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明晰線索,眾人駭然Ⅲ
螢石散發(fā)的柔光將阿棠的眼睛照得很透亮,看著螢石里的毒氣漸漸游出,手上的疼痛也有增無減。
片刻,血色染紅了衣帶,但所幸螢石里的毒氣也被渡了出來。
阿棠收了手,笑著拆開手上染了血液暗紅的衣帶,“真是欺軟怕硬,偏偏往小爺傷口上鉆!”
趙楠尋苦笑著又撕了節(jié)衣帶,見阿棠將污血順著傷口逼出后,遞了過去,然后指著螢石道:“大家找塊兒黑布,天色擦黑,我們一起抬回去?!?p> 阿棠包扎著傷口,悅色輕巧的面龐突然微顫了一下,接著嘴角流出來一抹血來。
趙楠尋見阿棠順手就擦了嘴角的血液,愣住了,“怎么回事?”
阿棠一副笑意,“別大驚小怪的,就是有一小撮毒氣飄到小爺心上了,休息一下就好了?!?p> 阿棠說著席地而坐,趙楠尋見眼前這人滿不在乎的模樣,心下大有不悅,他轉(zhuǎn)過身去,張開抬起來的手掌,微微遲疑了一下,然后對著不遠(yuǎn)處的木棺就是一掌。
“砰”的一聲,木棺四分五裂,還裊裊升煙。這一掌給劈的稀碎啊,周圍的人都看呆了。
阿棠顫顫的站了起來,低聲道:“我知道錯了。”
平樂皇宮,燈火闌珊。
在蘭姬的蘭草軒中,一個裹著斗篷的身影從房檐躍下,對準(zhǔn)窗子,暗下進(jìn)到了房里。
房中,青紗帳里,一個娉婷出落的女人正在對著銅鏡端詳著自己姣好的容顏,可她眼中卻平靜的像潭死水,在她身后侍候著兩個婢女,一個仔細(xì)地拆解著女人發(fā)髻上的珠光飾品,另一個站在燭火下剪弄燭心。
婢女將簪子輕輕放下,剛要伸手去拿梳子,女人擺了擺手,然后自己拿起了鑲嵌滿寶石的梳玉梳,輕輕梳著自己胸前那一股烏黑亮麗的頭發(fā)。
“安神茶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娘娘今夜要早些休息才是,再好的身子也經(jīng)不起一連好幾夜的折騰?!鄙砗蟮逆九粗擞行┬奶鄣恼f道,然后給剪完燭心的婢女使了個眼色,那婢女連忙將桌上的一杯茶水端了過來。
女人接過茶水,一飲而盡,看著銅鏡那平靜的目光突然有了光澤,她將茶杯遞回,然后對著身后的婢女道:“本宮甚乏,在門外守好,今夜就不要打擾本宮休息了?!?p> 那個婢女像是收到了什么訊息,回復(fù)“是”后,便與端茶杯的婢女一道出門,然后將門給帶上了。
見婢女走后,女人這才起身。此刻,有個身影已朝她而來。
女人是嵐箬,也是如今的蘭姬娘娘,來人是赫連泓樂。
“不愧是本王調(diào)教出來的人,能讓那老家伙一連幾夜都拜倒在你這芳香四溢的石榴裙下!”赫連泓樂笑著擺弄了一下蘭姬的長袍,力道有些重,蘭姬那光澤細(xì)膩的腿都露出了一半。
“王爺,說笑了?!碧m姬平靜地回答。
赫連泓樂很是不滿,笑著將身子伏上前,呼吸都到了蘭姬耳邊,低聲道:“要不要…幫你回憶一下……”
蘭姬平靜地臉龐不再平靜,她沒有說話,只是任由他靠過來,任由不屬于她的肌膚靠過來……
燭心已經(jīng)燃盡,燭光也在房屋里褪去,只有一抹清冷的月光穿透窗戶,灑落在梳妝臺前。
赫連泓樂站在床前整理著衣裳,沾沾自喜道:“比那老家伙會掌握分寸吧!”
“我沒有。”蘭姬倔強(qiáng)著說道,然后背著身子,將臉埋進(jìn)被子里。
“沒有什么……”這讓赫連泓樂一愣,他有些茫然。
見嵐箬遲遲不說話,赫連泓樂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笑著道:“想的到用迷神香,你還不算太笨!”
赫連泓樂說著將蘭姬一把攬了起來,挑起下巴笑著道:“說一說正事!”
“奏折里面一片祥和,風(fēng)平浪靜?!碧m姬說著凝望著眼前這個男人,她想要看懂他。
“那昏君可有異樣?”赫連泓樂也凝望著眼前這個美人兒,這進(jìn)了宮就是不一樣,比原先嫵媚動人多了。
“沒有,他認(rèn)為是天佑大源?!碧m姬說著想往前蹭,那男人躲開了。
赫連泓樂聽了,笑得有些張狂,手一松扔開了蘭姬,邊穿鞋邊開口道:“這老家伙,臥薪嘗膽弄到手的皇位,卻不會坐?。 ?p> 蘭姬見赫連泓樂要走,糾結(jié)之余還是開了口:“王爺先前可是吃醋了……”
滿面笑容的赫連泓樂神情僵住了,他止住步子,猛地轉(zhuǎn)過身,一個大手掐住蘭姬脖子將其按在床上,笑的有些恐怖。
他像是被人戳穿了小九九,有些惱羞成怒,“吃醋?本王才不會!不要忘了你是個什么東西!”
“王爺恕罪,我再也不敢了…”蘭姬緊閉著眼睛,抽著空隙開口,不知她是否恐懼,但她已然習(xí)慣了這種相處模式。
“不敢了就好!”赫連泓樂很滿意的放開了手,起身坐在床邊,他看著月光撒落的銅鏡,鬼魅一笑。
“如此良辰,本王可不想怠慢了你?!焙者B泓樂說著一笑,然后起身解衣,背著月光的赫連泓樂像個魔鬼,“記住,你只是本王的玩偶,只有本王想才可以!”
這家伙,主導(dǎo)權(quán)分的挺清,卻不能看清自己的心。
“是?!碧m姬低聲道,她閉著眼,淚水滑落兩側(cè),他的體香漸漸逼近,又一次撩動了她的心弦,可她終究還是看不懂他。
月亮在天空中移動著……
很快,天色就放亮了,婢女給蘭姬端來一碗湯藥,蘭姬飲盡,臉色卻依舊蒼白。
天氣陰沉,山山水水也失了顏色,蒼茫天地間,著青色勁裝的阿棠已經(jīng)騎著紅鬃馬跑出了東南一郡。
昨夜對李牧裁原先府上的人再三審問后,也沒有得到什么重要的消息,對于李牧裁,那家伙像是學(xué)聰明了,只字不提還不上當(dāng),也套不出來有用的信息。
唯一有些讓人存疑的就是李牧裁書房墻上掛的字畫,尤其是紅蓮江水嬉魚圖及其作者李魚。
當(dāng)李牧裁看到字畫以及被提到李魚之時,他的神情有所變化,但還是在極力隱瞞,聲稱自己就是李魚。當(dāng)讓其作畫證明,他是極其不愿意的,而府上的人對“李魚”這名字也是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