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睡?”
“嗯,馬上就睡了?!奔o清宵笑笑。
“我創(chuàng)業(yè)三年才拿到A輪風投,堅持你所堅持的,努力從不會讓人失望?!?p> 她只知道賀宴錫頂著賀氏的光環(huán),以為他的一切都是順風順水,就算肆意揮霍也并不為過。學習補課尚且如此困難,她無法想象眼前西裝筆挺的男人不分晝夜艱辛奮斗的樣子。
這樣一個起點即是別人奢望不及的終點的男人,到底心底藏著什么樣的夢想,才會這樣夙夜匪懈。
或許,賀宴錫身上還有太多值得她去探究的。
賀宴錫語氣沉穩(wěn),補充道:“不知則問,不能則學?!?p> 紀清宵點點頭,腦海里漸漸涌現(xiàn)出多年前的那個孤高不可一世的少年,同樣的青春里,同樣的求學困境中,少年雖然疲憊,但卻依然堅毅的目光。
想到這兒,紀清宵感覺身體里的血液涌入大腦,隨后是一片空白,心臟像被什么猛然撞了一下。
賀宴錫的那段青春時光,她雖不能至,心向往之。
周一,紀清宵拿到了上周六考試的成績單。
她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備,所以看到右上角的分數(shù)的時候,面色還算平和。
倒是周圍的幾個人面面相覷了一下,但都沒有說什么。
紀清宵本來沒察覺什么,中午下課,大家排隊領營養(yǎng)餐的時候,紀清宵莫名感受到一些說不清楚的眼神。
有善意的,也有怪異的。
回到座位,黎般若照例遞給紀清宵今天的零食分享,一瓶黃桃燕麥酸奶和一塊榛子巧克力。
“清宵,考試事小,吃飯事大。”
“謝謝你,我每天受你照顧,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黎般若你應該謝謝紀清宵,人家替你攝入了卡路里,從源頭上降低了你的增肥因素?!标惗ㄎ男ξ模兔刻煲粯?,把椅子轉到后面,跟黎般若和紀清宵一起吃午飯。
“陳定文,你嫉妒我給清宵不給你零食是不是?”黎般若生氣的輕輕拍了一下桌子。
“那倒沒有。畢竟咱也是明晃晃的班草一枚,其他班女生送我的零食我都吃不過來,不在乎你那一份兒?!?p> “切。臭屁?!崩璋闳舻闪艘谎?。
紀清宵習慣了兩個人的日常斗嘴,笑了笑。
“咱們今天快點兒吃,吃完我給你講講卷子,一會兒你看看有哪些題還不清楚的?!标惗ㄎ膴A了一大口米飯送進嘴里。
“午休時間講得完嗎?我看啊,你得問問她哪道題會吧?”許曉諾路過,輕笑幾聲。
“你怎么……”陳定文剛放下筷子要跟許曉諾理論,被紀清輕輕拽了一下校服袖子。
許曉諾看見,嘴一勾,哼了一聲。
紀清宵沒有說話,只是搖搖頭,又尷尬的低下頭,安靜的吃飯。
紀清宵心里堵。
可是她只能怪自己能力差。
她恨不得一目十行追趕上大家的進度,可是學習成績不是熬兩天夜就可以趕上的。
午飯吃的有點壓抑。
收了飯盒,紀清宵一個人出了教室到操場透氣。
紫白色校服穿在紀清宵身上更顯得她又瘦又小,有風經(jīng)過,把臉頰兩邊的碎發(fā)吹亂了。
看著熱鬧的操場,紀清宵突然不知道怎么融入到這份青春的美好當中。
好像自己渾身上下都是格格不入的。
有種不相配的感覺。
操場外有個小花園,幾個同學坐在休閑椅上背單詞。紀清宵從操場繞了一圈走出來,到花園里小竹林和假山旁邊的小路上。
這里難得能有一份只屬于自己的安靜。
“怎么在哪兒都能碰到你啊,真喪?!?p> 聽到聲音,紀清宵慌忙抬手用校服袖子擦臉上的淚。
“呀?我是打擾到村姑的自我反省了嗎?”許曉諾和幾個女生走過來,紀清宵抬頭,對上許曉諾陰涼明亮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