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果真出來了!首領當真是算無遺策,早早讓我在此守株待兔!”一個腰間掛有玉竹的年輕人,見蕭木出來,立馬吹起玉竹,他沒有把握能打贏這人,那就只好叫人了。
見果真有埋伏,蕭木點了點頭,那粘桿處的頭領還是有兩把刷子的,既然知道自己身懷移形換影符,又頭硬的硬上丹山,怎么著也會防備一二的,而最最可能的便是將符箓藏于馬上了,此處草木豐盛,距離也是移形換影符的極致。
蕭木看著男子后背的長布袋,嘴角帶笑,也不知是何種長兵
其實就算沒被埋伏,這來而不往非禮也,自己也一樣會去找這幾個沒了主心骨的粘桿處的。同境而已,四個五個有何區(qū)別?宰了也就宰了,正好那血珠入體,猶如丟炭入水,渾身得勁兒!
丹山西面,男子裝束的女子望著突然失去紅光的丹山,一時愣住了,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是謹遵著命令,安心守陣。這個陣法動用一次耗費甚巨,元嬰之下根本就插翅難飛,又有首領親自抓人,她實在想象不出這還有什么失敗的可能。只是腦海中一想起蕭木那張佯裝得恬靜清秀的臉,她又有些不太確定。不過還好,小五便是那個為了以防萬一的存在。
正當心靜之際,身前玉竹發(fā)出淡淡漣漪,一長一短,促而急,是求援的意思。
女子心口一沉,直接奔向小五先前埋伏的位置。
蕭木將掛在馬上的長劍攀在肩上好似扁擔,對面既然在等人,他也不著急動手,省得等會兒趕盡殺絕的時候,東奔西跑,顧得了頭顧不了尾。
正當辛苦壓抑體內(nèi)翻騰的氣血之際,一柄樣式特殊的飛劍直沖面門。
此劍細長,柔軟,應該是柄軟劍,平日藏劍于腰帶。
蕭木甩起長劍狠狠一拍!望向來人,此處離西邊最近,不知先趕來的是哪位粘桿處。
男子裝束的女子接住飛劍,冷聲道:“你果然來了!”
蕭木嗤笑一聲:“我當然要……”
話未說完,蕭木便立即翻身下馬,縱身一退,只聞“轟隆”一聲火光沖天。那匹陪伴蕭木良久的五花馬便尸骨無存了。
蕭木眉頭微皺,連他都沒發(fā)現(xiàn)那馬上居然被人做了手腳,要不是他用多了符箓,知道這引爆符引燃之時有淡淡煙火氣,恐怕已經(jīng)著了道了。
被叫做小五的男子冷哼一聲,算來算去,還是功虧一簣。
蕭木在出來的時候一定非常警覺,所以男子沒有選擇在那時候暗算,與他說話牽扯他心神的時候仍舊沒有動手,直到支援來了,蕭木的戒心放在人上時,這才動手,本想出其不意,可這賊人實在太過狡猾了。
蕭木拍了拍胸口,裝作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隨后笑著道:“我這匹馬這么貴,我自己都寶貝得不得了,說說看吧,你們拿什么陪?我覺得用命吧!”
說完直接提劍沖向那男子。
劍重輕靈,蕭木卻大開大合,呼呼成風,完全當那重刀在使,這可不是什么套路章法,實在是體內(nèi)力量太過洶涌澎湃,必須得盡快運使出去,否者全身筋脈竅穴很可能被撐爆。
女子面色凝重,這蕭木衣衫襤褸,身上新傷舊傷無數(shù),不但從頭領的手里跑了出來,到現(xiàn)在居然還有如此戰(zhàn)力!果然這野修不比那山上的碟譜仙師空有架子,論心機和斗法經(jīng)驗的確都是上上之選,因為蠢人早就成了別人的墊腳石了。
看了看丹山,女子有些疑惑這蕭木都出來了,首領怎么還在里邊,莫不是遭了什么不測?
女子雖思緒飄飛,眼睛卻一直注視著兩人的爭斗,在等待著機會,手中細長軟劍便是那條匍匐在旁的毒蛇。
見蕭木向自己襲來,男子也不敢托大,反手一扯,布袋褪去,居然是兩根短槍!
這種兵器倒是少見,也不知是不是那繡花枕頭。
兩人剛一交手,男子就大感不妙,這廝力氣怎么如此之大!血氣怎滴如此充盈!不過身為粘桿處,面對的就是這些實力卓絕、四處為禍的歹人,倒也不至于立馬兵敗如山倒。
兩只短槍,一攻一防,倒也穩(wěn)住了局勢,他倒要看看,如此浪費靈力,這賊人能堅持多久。
交手短短時間,蕭木便大抵清楚了對手的實力,隨后一劍橫抹。
男子左手一撥,同時右手手腕一擰,槍尖直扎蕭木肋下。
蕭木臉上一笑,左手握住槍尖,右手直接推劍而出,一個調(diào)轉(zhuǎn),直襲男子后心。
這招以驅(qū)物術為根基的離手劍,學自任漩。
女子眼前一亮,好機會!一個縱身,劍指蕭木脖頸,出手之時還不忘提醒男子小心后背。
經(jīng)過提醒,男子哪里不知道自己著了道,左手與蕭木角力,只得側(cè)過左身去擋那飛劍。明明方才還一直走那大開大合、以力降會的路數(shù),突然間就使出這種細致入微、作摸不定的離手劍。這般落差,還真容易讓人一著不慎滿盤皆輸!所幸有幫手壓陣。
面對女子的殺招,蕭木一甩手,兩柄短匕首極掠而出,一柄飛掠襲向女子面門,一柄被他抓在手中,直接劃過男子脖頸,力道之大,幾乎斬首,轉(zhuǎn)身過來手中沾血的匕首再度飛向女子。
女子方才一劍斬下第一柄匕首,這第二柄又接踵而至,擋下第二柄時,蕭木已經(jīng)握起那柄去而復返的劍,當頭襲來!
電光火石之間,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倉促間,女子只能舉劍相擋,卻仍是被蕭木一腳踢中胸口,當即肋骨斷裂數(shù)根,一口鮮血噴出。這一腳之威,勢大力沉,比那些專門練體魄拳腳的武夫練氣士也不承讓多少。
蕭木挽了一個劍花,看著手中滿是缺口的的兵器,有些心疼銀子。
女子強撐著傷勢,看著小五倒在血泊之中,死像凄慘,心中悲起!心中憤起!
蕭木哎呀呀道:“怎么,這小子是你情郎?哎呀哎呀,罪過罪過,又拆散了一對神仙眷侶。不過,你可知是你害死了他?”
女子心知肚明,這小五的確是因她而死。
蕭木道:“他本來可以放開兵器安然后撤,只是為了給你制造機會才與我角力,甚至敢把側(cè)身暴露在我眼見,相信的便是你能殺死我,最差也能以傷換死。
像我們這種野地刨食吃的山澤野修,一切都來自不易,所以最為惜命,又怎么會舍得白白丟命?
所以他料定我會后躲,我一膽怯,他回過頭來,我即便在你劍下沒死,他也能補上一刀,真是好算計啊,連我都佩服的不行。”
女子眼中噙著淚花,惡狠狠瞪著蕭木,恨不能將他碎尸萬段。瞥了眼四周,其余三人也該來了。
蕭木嘆息道:“可惜啊,他把我想得太簡單了。與人對敵,若是旗鼓相當,其實這勝負只在兩點之上,出其不意和反其道而行之??磥砟銈冞@些粘桿處,也都是些嬌生慣養(yǎng)的公子小小姐,懂個屁的與人搏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