需不需要一個向導,我……”
沒等他說完,帳篷里圍坐烤火的信徒們就擺手謝絕。
“抱歉,打擾了,如果有需要的話,隨時可以找我?!?p> 馬克布退出了賬外,長長一口嘆息,身后的瘦馬也無精打采的打了一個響鼻。
如果不是萬不得已,他絕對不會想到去做登山向導,比起行腳商,登山向導更是個九死一生的活,在他的印象中,還沒有一個能上下山超過十次的向導。
但是他現(xiàn)在幾乎是走投無路了。
一場意外的大風暴,讓他苦心經(jīng)營了近十年的人馬,貨物,還有錢財全部葬身于風雪。
馬克布憑借著經(jīng)驗和驚人的毅力,總算是保住了性命,還有最后的一匹老馬,只是一切都要重新開始了。
身無分文的他,不得不冒險去做一次登山向導,好攢下本金從頭再來。
他邁著沉重的腳步,心情低落的準備走向下一個帳篷。
忽然,他愣住了腳步,腦中傳來一種有些陌生,卻又牢刻在骨子里的波動。
馬克布神色凜然,一改臉上的頹廢,拖著瘦馬快步走回自己的帳篷。
栓上老馬,關好帳篷的大門,他已經(jīng)是面色通紅,激動的心臟狂跳不止。
億萬年……整整億萬年的等待!
終于等到了這熟悉的波動!
馬克布嘴里顫抖著念念有詞,左手食指的指節(jié)亮出一道白光,一副白色面具憑空出現(xiàn)在他手中。
“圣主在上,我從沒放棄過自己的信仰,請救贖我這個支離破碎的靈魂啊……”
他念念有詞,直直的跪在地上,將面具戴在臉上。
……
“打掃戰(zhàn)場!”
吳勝將短火銃收入腰間,指揮著手下的百十號弟兄。
在這片峽谷中,一場漂亮的伏擊戰(zhàn),讓地上堆滿了敵人的尸首。
天華帝國西部邊防軍,在代號夜梟的邊防連隊里,他用了七年時間證明了自己。
“隊長,敵寇已全部消滅,共計六十七人,繳獲糧草五千三百公斤?!?p> 吳勝點點頭,吩咐手下將糧草規(guī)整后,送入后方倉庫。
身邊的士兵忙碌著,他獨自一人走在帝國邊疆的荒漠上。
殺不完的敵寇,看不盡的荒涼,這便是他這幾年的全部。
說實話,他也問過自己,這一切都是為了什么?
保衛(wèi)帝國的口號喊了不止萬遍,他隱隱有些覺得麻木了。
要退役嗎?且不說的確放不下手下的弟兄,可退役之后去哪?又能做些什么?
那么多年的軍旅生涯,吳勝除了殺伐,就再無他長;雖然憑著他的資歷,退役后帝國會照顧他一生一世,甚至連他的后人都有福報,但……
似乎想的遠了一些……他搖搖頭,別說后人了,他現(xiàn)在心底都沒有半個牽掛。
大風刮過,揚起塵沙,他無言,望著西下的夕陽,這是天華帝國的最后一絲亮光。
“嗯!”
他忽然猛地回頭,一手抽出長刀,一手抽出短銃。
四下無人。
可是,腦中的仍舊傳來一陣陣細不可聞的波動。
半晌過后,吳勝終于反應過來,臉上盡是不可思議之色。
他真的,真的已經(jīng)快忘了這種深深刻在基因里的感覺。
太久了,真的太久了,億萬年的時光,讓這種波動變得十分陌生。
不過,自己終于等到了……
一路上,吳勝跌跌撞撞的奔跑回營帳,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吩咐護衛(wèi)兵守住營帳門口,任何情況都不能進來打擾。
他緊咬著牙,撫摸著食指的指節(jié),終于下定決心一般,口中低聲的念念有詞。
一個白色的面具就這么憑空出現(xiàn)在吳勝手中。
撲通一聲,他雙膝重重的跪在地上。
天華帝國,邊防將士不論職務大小,哪怕是會見帝王,也只需要行單膝跪地之禮。
但是吳勝此時,卻無比鄭重的跪在地上,沉聲說道。
“圣主在上,我從未忘記過自己身上流淌的血脈,吳勝,聽見了您的呼喚?!?p>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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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的數(shù)據(jù)十分慘淡,白手的心情十分低落,創(chuàng)作的動力也嚴重不足。
急需安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