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鼻子老道的鬧劇結束了。
我也該回去歇歇了,關鍵是又能見到李師師。心里面還是很期待的。
“老爺回來了!”門子見了我,興奮地滿臉冒紅光。
“哎呀!老爺回來了!”小丫鬟見了我,眼睛里竟然泛起了淚花。
“回來了?!崩顜煄熞呀浾驹诜块T口,笑語盈盈地看著我。
“我回來了?!笨粗媲暗睦顜煄煟业男睦镉窟^一絲溫情,想起那句詩: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你傻呵呵地看什么那!”李師師嗔怪地看著我,然后笑著過來拉起我的手,把我引進正屋。
“我走的這些日子,多虧你在家里照料。”我真誠地說道,“他們幾個已經在東京汴梁建立了一支女子救護隊。”
“我聽說了,靜靜已經托人帶回書信。巾幗女子能夠從軍也是件奇事。我如果像他們那樣年輕,我也會投軍從戎,為國家盡一份力呢!”李師師溫婉地笑道。
“你這是什么話?”我看著李師師,“你根本就不老,怎么說自己好像跟他們差了好幾十歲似的?!?p> “我不僅比他們大,也比你大呀!”李師師笑了,眼角上是細密的皺紋,不過和她的優(yōu)雅氣質和雍容華貴比起來,倒更添了一種成熟與美麗。
“師師姐,有一個地方,像你這么大的女子,都出門讀書、做工、上班,他們屬于正當年。每個人都像花兒一樣美麗和自信。”我所描述的這個時代是在兩千多年后的大華國,如果能穿越過去,我愿意帶著李師師去看看。
“你又哄我,要是真的有這樣一個地方就好了?!崩顜煄熜α?,她的臉上露出從容和恬靜。
“是真的,我什么時候騙過你?”我認真地看著她。
“好了,我信了你的。你還沒吃飯吧?我親自下廚給你做幾個菜去。”李師師說著站起來就要出去。
“師師姐,讓他們做好送來就行。你不必親力親為的?!蔽依±顜煄煹氖?,“你跟我說說,最近這段時間你都是怎么過的?!?p> “我還能怎么過,不過就是在家里忙來忙去,閑暇時看看書,做做詩,畫上幾筆。”李師師任由我握著她的手。
“哦?你會畫畫?。∧俏铱傻煤煤每纯茨?!”我興致盎然。
“都是信筆涂鴉,不能示人的?!崩顜煄熜邼匦α恕?p> “我又不是外人,有什么不能看的?!蔽依顜煄煹母觳?,”就讓我看看,好不好?”
“你不是外人,那你是什么人?”李師師捂著嘴笑了,“對了,你是這里的主人。我是客人,對不對?”
“你也是這里的主人。好不好?”我故作生氣地看著她,“要不,你就嫁給我好了。這樣名正言順。”
“嚯!瞧你貪心的樣子?!崩顜煄熡檬骤浦业念^,“三個年輕女子還不夠,還想要我這個半老徐娘呢!”
“你不過就比我大幾歲而已?!蔽覔尠椎?,“就算嫁給我,也沒有什么。”
“你這家伙還真是膽大包天呢!”李師師笑了,“人和人之間并不一定要成為什么,男人和女人不做夫妻,也可以做知己和朋友的。這樣大家各自方便,對不對?”
“原諒我不羈放縱愛自由!”我點點頭,“你說得對!”
“這不就得了。我這是為你好?!崩顜煄熍呐奈?,“我新腌的脆筍,一會兒你來嘗嘗。”
“為我好。是啊!我理解你的苦衷。畢竟你曾經在東京汴梁名動天庭?!蔽亦止局?。
“就是呀?!崩顜煄熣酒饋?,給我捧來一杯茶,“現(xiàn)在的人躲我還來不及,你倒好,偏要往前湊。就不怕當今圣上要你的腦袋??!”
小趙能干的出來。我和老趙,他爹的老情人一起談情說愛,這也太不像話了。
“我反正就在這個家,能和你以及那幾個姐妹一起,其樂融融,夫復何求?”李師師微笑著說道,“我知道你喜歡優(yōu)雅嫻靜的女子,我這里正好有一位可以介紹你認識呢!”
“我說師師姐,你不要把我搞得那么色好不好?這好嗎?這不好!”我瞪了一眼李師師。
“你又假裝正經了。連我都惦記。這好嗎?這不好!”李師師也瞪了我一眼。
“那好吧!你介紹的是哪家的妹妹?趁著他們三個都不在,我可以約會一下?!蔽铱粗顜煄?。
“終于還是露出了狐貍尾巴。我真是痛心疾首,幸虧沒有答應你的非分之想和無理要求??!”李師師把手扶在腦門上,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
“你就算現(xiàn)在答應我。我也不見得會給你接住了?!蔽乙桓奔w绔子弟的樣子。
“你們是在說我么?”一陣清脆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緊接著,一只繡鞋踏進門里,傳過來一陣幽香,沁人心脾。
進來的女子年紀在二十歲上下,頭發(fā)烏黑,皮膚白皙。個子高高的,臉龐長得小小的,屬于很上鏡的那種類型。
“說的就是你,瓜子兒臉!”我沒好氣地回答道。
“你可夠貧的?!崩顜煄熎宋乙幌隆?p> “這就是蔣夢寒蔣將軍?得勝侯?”女子上下打量了一下我,“看這眼神兒確實像個登徒子?!?p> “哈哈哈。你們兩個狠人碰到一起了?!崩顜煄熍恼拼笮?。
“就算我是登徒子,我也不是誰都招惹的。”我故作不睬地說道,“你怎么把自己看的那么重要??!”
“噗嗤!”女子笑了,“沒想到你一個得勝侯,居然跟我一個小女子較勁啊!心胸還是不夠寬廣??!”
“算了,不和你辯論了。你古靈精怪的還是挺好玩兒的?!蔽倚χf道,“敢問姑娘芳名?!?p> “我叫梅香。”女子露出潔白的牙齒。
“笑時猶帶嶺梅香?”我笑了,這個名字取得真好。
“是。此心安處是吾鄉(xiāng)?!泵废阈α?,她輕輕坐下,微笑地望著我。
都說心有靈犀一點通,剛才的兩句詩就像是對了暗號,一下子讓兩個吵吵鬧鬧的人安靜下來,仿佛有一股脈脈的心氣相通。
“我說什么來著,你們兩個一定能談得來。”李師師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