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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貧僧達(dá)摩,佛道至尊

第236章 木仙庵!

  甫一看到許老翁懷里的嬰孩,現(xiàn)場眾人,無不愣了一下。

  只有達(dá)摩神色如初。

  好像早就料到了這件事情。

  龍葵更是好奇,上前逗弄著嬰孩,問道:“這孩子是哪兒來的?”

  “是我和爺爺從路邊撿來的!”

  二娃挎著竹籃子,里面裝滿了松茸等物。

  “我和爺爺上山尋找山珍,在蛇蝎洞的附近,忽然聽見傳來孩子的哭聲,于是尋了過去,就在草叢里看見了這個嬰兒!”

  二娃一邊說著,一邊比手畫腳,兀自有些莫名的興奮。

  許老翁也道:“可能是誰家遺棄在此,這年頭……唉,我見他無辜可憐,又恐山中虎狼將他叼了去,便抱了回來!”

  這些年來,他獨(dú)居山中,老來無子,孤苦伶仃。

  雖然有了葫蘆娃們的陪伴,但葫蘆娃終究不是人類。

  如今撿到一個娃兒,若能撫養(yǎng)成人,將來或許還能給自己送終。

  正是因?yàn)檫@樣的想法,許老翁才有了收養(yǎng)之心。

  “爺爺,他哭得那么兇,八成是餓了!”

  三娃說道。

  “他吃肉嗎?我們烤肉給他吃!”

  “這孩子連牙齒都沒有,怎么可能吃得了肉?”

  “咦?他腦袋上怎么沒有葫蘆呢?”

  幾個葫蘆娃七嘴八舌地爭論著。

  旁邊的許老翁,低頭看著懷中不斷啼哭的孩子,卻也愁眉苦臉了起來。

  誠如葫蘆娃所言,剛出生的嬰兒,只能喝奶,無法吃東西。

  可他家里又沒有孕婦哺乳,上哪兒去弄奶呢?

  正當(dāng)許老翁躊躇之際。

  忽聽達(dá)摩笑道:“讓我來試試吧!”

  聞言,許老翁大吃一驚:“圣僧,你、你能喂奶?”

  有些驚疑的目光,上下打量著達(dá)摩,最終落定在了達(dá)摩的胸膛。

  “……”

  達(dá)摩的額頭上頓時蹦出了個井字:“我的意思是說,我來想想辦法!”

  “哦?我還以為……”

  話沒說完,許老翁猛然驚覺,趕緊閉嘴。

  達(dá)摩好像沒聽見一樣。

  金身法相,自其腦頂噴薄而出,飛凌于屋頂上空。

  霎時間。

  一道道七彩佛光蕩漾了出去,佛威浩瀚,驚得方圓百里內(nèi)的生靈,紛紛頂禮膜拜。

  “天地萬靈,蕓蕓眾生,茲有棄嬰,亟需哺乳,我佛慈悲,上天亦有好生之德,眾生若愿哺乳,汲此功德者,輪回時可免墮畜道!”

  達(dá)摩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傳蕩。

  不多時。

  便有無數(shù)牛羊虎豹,從四面八方涌聚而至,在院落外面鳴叫不已。

  見狀,許老翁頓時大喜。

  “圣僧,您真是活菩薩在世??!”

  許老翁感激不盡。

  當(dāng)即喚上幾個葫蘆娃,興沖沖地端盆擠奶。

  過了沒多久,便已擠滿了一大盆。

  “夠了夠了,諸位明天再來吧!”

  許老翁躬身說道。

  現(xiàn)場的動物,好像聽懂了許老翁的話似的,呼嘯聲中,立馬散去。

  而那棄嬰自然也飽餐了一頓,心滿意足地沉睡過去。

  “既然許老翁決心收養(yǎng)這孩子,是不是應(yīng)該給這孩子取個名字?”

  龍葵輕聲說道。

  “老漢我大字不識一個,還請圣僧賜名!”

  許老翁直接把球踢給了達(dá)摩。

  達(dá)摩微微一笑,似乎早就想好了:“咱們就叫這孩子為許宣,如何?”

  “許宣?”

  許老翁喃喃地念了一遍,“好名字!”

  反正,比他剛才想的“許阿毛”“許大狗”要強(qiáng)很多。

  到了晚上。

  許老翁親自下廚,做了滿桌子的菜肴,熱情招待達(dá)摩和龍葵。

  原本,達(dá)摩早已不食人間煙火。

  但熬不住對方的熱情,卻也動起了筷子。

  一夜飛逝而過。

  翌晨,達(dá)摩和龍葵便即辭行。

  繼續(xù)趕路。

  許老翁和葫蘆娃們將兩人送過了葫蘆山,這才依依揮別。

  離開葫蘆山之后,達(dá)摩和龍葵晝行夜伏,跋山涉水,倒也愜意。

  一路上,還算風(fēng)平浪靜。

  就算遇見幾個不長眼的小妖怪,龍葵便能解決,根本就不用達(dá)摩親自動手。

  跋涉半月有余。

  這天,正趕路的時候,不覺天色將晚。

  “師尊,前面好像有座古廟,正好可以歇息一宿!”

  龍葵說道。

  “嗯!”

  達(dá)摩看了看四周,當(dāng)即點(diǎn)點(diǎn)頭。

  走近前去。

  但見道路左右,滿是荊棘丫杈,薜蘿牽繞,枯葉鋪地,蚊蟲亂飛。

  古廟外。

  風(fēng)敲竹韻,松柏凝青,桃梅斗麗。

  空氣中浮動著些許寒冷之意。

  龍葵環(huán)顧周圍,低聲道:“師尊,此地似乎有些不太尋常!”

  “無礙!”

  說著,達(dá)摩徑直進(jìn)了古廟。

  見達(dá)摩這般心無牽掛,龍葵自然也不會擔(dān)心。

  進(jìn)入古廟。

  便只有一座大殿,匾額上寫著“木仙庵”三個古篆大字。

  殿上供奉著三清神像,略無灰塵。

  其余空蕩,更無他物陳設(shè)。

  偌大的殿堂,沒有半點(diǎn)邪魅,反而透著些許清新之感。

  “有人嗎?”

  龍葵問道。

  連續(xù)問了好幾聲,卻始終沒人回答。

  似是無主之地。

  “師尊,這古廟果然透著古怪!”

  龍葵忍不住再次提醒。

  “沒事!”

  達(dá)摩淡然含笑,“你今晚便潛心修煉,無論聽到什么動靜,都不必理會,為師自會處理!”

  “是!”

  說完。

  兩人便擇地而做坐,盤膝入定。

  不知不覺,夜幕降臨。

  一彎明月懸掛九天之上,銀華撒落庭院,仿若清泉無聲,積水空明。

  微風(fēng)緩送,枝影搖曳,如藻荇交橫。

  突然間。

  一陣颯颯香風(fēng),從外面吹進(jìn)木仙庵的院落。

  “嗯?”

  達(dá)摩睜眼一瞥。

  旋即,便又低眉垂目,不做理睬。

  緊接著。

  聽得虛空中傳來人語聲:“十八公,許久不見,別來無恙乎?”

  “呵呵呵,孤直公,許久不見,看你精神愈發(fā)抖擻了!”

  另一個爽朗的笑聲旋即響起。

  “子時將至,不知凌空子和拂云叟何時才到?”

  “說不定那兩位不屑與你我爭斗呢?”

  說話間。

  一聲朗笑,從遠(yuǎn)處傳來:“與天斗,其樂無窮,與諸位斗,其樂無窮,區(qū)區(qū)凌空子又怎會爽約呢!”

  “凌空子,說得好!”

  話音尚未落定。

  陰風(fēng)旋轉(zhuǎn),又是兩道人影便已出現(xiàn)在了院落之中。

  凌空子看了看其他三位,笑道:“三位都一把年紀(jì)了,何必跟我這年輕后輩爭個不休呢?那萬圣公主二八芳齡,肯定看不上你們這些糟老頭子!”

  “那也未必!”

  面對凌空子的調(diào)侃,十八公不以為忤,笑著說道,“萬一萬圣公主就喜歡像我們這種成熟穩(wěn)重的呢?”

  他一邊說,一邊用手捋著長長的胡須。

  孤直公也道:“十八公說得對,糟老頭子只是外在罷了,你我修行日久,若能借助龍族之力,更上一層樓,變成英俊小生,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么?而且,萬圣公主絕不會這般膚淺!”

  “對頭!”

  拂云叟極力贊成。

  聞言,凌空子干笑了兩聲:“只可惜,萬圣龍宮只給咱們荊棘嶺送來了一張請?zhí)?,否則的話,大家一起去,豈不勝算更大!”

  “聽說萬圣老龍此番廣撒請?zhí)?,為萬圣公主比武招親,不少大妖都在邀請之列,我們的機(jī)會只怕渺茫至極!”

  孤直公嘆了口氣道。

  “是啊,火焰山的大力王,福陵山的豬剛鬣,還有各路法力高強(qiáng)的妖怪,不好對付?。 ?p>  十八公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話不能這么說,去了便有五成機(jī)會,不去連一成機(jī)會都沒有!”

  凌空子道。

  “凌空子所言極是!”

  拂云叟點(diǎn)點(diǎn)頭。

  頓了頓。

  孤直公問道:“萬圣老龍派奔波兒灞和霸奔兒波送來的請?zhí)兀繎?yīng)該是在拂云叟你這兒吧?”

  “不錯!”

  拂云叟當(dāng)即探手入懷,摸出了一張燙金請?zhí)?p>  封面之上,印著龍族特有的秘文,隱約散發(fā)著寶光。

  “請?zhí)挥幸粡?,但我們荊棘嶺卻有四仙,看來一場惡斗是在所難免了!”

  凌空子嘆道。

  “未必!”

  孤直公擺了擺手,提議道:“大家如此熟悉,動手傷感情,不如以文會友,口頭上決出個勝負(fù),勝者便可拿得請?zhí)巴f圣龍宮,如何?”

  “實(shí)不相瞞,老朽也是這個意思!”

  十八公捋須道。

  “可!”

  拂云叟向來惜字如金。

  不過,他也贊成孤直公的提議。

  畢竟,荊棘嶺四仙,修為法力,都在伯仲之間。

  倘若當(dāng)真動起了手來,只怕拳腳無眼,傷了彼此的和氣。

  凌空子卻遲疑少許,道:“怎么個以文會友?”

  “咱們先進(jìn)木仙庵中,仔細(xì)商量一番!”

  “好!”

  言訖。

  四人走向大殿。

  殿門外,甫一看見達(dá)摩和龍葵,全都愣了一下。

  凌空子皺了皺眉:“怎么有個和尚在這里?”

  要知道。

  這座木仙庵,本來就是他們修建而成,平日里聚集談天之所。

  若無荊棘嶺四仙的邀請,絕不允許外人踏進(jìn)半步。

  可沒想到,達(dá)摩和龍葵卻在這里。

  凌空子正想上前,將達(dá)摩和龍葵趕走。

  誰知,卻被十八公伸手阻止:“凌空子,且慢!”

  “怎么?”

  凌空子微怔道。

  “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

  十八公神色凝重,看著達(dá)摩,沉聲說道。

  只見達(dá)摩盤腿而坐,雙目緊閉,周身氣息如古井般波瀾不驚,似乎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似的。

  “奇怪什么?”

  凌空子莫名其妙。

  “方才我們在院子里,以你我的法力,居然沒能發(fā)覺這兩人的存在!”

  聽了這話,凌空子方才猛然驚醒,“你的意思是說,這和尚的修為道行深不可測,可能在你我之上?”

  “很有可能!”

  十八公壓低了聲音,“況且,你我身在西牛賀洲,乃是佛門地盤,不看僧面看佛面,遇見和尚僧人的時候,還是小心微妙!”

  “不僅如此,更重要的是,聽說西牛賀洲最近出了個和尚,禪號達(dá)摩,此僧暴虐成性,以濫殺妖怪為樂,萬一招惹上了這廝,千年工夫,毀于一旦,豈不可惜?”

  孤直公補(bǔ)充道。

  “對頭,對頭!”

  拂云叟點(diǎn)頭不迭。

  “傳說而已,應(yīng)該沒那么恐怖!”

  凌空子不以為然地道。

  “空穴來風(fēng),并非無因,小心駛得萬年船!”

  十八公謹(jǐn)慎道。

  “十八公所言甚是!”

  孤直公和拂云叟異口同聲道。

  其余三人都是一般態(tài)度,凌空子再怎么不信,卻也只能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

  當(dāng)下,也不去打擾達(dá)摩和龍葵兩人。

  反正殿堂甚是寬闊,于是另外擇了角落的一處空地,盤腿坐下,與達(dá)摩相距數(shù)丈之遠(yuǎn)。

  荊棘嶺四仙圍坐成一圈,拂云叟將請?zhí)旁诹酥虚g的地上。

  “諸位,你我都是得道之士,打打殺殺,非你我之愿,不如吟詩作對,以文會友……”十八公道,“我提議,取眼前之景物,每人當(dāng)場吟詩一首,決個勝負(fù),怎么樣?”

  “好!”

  其余三人并無異議。

  “既是十八公你提議,不如你先來!”

  孤直公笑道。

  “那老朽便當(dāng)仁不讓了!”

  十八公環(huán)顧四周,略微沉吟了片刻,便即搖頭晃腦了起來。

  口中吟誦道:“月下黑松林,林間溪水溝,溝渠清如許,和尚來洗頭!”

  話音剛落。

  立馬贏得一片叫好之聲。

  “好詩,好詩!”

  拂云叟鼓掌不已。

  至于究竟好在哪里,他也說不上來。

  仿佛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聽得孤直公贊賞道:“十八公此詩,融明月、松林、溝渠、和尚于一體,看似平平無奇,實(shí)則道盡心中無限事,頗具謝公靈運(yùn)之風(fēng)骨,妙哉妙哉!”

  “孤直公果然好眼力!”

  十八公得意地捋著胡須,“想我得道之初,也曾神游南贍部洲,與謝公靈運(yùn)游山玩水,彈琴論詩,因此有幾分心得!”

  “原來如此,佩服佩服!”

  孤直公嘆服。

  然而,凌空子兀自有些不服氣,道:“這有什么的,不就是吟詩嗎?好像誰不會似的?”

  “哦?看來凌空子已有佳作!”

  十八公笑道。

  “佳作不敢當(dāng),但自問不會比你差!”

  凌空子當(dāng)即口占一首,“明月照落黑松林,林間潺潺溪水溝,不見溝渠清如許,唯見和尚洗光頭!”

  十八公:“……”

  孤直公:“……”

  拂云叟:“……”

  隔了會兒。

  孤直公苦笑道:“凌空子,你這不跟十八公雷同么?”

  “不能說雷同,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連拂云叟也忍不住多說了些話。

  “讀書人的事,怎么能叫雷同呢?頂多就是借鑒!”

  凌空子爭辯道。

  “呵呵!”

  正當(dāng)四人爭論不休之際。

  突然,一個聲音響起在了木仙庵中。

  “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遲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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