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何苦為難于我,我也只是替人辦事而已。”
紅衣女子警惕地往后退著,時刻準備應(yīng)對面前的人,不敢有一絲放松。
“到底是替人辦事還是自己辦事,你心里清楚?!?p> 悠閑地朝著紅衣女子走去,容瑾瑜腰間的銀鈴隨著她的走動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一下,又一下,似是地獄傳來的招魂鈴聲。
紅衣女子手心出汗,眼見容瑾瑜朝她越走越近,心下一橫,把匕首朝她扔了過去就轉(zhuǎn)身再逃。
殊不知她身后的容瑾瑜微瞇雙眸,一點也不著急的看著她倉皇而逃,狡黠一笑,似貓抓老鼠般又隱于黑暗之中了。
紅衣女子并不知道身后發(fā)生了什么,只想著快點逃出容瑾瑜手里,這人比她想象中的還要難以對付。
講實話,她在真正看到容瑾瑜的那一刻就后悔了,這趟渾水她不該淌進來的。
跑了沒多久,紅衣女子就看到不遠處和自己一樣是紅色著裝的人好整以暇站在那,于是她選擇調(diào)了個頭繼續(xù)跑。
她就不信了,她會逃不了。
結(jié)果還是一樣,沒多久不遠處就又出現(xiàn)了和她一樣的紅衣女子。
該死,甩不掉了嗎?!
發(fā)間被汗浸濕,戴著面具的紅衣女子也沒有逃出來,無論她往哪個方向跑,總是能在一段時間看到容瑾瑜。
就算她中途各種調(diào)整方向,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跑哪里去了,還是能在不遠處看到那個等待自己的身影。
真是見了鬼了!她如是想。
“還能跑呢?要不坐下休息會?”
容瑾瑜戲謔的看著面前喘著粗氣的人,故作關(guān)心道:“還戴著個面具,要不要摘下來?免得悶壞了?!?p> “王爺?shù)降自趺礃硬趴戏胚^我?”
紅衣女子讓步了,她可以感覺到自己與面前之人的懸差,戒備的看著容瑾瑜。
“本王剛剛說了,你可真記性不好?!比蓁らe庭信步的走了過去,附耳道,“你動了本王的人……走不掉的?!?p> 紅衣女子瞳孔微縮,雙手并緊如刀,毫不猶豫的朝著離自己很近的容瑾瑜劈去。
可惜卻是被容瑾瑜輕松接下,只見她抓住紅衣女子的手微微彎曲,紅衣女子便發(fā)現(xiàn)自己這手失去了知覺。
容瑾瑜跟扔垃圾一樣把紅衣女子的手丟開,沖她灑然一笑道:“本王沒記錯的話,你剛剛是拿匕首捅了錦行一刀吧?”
“你……你想干嘛?”
紅衣女子心生懼意,捂著自己那沒了知覺的手連連后退,一直退到背抵著墻才停下來。
“本王也不想做什么,只是錦行是容家的人,而容家是本王的。”
“那你說……你動了他,本王又會怎么動你呢?”
后面那句容瑾瑜說得很輕,但卻帶著森森寒意,讓人毛骨悚然。
“也許我們可以做個交易?!奔t衣女子強裝鎮(zhèn)定道。
容瑾瑜步步緊近,漫不經(jīng)心道:“哦?”
“我手上有你想知道的東西,只要你答應(yīng)放過我,我可以告訴你?!?p> 紅衣女子咽了口口水,全身緊繃著一動不動,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
“說?!?p> 容瑾瑜狀是不經(jīng)意的說了一下,人已經(jīng)把手里的劍鞘放在了紅衣女子脖頸處。
“難道王爺你就不好奇我們?yōu)槭裁慈瑑纱蔚募薜溄o你這些事情嗎?還有蘇志平他為什么會刻意在你面前雕刻鳶尾花嗎?他憑什么敢肯定你看到這個會有所觸動?還有你那個失蹤的女婢……”
連番發(fā)問過后,紅衣女子心里其實還是沒底的,她總覺得眼前人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劍鞘微滑,寒芒一閃。
鋒利的劍刃在紅衣女子脖頸印出了一道血痕出來,這讓紅衣女子神色大變,卻又強忍著沒任何動作。
容瑾瑜斜視著她,手上的劍明明只是露出一部分劍身出來,卻直教人心生畏意。
“懂得挺多。”
“可惜了……”
“本王不需要放過你,一樣可以知道這些原因,時間長短罷了。”
說得很慢,但每個字都打在了紅衣女子心中,一次比一次重。
“得饒人處且饒人,真的不能放我一次?”紅衣女子問道,暗中積蓄著力量。
“你是耳背嗎?”容瑾瑜的劍鞘逐漸從劍身上一點點滑下,她鳳眸微瞇道,“本王說過,動了本王的人是走不掉的,這是第三次了?!?p> 拳頭頃刻之間就被紅衣女子揮向了容瑾瑜,正當(dāng)容瑾瑜不屑的想接住時,那拳頭被收了回頭,紅衣女子往后退了幾步,想了也不想的拔腿就跑。
想逃?
容瑾瑜看了眼散發(fā)著寒光的劍刃,勾唇一笑。
你逃得掉嗎?
月光散落在這片繁華富饒的大地上,一個鬼魅般的影子在其中一閃而過。
紅衣女子沒跑多遠,脖子一涼,上面已然放了一柄出鞘的利劍。
這劍的主人不用多猜,紅衣女子也知道是誰,她難道真的就要這樣束手就擒了嗎?
“你放心,本王不會就這么殺了你的?!比蓁な栈亓藙Γ瑥娜莸ǖ?,“畢竟這太輕松了,本王府里還有些別人送的小玩意放著,正好可以給你用用。”
正當(dāng)容瑾瑜打算廢去紅衣女子武功帶回府里時,一道紅色的身影從自己面前劃過。
“北定王可否看在我的面子上放她一馬?”
來人一把折扇,紅衣翩翩,在月光照耀下像是鍍上層銀光,半張白色面具戴于臉上,嘴角噙著抹善意的笑。
這不正是那日宴會上突然出現(xiàn)的千面郎君嗎?
“你算什么東西,本王憑什么要看你面子?你的面子又值幾個錢?”
開口就是譏諷,容瑾瑜見到他臉上就如覆上了一層寒霜一般不近人情。
“是我唐突了,還惹怒了王爺,但這個人叛變了‘絳色’,我得帶她回去,恐怕不能還于王爺了。”
“如果王爺把人給我,我可以許王爺一個心愿。”
千面郎君抱拳作揖,態(tài)度友好真誠。
不過容瑾瑜并不領(lǐng)情,聲音微涼道:“本王沒什么需要你幫的,把人放下,本王也許還能看在你救過的那些百姓上不計較今日之事?!?p> “王爺何苦為難于我,實在不行我可以許你三個心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