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一只小碗,南風把火完全抽走,決定出爐的時候日頭已經(jīng)過了正午。
想著電視上的情節(jié),南風用水壺裝了半壺冷水,在火快熄滅的時候猛地往那還泛紅的碗里澆水!
嗤的一聲響,碗的顏色迅速褪去,里面的水也沸騰起來。南風一順不順的盯著那碗,就連卜贏心里也有些緊張了。
慢慢的把水澆倒碗里,直到半壺水全部用完了南風才敢小心翼翼的去碰那只碗。
溫溫的,是硬的。
眼睛一亮,把碗拿起來,摩挲著碗的每一處,屈指敲了一下。
“砰”聲音有些悶悶的,但是帶著有些清脆。南風喜上眉梢,把碗拿給卜贏看,激動:“你看看,這是不是成了!”
卜贏接過碗,摸了摸碗壁,又敲了敲,看南風期待的目光,笑著點了點頭。
這個姑娘說的對,她想做的,還真沒有出過大差錯。這陶肯定不如瓷器,但是確實能盛水不漏。
得到卜贏的肯定,南風比了個耶,拿過碗左看右看,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接下來的幾天南風又把曬干的紅土粉碎,用最細的土添水制作,最后也制作成了,不過成功率一半的一半。但是由于這種方法比較方便,所以南風決定用這種方法大批次的生產(chǎn)。
他準備做兩個小碗,一個大碗,一個湯勺,兩個勺子,三個盆。當然,這中間自然累的要死,因為捏泥巴或許很簡單,但是收集柴火卻是個累死人的活。
在最后一批次的三個盆子做好后,祁連山脈的第一場大雪也終于來了。
南風一早是被門口竄進來的風吹醒的,打開門的那一瞬間眼睛差點失明!恍惚了好一會才直視著那雪,楞在門口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雪,其實已經(jīng)停了,但是僅僅一夜,門口幾乎都看不見其他顏色了,剛才打開門的瞬間外面的雪沒有支撐向屋里撲進來,那雪竟然下了足有一尺厚啊,僅僅一個晚上??!
南風回頭不可思議的同卜贏道:“這可真是長見識了,我還只在老人嘴里聽說過大雪封門的故事。故事啊,可是今個竟然讓我親眼看見了!”
卜贏自然也看到了那大雪,其實昨晚上他就知道外面下雪了,不過這點雪并不算什么。真正的大雪下來,豈止是鵝毛大雪?他見過的最大的雪都有拳頭大小的砸下來,不打傘,站外面都感覺有些嚇人。
南風伸手握了一個雪球,看著激動半天才去拿自制的笤帚和鐵鍬清理積雪,清理到一半猛然看到洞口旁邊那一塊凸起,腦子瞬間死機了一會,隨后大叫一聲,“我媽呀,我的兔子!”
卜贏亦愣了一下,隨即扶額。
他,也忘了那兔子。
南風忙丟了東西徒手把雪從兔子窩上扒拉開,幸虧她前幾天害怕兔子冷給加了個蓋子,不然今個就要吃凍兔子了!
南風沒有去開門,直接把蓋子掀開,撲面而來一股夾雜著難聞氣味的暖氣,南風首先松了口氣。一堆雜草下,南風看到了那兔子毛,伸手摸了摸她的背部,笑了笑,“嚇死我了,我以為把你凍死了呢?!?p> 也是,兔子的毛應該是保暖的。
南風笑著搖搖頭,正準備把蓋子給蓋上,突然在那堆雜草里看到了一抹粉色。腦子里迅速閃過某種想法,南風小心翼翼的扒開雜草的一角,頓時呆在了原地!慢慢的,笑意逐漸顯露。
半蹲在兔子窩旁邊,南風直笑,不忘同卜贏分享喜悅。
“卜贏,我養(yǎng)的兔子下崽了,三個哎!粉嘟嘟的,好可愛??!”
想伸手摸摸那兔子,南風又害怕手涼凍著了兔子,忙縮回了手。不過這樣的話,兔子是不能呆在這里了。心里有了想法,南風回到屋里就開始準備。
一邊同卜贏道:“小兔子太小了,我想把他們挪到屋里來,就在門口右邊的角落重新搭一個窩,用你編織的籃子。”
看她那么開心,卜贏心里即使拒絕也沒有表露出來。這里的日子苦的一個大男人可能都過不下去,可是她一個女子不光帶著他一個殘廢過下來了,還每日努力的讓氛圍輕松起來。
如果養(yǎng)一只兔子能讓她真正的開心,那那點難聞的氣溫,他有什么不能忍受的呢?
南風很快就把窩準備好了,本來想鋪一張兔毛,可是想想有些殘忍就沒這么干,只講干草鋪的厚厚的。小心翼翼的把兔子抱進來的時候卜贏看到了那三只新生的兔子。
粉色的,看著和剛出生的老鼠一樣,丑不拉幾。真是懷疑,身為女子的她怎么會喜歡這個?
南風可沒空想卜贏怎么想,看著那一窩兔子,陡然有一種做姥姥的感覺,眼神都慈祥了不少。安排好那一堆兔子后,連忙就跑出去了,雪也不掃了,滿天滿地的去給兔孫子的媽媽收集還帶綠色的草。
卜贏:“......”
歡樂的氛圍在大雪的第一天一直持續(xù),直到大雪慢慢的化了,地上泥濘起來南風才感覺到世界的惡意。
小兔子已經(jīng)長出來了白絨絨的毛,小小的一直在手里心都要化了,可是......“你都不知道外面多難走,我去砍柴的時候差點摔倒,要是臟了我這身兔毛,可不要心疼死了!”
卜贏手里正編織著草鞋,這幾日她穿的挺費。
“哎,現(xiàn)在是既盼望著下雪,又害怕下雪冷。我們只有每人一套兔毛,其實這幾天晚上的后半夜我都有點感覺冷了。可是剩余的兔毛只夠坐個背心吧,并且也做不成太大的,穿不上?!痹俅纥c吧,到時候給一人做個褲子。
卜贏抬頭看了她一眼,把自己身上的軍大衣扔去了她的床上。南風笑了笑給遞了過去,“我不是給你訴苦要你鋪蓋的,你天天坐著應該要比我更冷?!?p> 并不是。
卜贏在石板上寫了幾個字遞給南風。
“女子體寒?”南風挑眉,“這的確是,男的體溫都比女的要高?!边@么一想,南風打量著卜贏面色正常,最近越來越帥的樣子,毫無心理壓力的把軍大衣拿走了蓋在了自己的腿上。
剛坐好,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卜贏的腿,皺眉。
“我以前聽有人說那些癱瘓在床的人最后腿大多會萎縮,那樣一般就再也沒有恢復的機會了?!辈汾A眸色一暗,沒有吭聲。
“你的腿,你最近感覺怎么樣?天冷會不會疼?”
卜贏沒有抬頭,只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