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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座戀愛了

第三十七章 白月光與朱砂痣(2)

本座戀愛了 巫女渺落 3034 2021-02-07 22:45:49

  靜了一會兒。

  “唉。”

  一句沉重的嘆息。

  姜月絨拍死了一只企圖咬她手背的大蚊子,拈起彈進火堆里。

  緋扇妖力近乎耗盡,虛弱地坐起身,單膝跪地,右手握拳放在左肩,頷首道:“緋扇拜見蓮霧殿下?!?p>  畫面重合,姜月絨忽然想起緋扇是誰了。

  有一年春宴,許多花妖爭妍斗艷,打扮得滿頭花翠,向座上尊貴的少女獻花。

  唯有一個女子,頭上佩戴月季花,眼神干凈,走到少女面前,將一朵盛開的月季花獻于她,恭敬道:“愿公主殿下長樂無極。”

  “別人敬獻花籃,你為何只給我一朵呢?”

  女子眉眼含笑:“因為世上沒有兩朵相同的花,我想贈予殿下獨一無二的?!?p>  與別人那些早就聽爛的恭維和贊美相比,這番話倒新鮮有誠意。

  她與緋扇僅僅只有一面之緣,甚至不知道緋扇的名字。

  年少的她被萬人擁簇,自出生便被寄予厚望,但終究是讓族人們失望了。

  那朵花常開不枯,被她放在妝匣里收好,現(xiàn)下不知道還在不在。

  從記憶中緩過神。

  姜月絨過去扶起她坐好,淡然道,“不必行這些虛禮。我流浪多年,都忘了自己是誰了?!?p>  緋扇歉疚不已,道:“先前未能認出殿下,因多年前聽聞殿下已成為魔族王妃,沒想過會在這里遇見。還對殿下無禮。是緋扇的不是?!?p>  會用凈化術(shù)的,只有妖族大月氏,這個創(chuàng)造了無數(shù)輝煌的皇族。

  往事恍然如夢。

  大月氏蓮霧。

  妖族最尊貴的二公主。

  史上混得最差的公主。

  姜月絨從乾坤袋里拿出秋露白和兩個酒碗,斟滿。

  “來,今日我們在人間再次相遇,就是緣分?!苯陆q仰頭一飲而盡。

  緋扇接了酒碗,問道:“蓮霧殿下為何跟神族在一起?”

  喝了酒,身體暖和不少,姜月絨又倒了一碗。這酒還是上次在魔界,張二狗的包子鋪順的,沒喝完。

  “蓮塵哥哥還活著,我想救他。在凌云門跟著沈落衡混,我學(xué)會了昆侖結(jié)界術(shù)和靈息術(shù)?!?p>  “大殿下還活著?”緋扇聞言眸光一亮。

  姜月絨點點頭,“不過希望渺茫,光靠我一人之力,難以對抗?!彼斐鍪直郏瑢⑹直凵系目噹Ы庀?。

  “萬……象咒。”

  妖的克星,大月氏天生妖力強悍,被神族忌憚。此咒會一旦種下,幾乎無解。

  姜月絨將繃帶重新纏好,道:“營救我哥哥的事,我自會謀劃。你為什么到人間來了?”

  緋扇長長地嘆氣。

  妖族自從被玄圩掌權(quán)后,實行暴政,妖民分為三六九等,最底層妖民被奴役壓迫,甚至被偷偷獻祭給神族,肆意屠殺,攫取妖丹煉藥,新生的一代都快被屠戮盡。

  原先追隨織羽妖帝,扯上一丁點關(guān)系的人,統(tǒng)統(tǒng)被流放到北邊蠻荒地。

  緋扇說他們不是沒反抗過,玄圩拍著昆侖天尊的馬屁,借助昆侖的力量鐵血鎮(zhèn)壓起義者。

  妖民的生存環(huán)境實在太惡劣了,不少人逃離霍山,去往人間躲著。

  姜月絨越聽越沉重,后來就是在廣陵郡隱居的緋扇遇到林安,她不知道他已有妻子,傾盡一腔愛意。

  等到林安熬出了頭,告訴自己只能做妾,她咬牙忍下,不能有姓名,卻終究落了個凄涼的下場。

  她嫉妒,陳錦書是林安的白月光,少時相識,林安終究是最愛妻子。

  緋扇陪著林安從一無所有,到錦繡前程,終究黃粱一夢。

  這個歷經(jīng)愛恨的女子抱著姜月絨痛哭流涕。

  “蓮霧殿下,我只是不甘心,為什么他有了妻子還要來招惹我,當(dāng)初他承諾娶我為妻。他食言了,而我偏偏放不下他。憑什么陳錦書就能為他生兒育女。我為他做了這么多,他連看都不看我一眼。陳錦書表面上對我和和氣氣,背地里,總是纏著林安,不許他來見我。次次從中攪和?!?p>  姜月絨拍拍她的背,道:“我不太懂,我沒親眼見證過一切,我只能說及時止損。修行不易,希望你不要輕易放棄。而且,主要的錯在林安,陳錦書或許也有不對的地方,但她也不過是個受害者之一。我們做妖也是要有原則的,有仇的報仇,不能濫殺無辜?!?p>  緋扇嚎啕大哭,仿佛要把這些年的委屈都訴盡。

  “這幾年,我在林府,下人們瞧不起我是妾室,無人對我真心。我在日日的孤寂中,起了歹念。為這樣不值當(dāng)?shù)娜藲男逓?,我真傻。?p>  林安這種人做不到一碗水端平,兩個都要,既貪圖緋扇的美貌,又舍棄不下與陳錦書的情意。

  姜月絨掏出帕子替緋扇擦拭眼淚,“好了,都過去了?!?p>  緋扇哭盡氣力,臉上的妖化更嚴重了。

  剛才葬花之術(shù),讓緋扇妖丹受損,氣息漸弱。

  雞鳴的時候,沈落衡一行人找到了城隍廟外。

  這間就是林安之前未出名前棲身的破廟。坐落在半山腰上。

  姜月絨站在廟外,起了一座新墳,哼著之前緋扇的那首曲子。

  “我盼君心似我心,君卻早已有佳人在側(cè),惹我錯付情衷……”

  林安悵然若失地走近,新墳上沒有字,只有一朵紅粉月季花,聲音顫抖。

  “緋扇死了?她是妖?”

  姜月絨本是一手叉著腰,一手扶著鋤頭。聞言轉(zhuǎn)身,三兩步走近,抬手甩了他三記響亮的耳光。

  “月絨?!鄙蚵浜鈫镜馈?p>  姜月絨沒看他。

  “怎么樣?痛不痛?這幾巴掌,一為你欺騙緋扇,隱瞞你已有妻子的事實,誘她愛上你。二是你次次誆騙她,不兌現(xiàn)對她的諾言。三是你給我滾遠點,她是妖,但你不配提她的名字?!?p>  這個品行敗壞的狗男人。敢欺負我妖族人,不打死你已經(jīng)是開恩了。

  顧北音吞了吞口水。

  好霸氣的女子。

  沈落衡沒想到姜月絨動手打人,拉她過去,低聲道:“你越來越膽大妄為了?!?p>  林安回過神,撲通一聲跪在緋扇的墳前懺悔,“是我……對不起她?!?p>  待到人心涼透,才幡然悔悟,又有什么意思。

  姜月絨余光望向廟外一隅,墻邊裙裾晃過,消失了。

  她在的時候,沒有人珍惜。

  她離開了,這個男人如今做出這副哭喪的樣子又給誰看。

  是利用,還是真的愛過,或許對緋扇來說已經(jīng)不再重要了。

  她在漫長的等待中心灰意冷,耗盡愛意,死心離去。

  姜月絨不愿意進林府,她這個就是愛憎分明,討厭的人絕不勉強自己接受。

  站在府門前,摸著小紅駒的鬃毛。等他們料理完委托的事,就告辭回凌云門。

  顧北音還要再留兩日,他惹出來的禍事,自然要他自己善后。不過他隱瞞了身份,林安并不知道他就是神樂尊者。

  陳錦書愛子心切,如今緋扇離去,她是否如愿以償?shù)玫酵暾男腋A耍?p>  不得而知。

  幾人牽馬往出城方向去,一夜之間,廣陵郡春意寥寥。

  滿城花屠盡,廣陵再無花。

  姜月絨追上沈落衡,與他并排走。

  “師尊就沒什么要問我的?”

  “問什么?”

  姜月絨咬唇,嘗試忽悠道:“陳錦書的兒子恢復(fù)如常這事兒吧,其實是神明顯靈了。”

  沈落衡有點好笑,“你說是就是吧。”

  “師尊不好奇嘛?”

  沈落衡深深看她一眼:“沒興趣,等你想說的時候,自會跟我說?!?p>  姜月絨沒想到沈落衡并不打算深究這事,愣在原地。

  “姜月絨,你停下干嘛。擋我路?!眹劳綘狂R從她旁邊繞過去。

  出了城,騎馬趕路。

  走了兩個時辰。

  安洛溟面色青白,捂著胸口,似有些不適,要不是嚴望辰扶住了他,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

  沈落衡把了脈,皺了下眉,說氣血有虧,決定找個地方休息一陣再上路。

  正巧前面就是一個村鎮(zhèn),匾額上寫著黃姚村,有個小門進去。

  村長見他們修仙門派打扮,一聽是凌云門的人,熱情地將他們請到家中做客。

  “這位小道長臉色不太好啊,是不是生病了?我給你請個郎中吧。”

  安洛溟忙推辭道:“不必勞煩,這是我從娘胎帶來的弱癥。休息一會就會好的。”

  姜月絨見他嘴唇都白了,擔(dān)憂道:“要不你躺一會兒休息下吧?!?p>  “是呢,我讓我家婆子收拾幾間屋出來,供幾位休息。不必急著趕路,明日是我們這兒的大日子,各位不妨留下觀禮湊湊熱鬧?!?p>  村長是個熱心腸的中年漢子,沈落衡盛情難卻,便留了下來,傳音給嚴松竹,要再耽誤幾日。

  村長家張燈結(jié)彩,紅色的囍字貼滿墻。原來黃姚村有個習(xí)俗,每年春天舉辦一次婚禮,家里有喜事的一起湊在一起辦婚宴,既喜慶又熱鬧。

  正巧今年有八對新人要成親,日子就定在明天。

  姜月絨從沒參加過人間的婚宴,眼神雀躍,道:“會有很多花轎和新娘子嗎?”

  “這不是廢話么?”嚴望辰用鄉(xiāng)巴佬的眼光看她道。

  晚上姜月絨去看安洛溟,他臉色還是不太好,好好的一個人怎么突然就病倒了。

  “你真的沒事嗎?”

  安洛溟虛弱道:“沒事,不用擔(dān)心?!?p>  “嗯嗯,那我不打擾你了。”

巫女渺落

又是腦子卡殼的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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