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總有出乎意料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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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我看到這個靦腆得像是文少一樣的女孩的時候,就大吃一驚。
好人,你妹妹?
不應(yīng)該是個很小的小孩嗎?
他經(jīng)常給我看照片,是一個大約五六歲的小女孩。
照片上捧著白色的花,站在向日葵地里,笑得陽光燦爛。
芽綠發(fā)在這個世界里不大常見。畢竟,這里人們以黑發(fā)為主。西部魔靈界的精靈才會這種顏色的發(fā)色。
好人比較像父親,是黑發(fā)。
他一直在給我夸耀的妹妹,是個小女孩。
見面的時候,沒有想到會這么大。
年齡,和我們差不多。
……
好人還有點不好意思:“我離家十年了。”
哦。
也對。
人們不可能定在某個時間點。時間是會流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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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的妹妹是個沉靜的女孩。
他們家族好像都這樣。
溫文有禮。
外貌和他確實很像,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只是他的臉稍微短一點。
她妹妹的臉比較尖。
……
見到的時候,有點尷尬。
戴少更尷尬。
我大約知道一些。
好人十年前就離開了那個小村莊,四處流浪。
戴少卻是和她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他看著她,很久說不出話來。只是說出一個字:“杉……”
好人的本名是齊楓,她妹妹齊杉。
……
女孩輕輕笑了下,回答他:“青梅。我在學(xué)校里的代號是青梅?!?p> 額……
這個名字,真好。
塵封,你要不要改代號叫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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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代號是青梅。
好像是一種象征。
象征著一種關(guān)系的樣子。
現(xiàn)在是晚上,室外修煉課沒結(jié)束多久。
她拉著一個黑色皮箱,等在那里。一個人,顯得孤零零地。
好人,去吧。
幫她處理一些轉(zhuǎn)學(xué)的事情。
在這里,無論北方的積分和地位如何都要從頭開始。很多人不習(xí)慣。
……
要進車門的時候,她拉住了我。
嗯?
我回定國宮,你要和你哥哥一起去宿舍樓那邊。
我們不是一個方向。
好吧,有話對我說,是嗎?
那,小千,還有戴少和海心,你們先回去。我等會自己跑回去。我跑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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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林里。
我們兩個人站得不是很近。
我們并不是那么親近的人。
她是芽綠色披肩發(fā),我是銀色長發(fā)。微風(fēng)吹得都有點飄蕩。
還是有點動感的。
兩個人都顯得有點瘦。有點涼。
……
不用連你哥哥好人都支開吧。
等會你會迷路。
我沒有那種好心帶你去宿舍。
她站定,手握著皮箱的拉桿,很久才問出一句:“你喜歡他嗎?”
他?
大約知道是指塵封。
怎么會這么問?
她卻繼續(xù)問了下去:“你喜歡到,可以為他生下孩子,并且在孩子25歲之前死去嗎?”
哦?
你知道嫁給他的結(jié)局。
要么,看著孩子互相殘殺。要么,在孩子成年前死去。
嫁給王族,并沒有想象中的美好。
所以,你想說的是?
她只是站在那里,靜靜地說出三個字:“我可以?!?p> 晚上略有點風(fēng)。
樹葉在沙沙地響著。
月亮很亮,顯得星星很少。
我們兩個人都是淺色發(fā),在路燈昏黃的燈光下,有點顯眼。
……
你想感動我嗎?
那我,大約要用語言告訴你:“你的競爭對手,不是我。”
我和塵封甚至互相都不怎么了解。
我只知道他的名字。
受戴總所托,在這里保護他的人身安全。
彼此并沒有到達可以用生死來托付的親密程度。
你過慮了。
晚安。
……
……
那個,小千。多謝你來接我。
跑回去還真有點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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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很平淡。
在我看來,很平淡。
戴少每天滿負(fù)荷地參加格斗競賽。結(jié)束以后的氣喘吁吁,很平淡。
好人每天都一直在槍術(shù)訓(xùn)練。強度大到手上已經(jīng)起了水泡,很平淡。
小千的患得患失。
青梅的進步神速……
都很平淡。
海心問我,可以讓青梅進到定國宮嗎?
洛阿姨是從小看著她和塵封一起長大的。想來說個情。
我的回答是,絕不行。
……
看到阿姨那失望的眼神,我只是笑笑地說了一句:“我吃醋?!?p> 換來戴少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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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幾天,我對他下了死命令。
首先,禁止和青梅對戰(zhàn)。切磋也不行。
其次,最近課后不用回宿舍,全程在定國宮內(nèi)休息。晚上也睡這里。
這里大。很多空房。
上下十幾層的城堡,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空房。
你要嫌棄的話,外面還圍了三環(huán)呢。隨你挑。
……
他只是苦笑:“我怎么高興不起來?”
因為敷衍。
我做這些,不是因為我是他名義上的女朋友。而是因為,特戰(zhàn)隊員的直覺。
有一件事情,已經(jīng)暴露。
她若單純,不會知道血咒。知道的話,就不單純。
……
他每天早上會上課。
中午賽一場。結(jié)束快甚至?xí)淤愐粓觥?p> 然后稍作休息就跟著我們小組在九層集訓(xùn)。
晚上盡可能打滿時間。
他很累,我知道。
有時候我會去觀戰(zhàn)。
看著他和一個個的對手從開始,到互相試探。
然后斗智斗勇,到最后的勝利。
一直記得他是狂四,也就是黃金段位。打青銅還是沒問題的。
他很聽話,好像是在刻意地不要勝得那么輕松。而是一直在注意著對手各個門派的招式。那是顏老師的叮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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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過了很久。
沒有事發(fā)生。
我有點,過敏了?還自嘲了一下。感覺自己有點神經(jīng)質(zhì)。
……
時間很快。
一個月一晃就到了。新人入學(xué)期結(jié)束。
而他,也開始可以進行雙人賽與五人賽。
不過,不建議。
他訓(xùn)練的強度太高。每天拉滿額度的修煉、集訓(xùn),和幾次的單人賽。
這種鐵人般的訓(xùn)練是他父親要求的。
我一直反對。
如果再參加雙人和五人的話,身體吃不消。
這是導(dǎo)師建議。
……
他很聽話,只是在點頭:“是?!?p> 然后,我會看到邊上青梅異樣的眼光。
嘛,正常。
她并不像外表那么柔弱。
很膽大直接,喜歡他就跑來做他的經(jīng)理人。只是負(fù)責(zé)提包拿水和擦汗等等一些體力活。
在她眼里,我大約就是一個苛刻的老巫婆什么的。
我好像經(jīng)常是這個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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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青梅的熱情與親昵,小千和文少就有點拉不下臉來。
嘛,兒孫自有……
不是,她們不是我的后代。我亂了。
你們加油。
戴少看起來對青梅很照顧。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發(fā)小。
你們需要放開一點,不要那么縮。
說到這個縮,好人最近好點了。
不是那么看到女生就說不出話來。估計是跟著麥子老師,學(xué)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