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些?你待在這里十幾天,就沒有和詭物產(chǎn)生沖突?”陸御還是覺得這其中缺了太多線索。
崔元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沒有,我曾見過無腿女趴在窗戶上,但她并沒有傷害我,我甚至還嘗試和她交流,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瘋了?!?p> “無腿女也是死于‘墻’,會不會她本身是‘墻’的一個傀儡,而之所以無腿女不傷害你卻傷害張峰他們,原因就是你對‘墻’而言還有利用價值?”
陸御試著將僅有線索串聯(lián)起來。
“你想想看,你住在這里十幾天,基本上就是往實驗樓里送食物,吃掉食物的或許并不是你兒子,而是‘墻’,這樣也就說得通了,從普通食物漸漸到活人的這個過程,就像是有人在暗中操控,而你不過是運送食物的工具罷了。”
“既然是有用的工具,那‘主人’就不會對你下手,因為有利用價值,你才能平安待在這里十幾天?!?p> “可我兒子的字跡我認識,我很清楚那些就是他寫的。”崔元有些激動。
陸御推了推下滑的眼鏡,鏡片下的丹鳳眼靜靜盯著崔元:
“其實這說得通,無腿女因‘墻’而死變成傀儡,崔永杰為什么不行?假設(shè)他也成了‘墻’的傀儡,那被‘墻’控制的崔永杰寫出那些字,豈不是很簡單的事情?”
陸御回想起李月在黑板上寫的一句話:她并不是完整的詭。
或許就是因為無腿女成了傀儡,所以他才會成為殘缺體。
“那‘墻’為什么非要我送食物?”崔元皺眉。
“這一點確實奇怪,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食物就是補充能量,而且按照你之前的描述來看,它所補充的能量從普通食物到人肉,就是所需能量越來越多的體現(xiàn)。
“會不會就是某個東西越來越強,而他在變強的過程中對食物的需求也在發(fā)生變化,直到現(xiàn)在需要活人的程度?!?p> “打個比方,你養(yǎng)一條蟒蛇,它出生時只需要一點生肉就行,但隨著蟒蛇越來越大,它所需要的生肉就會越來越多。”
崔元瞪大了眼:“你的意思是,我用食物養(yǎng)了一個正在變強的怪物?”
“我也只是猜測,我對推理一知半解,半吊子而已。”
崔元的表情漸漸起了變化,他沒想到在這種怪異陰森的環(huán)境下,這個年輕人居然還能對這些線索進行整合分析,雖然不一定是對的,但至少邏輯上說的通。
“你的想法很有趣,你剛剛說你是一個老師?”
崔元掃過他手里的兩把刀刃,就在十幾分鐘前,他還以為這個年輕人是個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瘋子。
“我確實是個老師?!?p> “數(shù)學(xué)老師?”
陸御多看了崔元幾眼:“前不久有一個人說我是體育老師,你呢又說我是數(shù)學(xué)老師,你們猜的都挺遠的,我是美術(shù)老師,難道我不像是搞藝術(shù)的?”
“美術(shù)老師?其實你這樣一說也挺像的?!?p> 在崔元印象里,很多藝術(shù)大師最后都瘋了,他感覺這個年輕人也有這方面的潛質(zhì)。
沒多久,遠處傳來警笛聲。
陸御收好剁骨刀和喪葬人頭,接著默默站在了崔元身邊。
等幾名警察趕到附中時,陸御的手機也按他猜測來了電話,打電話的人是王岳。
“御哥,警察來了,你現(xiàn)在什么情況,你人沒事吧?!蓖踉腊崖曇魤旱暮艿?,似乎是怕陸御身邊的罪犯聽到一樣。
“我沒事?!?p> “殺人犯呢?你有沒有被他傷到?”
“沒有,我很安全?!?p> “那殺人犯呢?”
“被我綁起來了,對了,問問警察有沒有帶擔(dān)架,嫌疑人腿部受傷了,走不了臺階,還有張子娜和宋三也暈了,現(xiàn)在可能需要三個擔(dān)架,如果可以的話,最好通知一下附近的醫(yī)院?!?p> 王岳:“不是,御哥,你再說一遍?”
……
半小時后,幾名持槍的警官默默看著附近的醫(yī)務(wù)人員把幾人抬出了附中,他們原以為在這種地方會發(fā)生極為難纏的兇殺案,槍械都批下來了,結(jié)果窮兇惡極的罪犯連路都走不穩(wěn)了?
“兄弟,你練過?”一名年輕警員湊到陸御身側(cè)小聲問道。
“偶爾,想問問警察同志,我給你們的證物,那個針管里面裝的是什么?”陸御看了眼后備箱里放著的證物袋。
“法醫(yī)初步判斷是麻醉劑,不過應(yīng)該是改良過,氣味不對?!?p> “那多謝了?!标懹Y貌微笑。
簡要錄好口供后,陸御走到張峰身邊。
張峰正在收拾直播工具,他瞧見一個人影漸漸朝自己靠近,張峰側(cè)眸一看,待看清人影是誰時,他手指一抖,工具稀里嘩啦砸到了地上。
“別怕,我想問你幾個問題?!标懹鶑澭?,好心將工具撿起放進了車內(nèi)。
“問,問什么,我下樓后沒有多嘴,你身上有詭的事情我誰都沒說,我以后也不會說,這件事爛在我肚子里了?!?p> 陸御很滿意他現(xiàn)在的態(tài)度,現(xiàn)在的張峰要比之前用鼻孔看人時舒服多了。
“沒說?很好,不過我還有另外一個問題,我想知道是誰定下的直播地點,也就是說,傳世民宿和這所附中,是誰提議來這里的?”
張峰拿出手機翻出了文件檔案:“你看,就是他定的,他是孤兒院直播項目的投資方,這個是當(dāng)時發(fā)來的文件。”
“你直播一百多回,很少遇詭吧,但是這兩次的選址地點都有詭,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你這么一說,確實有點奇怪!是這個投資方有問題?”張峰忽然感覺背后一涼,他看著文件內(nèi)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陸御感覺這幾件事之間似乎都和京都的孤兒院有關(guān),看來要事先調(diào)查一部分內(nèi)容:“你能聯(lián)系上投資方嗎?如果可以麻煩你把他的電話號或者別的聯(lián)系方式發(fā)我一份?!?p> “好,我明白。”張峰乖乖點頭。
正準備離開時,陸御突然想起了之前的疑惑,于是又轉(zhuǎn)頭看向張峰:“打擾,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你的網(wǎng)站名為什么叫‘我是大佬X’,是有什么寓意嗎?”
“???”張峰拍了拍手上的灰。
“這個名字,這個名字是我姐取的,要不,等我姐在醫(yī)院里醒了之后,我再聯(lián)系你,你看行不行?”
陸御盯著張峰看了幾秒,他發(fā)現(xiàn)張峰的眼神有些飄忽不定,而且放在胸前的手也有些不自然。
“好,我明天聯(lián)系你?!?p> 告別張峰,陸御回憶著他的表情和動作,按照心理學(xué)來說,一個人在有所隱瞞或者撒謊時會有一些特殊的變化,他的眼神飄忽,手指攥緊,如果沒猜錯的話,這件事也一定有古怪。
開水煮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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