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等到你了!我的小帥哥!”那人陰冷地看著我,臉上露出一絲慘白的媚笑。
“你知道我蔣夢寒?”我看著他,“你們的頭領(lǐng)鐵狼已經(jīng)被我抓到了,你還不趕緊投降??”
“哈哈哈!誰跟你說他是我們的頭領(lǐng)?那個傻東西!他也配!”那人啐了一口,“我才是整個刺殺行動的頭領(lǐng)!我才是這場大戲的主角!”
“你才是??拿什么證明?”我問道。
“大江南北難道就沒有人聽說過我西嶺殘雪的大名嗎?”他笑道,“你們是不是太孤陋寡聞了。”
“沒聽說過?!崩顜煄熆囍?,“什么西嶺殘雪,我看不過就是一只蚊子哼哼哼。”
“有趣有趣,你這么有趣,我可以饒你不死?!蔽鲙X殘血轉(zhuǎn)頭看著梅香,“小姑娘,你想不想活?給我講個笑話,我說不定大發(fā)慈悲,也不讓你死?!?p> “有啊有啊!”梅香笑嘻嘻地說道,“從前有一條兩頭蛇,你說奇怪不奇怪,這條蛇一個頭是公的,說話粗聲粗氣,一個頭是母的,說話細聲細語。他們總是邊走便互相說話,直到有一天碰到了一頭牛,那頭牛說,你們這兩個怪物,我踩死你!”
“有意思,有意思?!蔽鲙X殘雪哈哈大笑,“本來我想饒你不死,沒想到你倒是伶牙俐齒來譏諷我,那好吧!我就讓你成為那條兩頭蛇,看看一個腦袋變成兩半到底好不好玩兒!”
“呼啦!”西嶺殘雪一抖袍袖,竟然伸出一只利爪,抓向梅香的頭蓋骨。
速度很快??!我一看來不及了,怎么辦?
有辦法。
我一甩手,打出來一支鋼針,要知道我的鋼針能夠穿透玻璃,西嶺殘雪的那個小腦袋瓜兒恐怕將讓我的針做個小手術(shù)。
“?。?!”西嶺殘雪的武功之高出乎我的意料,他的手本來已經(jīng)觸及梅香的頭皮,但是不過一瞬間,早已經(jīng)擋在頭前,兩手一捏,將我的那根飛針捏在了手中。
“好準啊!”我微微一笑,抬手又給他來了三針!
“接著!”
“來啦!”他媚惑地一笑,做出了一個類似貴妃醉酒一樣漂亮的身段展示。
“捏!捏!我捏捏捏!”三根銀針被捏在了手中。
“好手段啊!”我哈哈大笑,“不愧是金國的大刺客!看來你是無所不能了!”
“沒錯!我不要這小丫頭的命,我要你的命!”西嶺殘雪一聲利喝,凌空而起。
“你這違反牛頓三大定律?。 蔽铱粗诳罩酗w向我的西嶺殘雪。
“去你的三大定律!看劍!”一把蛇一樣的軟劍破空而出,直奔我的面門。
要是有一把手槍,我砰砰砰來上一輪,準保把他打成篩子眼兒。
現(xiàn)在,我只能來一個左右手發(fā)針,刷刷刷刷!
幾十根銀針飛向西嶺殘雪。
而他的寶劍像是施了魔法,在空中舞成了一片雪花。
我說了這么多,其實這些只發(fā)生在三秒鐘之內(nèi),即使放成慢動作,西嶺殘雪也不過是在空中停留了十幾秒的時間。
然后,他的一只眼睛上釘著一陣銀針落到了離我一尺之隔的地面上。
一根針,很管用。
“哎呀!你特么的不講武德??!”西嶺殘雪大罵道。
因為最后這一根針我是摸了半天,才找到,手忙腳亂中隨手一扔。完全是無心扎眼眼被扎。
“注意,針里有毒!”我大喊著。
“???!”西嶺殘雪指著我,帶著哭腔,“你欺負我一個喜歡你的年輕人!”
“好了,沒事兒,沒事兒,我逗你玩兒的。針上沒毒,不過既然扎進了你的眼里,你會不會瞎?。 蔽谊P(guān)心地問道。
“你別貓哭耗子假慈悲,好不好?”西嶺殘雪看著我,一臉幽怨,“還好,還好。這只眼睛是假的?!?p> 說著,西嶺殘雪用手指一摳,將那只帶著針的眼珠子從眼眶里摳了出來。
“本來我想饒了你們一家人,只要你的命就可以了。畢竟,作為大金國的太師你還是有選擇的權(quán)利的。但是,現(xiàn)在我不高興了,我很不高興。這么好看的眼珠子,讓你給毀了,所以你得用那你們?nèi)胰说拿鼇碣r?!?p> 西嶺殘雪走到李師師的旁邊,他伸出手去撫摸著李師師的肩膀。
他沖著我說道:“你看看,你的娘子多么美麗,卻因為你的任性而失去了生命!她嫁給你是多么的不值?。 ?p> 他又走到梅香的旁邊,捏起了她的下巴。憐憫地說道:“你看看,我剛才點你的穴位疼不疼?我應該用搟面杖給你搟搟的。作為他的小妾,我允許你選擇一種你自己喜歡的死法,好不好?”
“呸!你才是他的小妾呢!你們?nèi)叶际?!蔣夢寒,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梅香氣急敗壞,但是她動不了。
“還有你,老太婆。你是他的丈母娘吧?”西嶺殘雪走到梅大娘的旁邊,“你們一家呢能夠死到一起,也是一種幸運。還有你們這院子里的家丁、仆人、護院、親兵,我把他們?nèi)細⒌羧リ幉艿馗阒銈儯〉媚銈兗拍?。而且還有人伺候,多好啊!”
“卑鄙!無恥!下流!”梅大娘氣得臉紅脖子粗。
“這三個詞用來形容我是再貼切不過的了。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兒!”西嶺殘雪轉(zhuǎn)向我,“剛才你的小妾說了,你要是肯娶我做你的小妾,我將遣散刺客,安安靜靜地跟你生活在一起,你愿意嗎??愿意的話,大家和和美美,生活幸??鞓??!?p> “你再他么這么說我該吐了?!蔽抑钢f道,“你今天話太多了,趕緊過來,我把你的嘴縫上。”
“開打吧!費什么話??!”他再次舉劍,我們倆打在一處。
他的劍又軟又快,我的劍又重又慢。不過我們總是在恰當?shù)臅r候出招,又能輕易地躲開對方的攻擊。
“來人那!先把他們殺光!”西嶺殘雪忽然大喊道。
“你他么真煩??!”梅大娘忽然大叫起來,聲震寰宇。
“你!你罵我?”西嶺殘雪吃驚地看著梅大娘,仿佛不相信聲音是從她的嘴里發(fā)出來的。
“我罵你!我還打你呢!”梅大娘不知道從哪里找來的一把錐子,她刷地一下閃到了我們中間,然后一轉(zhuǎn)身,“我扎扎扎!扎扎扎!”
一把錐子一下子扎到了西嶺殘雪的那一只眼睛上。
“啊啊啊!啊啊??!”西嶺殘雪現(xiàn)在只是配合地喊著,沒有一絲反抗的能力。
此時,我已一步跳到梅香身邊點開穴道。
“殺!”兩把刀同時殺到,我伸手撥開,一個翻腕,將左邊刺客的頭顱砍掉,又抽刀轉(zhuǎn)身,割開了另一個刺客的喉嚨。
奏刀豁然,嘩然響然。
在人群中,我體會著莊子說的庖丁解牛的真諦,通過不斷的走位,切割著刺客們的身體。
直到最后一個刺客倒在我的倒下,緩緩地滑下身軀。
我收劍入鞘,氣沉丹田,安靜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