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河歷經(jīng)兩世皆是童子之身,何時經(jīng)歷過這些,羞得他有些不知所措,好不容易才從那女子手里掙脫。
“妖女!真是妖女!”
李星河心中暗道,哪有女孩子家在荒郊野外這么對一個男孩子的!
整理好身上的衣衫。只是本來一件好好的白袍,被弄的缺了一只袖子,又皺巴巴地。配合李星河敢怒不敢言的委屈表情,和他身旁那個喜笑顏開的女子,畫面說不出地古怪。
“哎喲,你臉怎么紅了?”那女子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拍手笑道。
“精神煥發(fā)!”李星河嘟囔道,平復了心情讓臉色恢復如常。
你最好別問我“為何又黃了”,否則我反手就是一個舉報拉黑二連。
年輕人不講武德!
還好那女子也沒聽懂李星河的嘟囔,只是笑道:“方才你驚走了我的寵物,又兇了我一次。不過你的衣裳也算是我撕破的,算你我二人扯平了,如何?”
“你說的,扯平了。請不要再糾纏我了!”李星河連忙拱手告辭,丟下那“小蘿莉”一人在原地,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真的是有點兒慫了。這荒涼野外的,這女的竟然就敢對他拉拉扯扯,還撕破他的衣服!若是再多相處一會兒,這女的怕是要……
出門在外,男孩子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胡思亂想著,李星河在密林中找準一個方向便直直走去,這次沒有駐足去欣賞這山中美景,只用了一柱香的時間便從這林中走了出來。
回過頭看向麗水方向,李星河心里有些奇怪那女子竟真的就這么“扯平”了,不過也放下心來。
從須彌袋里重新取出一件同款白袍換下,平復了一下心情,又一個濁世佳公子新鮮出爐了!
出門在外,形象的保持相當重要。不多點兒準備,怎么能安心當一個“修道界明日之星”?
不過,李星河實在是不敢再慢悠悠地爬過鵲山了!捏了個法訣,身體便騰空而起、直上云霄,向著北方飛去。
他要抓緊時間離開這里,免得再“偶遇”某人。
鵲山是一座山系,東西綿延萬里,南北也有數(shù)百里寬。不過對于金丹“大”修士李星河來說,橫渡此山不過須臾之間而已,褒衣博帶、長袖飄飄,片刻間他便將鵲山甩在身后,又復行了數(shù)百里才從空中落下。
復從須彌袋里取出折扇,“唰”一下將扇子打開,信步繼續(xù)向前走去。
鵲山向北高低起伏不定,水網(wǎng)細密,多有丘陵、沼澤、湖泊,行進艱難。對于凡人來說還有可怕的瘴氣,故此少有人的足跡。
李星河則一路上轉(zhuǎn)挑地勢平坦的地方,遇到能一躍而過的河流便越過去,越不過去的便繞道去尋找河流狹窄處。
這種人跡罕至的水域里多有怪魚,水下情形又很復雜,他不會輕易以身涉險。又不愿意飛渡過去,只能多費些時間。
不在他人視線中時,李星河還是比較穩(wěn)健。
之前在鵲山之中的麗水卻是因為水流雖然湍急,但清澈見底,有任何異常他可以迅速作出反應。
如此繞來繞去,真是好生費了一番功夫才穿過這片水域。
可是,待他繞過一處丘陵時,卻發(fā)現(xiàn)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坐在前方。
不是那鵲山中遇見的小妖女還能是誰!
“哎喲,公子,竟又見面了!可真是湊巧了!”
女子見到李星河出現(xiàn),笑著從身下的石頭上一躍而下歡喜道。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李星河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拱手道,“沒想到這么快就能得見仙女,真是,喜不自勝!”
心里卻更加警惕不安。
巧合?這話用來騙鬼都騙不了!這女子到底什么目的?竟直接在這里等候。
“公子雖然敗絮其中,但肚里還是有點兒墨水的嘛!”女子笑容盈盈道。她身材嬌小,相貌也生的清秀可愛,這一笑還頗有些清新脫俗之感。
只不過李星河根本不會因此對她放松警惕。
方才在鵲山中,這女子的笑他又不是未見未聞,千嬌百媚宛如妖狐。這會兒又為何換成這種笑?這么多面孔,到底哪一副才是真正的她?
“仙子說笑了,”李星河心中警惕,有心直接動手,但又顧及這女子的手段。便直接開門見山道:“不知仙子為何擋我去路?”
“公子這話從何說起?”女子的笑容一下子黯淡,柳眉微蹙道:“小女子與公子再次相遇,只是巧合而已。為何公子竟以為我是故意攔住公子?難道公子還以為小女子心懷不軌嗎?”
她說著眼圈便漸漸紅了,雙眼蒙住了一層水霧,淚眼婆娑地看著李星河,真是我見猶憐。
“仙子莫要再戲耍在下了?!崩钚呛拥?,“仙子是否有意在此,你我二人心知肚明。你有何目的,不妨直說?!?p> 雖然這女子這副姿態(tài)讓他一瞬間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但他很快就狠下心來。
那女子一雙淚眼看著李星河冷漠的表情,半晌,才“撲哧”一笑,擺手道:“你這人也忒無趣了!不好玩,不好玩!”
就這一瞬間,眼中水霧盡去,不復剛才的可憐模樣。李星河都懷疑是不是換了一個人。
不過,他還是不動聲色,繼續(xù)神色冷漠地看著對面這個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女子,冷眼看她還有什么花招。
“行了,我只是逗你玩兒而已,你這人怎地一點兒也不識逗?”女子百無聊賴道:“本姑娘走了,你自己慢慢趕路吧?!闭f罷便真的轉(zhuǎn)身就走。
李星河還是沒有動,只是袖中的飛劍已經(jīng)蓄勢待發(fā)。
他才不信這個宛如戲精附體的女子只是簡單地逗樂而已。這遠離人煙的荒郊野外,傻子才會去逗弄一個不知深淺的陌生修士。
李星河更愿意相信,這女子的所有行為只是一種試探。
那女子走了兩分鐘左右,李星河還是一動不動地看著她的背影,氣機鎖定了她。只要有一點兒異常,他袖中的“黃雀”便不會再客氣了。
然后,那女子突然轉(zhuǎn)了過來,看著李星河道:“我改主意了,我要你陪我一同趕路?!?p> “……”李星河不語,根本不搭理她。
“喂!你聾了嗎?”女子嬌聲道,說著便又走了回來。
“仙子,請止步吧?!崩钚呛娱_口,心里卻有點兒緊張夾雜著興奮。
他不相信以這女子的修為,會感覺不到他氣機的鎖定。
這是準備動手了?李星河心道。隱藏在袖中的右手捏了一個法決,只待伺機而動。
“你能不能不要兇我!”那女子似是怒了,指著李星河嬌喝道。
“來了!”李星河瞬間就發(fā)覺到了異常。來不及多想,袖中飛劍便化為一道虛影飛出,而右手也向前一揮,一面虛化的盾牌立在他身前。
而這一切,都是在一個呼吸中便已完成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