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在說笑嗎?”
于昌海被繞蒙了,但仍然聽出了洛子時話中的含義。
她雖然口口聲聲稱呼王爺為爹爹,可實(shí)際上她并不確定這是她爹爹,準(zhǔn)確來說是她的娘不確定王爺是她的爹爹。
可穆亦霄卻毫不在意,甚至滿腹歡喜難以自控,“沒關(guān)系,夏兒的女兒便是本王的女兒,你洛子時從今日起便是我逍遙王的千金!”
王爺一錘定音,立刻再次引來在座諸位的祝賀。
明明是一場歡迎無敵大將軍返京的歸來宴,卻因?yàn)樾∑蜇さ某霈F(xiàn)成了祝賀王爺尋女成功的祝賀宴,雖然眾人都好奇這位小乞丐為何會從天而降,可礙于逍遙王的身份,無一敢再問一句。
“少珩不會介意小女落座與我們一同享用吧?”
穆亦霄客客氣氣的看向裴少珩。
雖然他即使說不,他也會堅(jiān)持把女兒留下。
裴少珩抬眸,眼神有意無意從洛子時臉上劃過,看到她眼底一閃而過的狡黠,他勾了勾唇,當(dāng)作沒看到。
“當(dāng)然不介意?!?p> 接下來便是逍遙王一遍遍往洛子時的飯碗里加菜,什么山珍海味都夾到她的碗里,許是她穿著一身乞丐服的緣故,總覺得她沒吃過這些美味。不多時洛子時面前的空碗便成了一座小山。
而為了不讓高興的爹爹失望,洛子時不管喜不喜歡吃,都乖巧的塞了一嘴巴,期間一言不發(fā),仔細(xì)聽著眾人的恭維,以及王爺對無敵大將軍的慰問,
她承認(rèn),她不喜歡這位無敵大將軍。
或許是他開口懷疑她的身份。
又或許是他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
憑什么一個小小的將軍罷了,要讓身為王爺?shù)牡鶎λ涂蜌鈿猓?p> 但洛子時更明白,是因?yàn)樗蛄康难凵褡屗蛔栽凇?p> 可她仍然乖巧的沒有透漏出任何不滿,反倒爹爹讓她與人家打招呼時,她更是溫柔禮貌的打著招呼,因?yàn)槟镎f,任何時候即便被人踩在腳底下,也不能沒有風(fēng)度。
“呀,爹爹,我忘了我的朋友還在外面等著我呢,他與我一樣三天沒吃東西,阿時可以叫他一同上來嗎?”
洛子時終于想起了還等在百味樓外的小野。
而穆亦霄只聽到她說‘三天沒吃東西’,光是這幾個字足矣令他心碎,對夏兒的所有愧疚一股腦的全部涌上心頭,“來人吶,快,去把小姐的朋友請上來?!?p> “不必了,他膽子小的很,我去帶他上來吧?!?p> 洛子時蹦噠噠的跑出去。
穆亦霄始終盯著她的背影,看她活絡(luò)的樣子都和藏在心底的女人如出一轍,更是滿意的合不攏嘴。
再看裴少珩打量的眼神,他訕笑兩聲,“讓將軍見笑了?!?p> “恩師說的哪里話?!?p> 裴少珩禁欲系的嗓音一開口,便能迷倒眾生一般,他慢條斯理的端著酒杯,好似漫不經(jīng)心,卻又像是故意問道,“恩師的腿當(dāng)真不痛了?”
許是高興,穆亦霄今日沒有任何隱瞞。
“真,當(dāng)然是真的,這也正是本王好奇的地方!沒想到我一直苦心尋找的大夫沒找到,竟讓我等來了阿時,甚至還這般厲害?像我,少珩說說看,是否像我?”
很少看到王爺如此控制不住心情的時候,裴少珩的面色一如既往的沒有半點(diǎn)波瀾,“恩師的傳說盡管過去二十年,仍然流傳在民間,而本將若沒有恩師當(dāng)年的提攜,又怎會有今日,少珩敬恩師?!?p> 無敵大將軍雖然是主動舉起酒杯,可誰人不知,縱使是逍遙王的姿態(tài)也要比他低上三分。
因?yàn)?,盡管當(dāng)年是被逍遙王提攜,可如今的無敵大將軍已然不止是一名小小的將軍。
他是皇上的心腹,他手中握有三十萬大,及一支萬人騎兵,傳聞他殺人如麻,手段辛辣,更傳聞他更有遇事不上報,先斬后奏之權(quán)。
瞧著如此能力滔天的裴少珩,穆亦霄心里突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沒想到失散多年的女兒今日會主動找來,旁人不知,少珩卻是清清楚楚本王當(dāng)年那點(diǎn)風(fēng)流往事,只怕今日不能和將軍過多敘舊,不如改日本王親自登門拜訪可好?”
這話說的客氣,聰明人卻一下子聽的出來,這是有私密事要和大將軍單獨(dú)商議呢。
所以在大將軍答應(yīng)之后,穆亦霄挽著回到閣樓的洛子時帶著一條巨型狼狗離開酒樓。
“爹爹,小野還餓著肚子呢?!?p> “既然是你的朋友,那便是王府的貴客,回到王府自然有山珍海味伺候,走,先隨爹回府。”
洛子時跟在穆亦霄身側(cè),本能回眸時,果然瞧見一道熾熱的目光始終盯著自己。
她蹙眉,這位將軍真是奇怪。
馬車上,穆亦霄仔細(xì)盯著洛子時,像是怎么也看不夠似的。
當(dāng)事者被看的沒有任何反應(yīng),反倒是她身旁的小野被看的有些發(fā)毛。
“阿時姐,這當(dāng)真是你爹爹,怎么看著像個色胚啊?”
洛子時‘噗哧’一笑,卻并沒有捂住小野的嘴巴,“若不然當(dāng)年又怎么會迷住我無敵的娘親?!?p> 聽到這話,好似勾起了穆亦霄的傷心往事一般,只見他十分悲痛的牽起洛子時的手,“阿時,剛才閣樓人多,爹爹不方便問起,夏兒她當(dāng)真……當(dāng)真死了?”
仿佛悲傷的情緒會傳染。
洛子時原本愉悅的心情也瞬間變得悲痛,“是,一月前,突然暴斃。”
“她是怎么死的?”
幾乎是洛子時話音剛落,穆亦霄就急忙追問起來,緊張的樣子好似娘親是他多么在乎的人。
洛子時想問,既然在乎,當(dāng)年為何不娶娘為妻,害她發(fā)生了后來的一切。
既然在乎,為何還忍心看著娘日日承受病痛的折磨,而你卻從未來找?
可她忍住了。
“病死的?!?p> 洛子時的語氣十分平淡,好像訴說的是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別人的故事,“十六年前,被人謀害下毒,連圣手毒醫(yī)都說此毒無藥可解。每逢月圓之夜,娘親都要遭受毒素的折磨,痛苦不堪。終于,在一月前她熬不住,死了?!?p> 這句死,她說的輕描淡寫,但只有她知道娘親經(jīng)歷過怎樣不堪承受的痛苦。
抬眸,正想追問穆亦霄可知下毒人是誰,卻見眼前這位意氣風(fēng)發(fā)的王爺像是瞬間蒼老了幾十歲。他雙眸呆滯,面色痛苦不堪,承受不住打擊的渾身都在抽搐。
“中毒?夏兒不是承受不住打擊一走了之,而是被人下毒逼走的?下毒的人是誰,她又中的什么毒,怎會連圣手毒醫(yī)都無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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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鯉中的鯉魚
今天的二更哦,看在鯉魚這么努力的份上,會不會有收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