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可憐的賊【求收藏、求推薦】
離開小巷今可安很快的回到了蘇家哨崗,他已經(jīng)離開了有一段時間了,但劉獻忠還是沒有回來。
可今可安前腳剛進了哨崗,后腳外面就陸陸續(xù)續(xù)的進來了不少人,今可安坐在屋子中間,看著這幫不認識的人,這幫人也看著他。
相互都很奇怪,但都也沒有說話。
今可安奇怪這幫人疲憊的神情,這幫人奇怪今可安這么個不認識的人怎么坐在了這里,但看今可安的衣服是蘇家的,也沒有太多關(guān)注他。
這群人怎么感覺都無精打采的。
“可能是去做了體力活。”疑光在一旁推測。
人群走過去,很快今可安就看見了人群最后面的劉建忠和之前兩句話就帶走劉獻忠的何剛,劉獻忠的光頭很好認,以及在他們的身后,兩個一左一右的兩個女孩。
這四個人走的是單獨一個隊伍,和前門進來的人不太一致,他們四個身上全都被不同顏色的染料給染得五顏六色。
劉獻忠身上最少有五六種,左右鞋各是一個色,何剛上身白下身黑,臉上也都是染料,像是唱戲剛下了臺還來不及卸妝的戲子。
走在最后面的兩個女孩身上更是離譜,除了能看出性別的長發(fā)和一個長裙一個短裙之外,根本看不出樣貌。
兩個人全身上下被厚厚的染料覆蓋住,連頭發(fā)上都有好幾種顏色,臉上也是,全身還濕漉漉的,像是落水的花貓。
這四個人走在所有人的最后面,身上的染料還在不停的向下滴淌,染得地面上也留下了四條彩色的痕跡,一直從街上延續(xù)到這里。
這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怎么回來變成這個樣子了?
看著劉獻忠眼神完全空洞的慘淡神情,今可安完全不知道什么情況。
不是去勸架的嗎?怎么感覺像是去打架的?
又看看最后面的兩個僅能知道性別的女孩。
這是之前說的【杜家】、【商家】的兩個天聞城大戶人家的“祖宗”?
這兩個姑娘相互之間好像十分嫌棄,一左一右離得很遠。
一個雙手十指相扣背在身后壓著短裙裙擺,仰著頭望著天空,一派清閑,短裙下已經(jīng)變成“花色”的長腿豐盈勻稱,很是吸睛,另一個長裙直發(fā),雙臂抱在胸前擋著胸口處的豐滿,腰卻挺得筆直,目光安靜。
這兩個怎么染得像倆五色瓶一樣?
怎么搞成這個樣子的?
這怎么感覺是掉到染缸里了?。?p> 今可安在心中叵測三問。
很快,這四個人就走進了哨崗,在中間的桌子處坐了下來,劉獻忠主位,何剛在他對面,那兩個女孩坐在了另外兩側(cè),完全互不相看,中間火藥味十足,今可安都聞得出來。
“劉哥,你怎么搞成這樣的,你們掉到染缸里了?你的傷沒事吧?”
今可安“開著”輪椅湊了過去,朝劉獻忠問起了情況,他們離開和回來之間的反差太大了,讓人不禁聯(lián)想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劉獻忠看了一眼今可安,可憐地抽了一下鼻子,沒有著急說話,先是接過別人遞給他的毛巾擦了下臉,又從嘴里漱了漱染料,才一臉苦笑的回答今可安。
“沒事,可安,你哥我這種情況已經(jīng)習慣了,傷不礙事,只是心疼,白瞎了街上的幾家好店。”
然后轉(zhuǎn)頭看向那兩個女孩,“兩位祖宗,關(guān)于那幾個店你們有什么想說的嗎?”
今可安也順著劉獻忠的話看過去,短裙的女孩十分氣憤地先張了口:
“那個賊在街上搶了老婆婆的東西,我去抓他本來就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要是沒有她在中間搗亂我早就把那個賊抓住了?!?p> 她對面,擋住胸口的另一個女孩馬上冰冷地接話:“那個人本來是要用來釣出他們老巢的魚餌,你如果能晚一些插手,可能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被一網(wǎng)打盡了?!?p> “什么叫插手,是我先去追的那個賊,是你插手了才對。
“我已經(jīng)盯了那個賊兩天了,他很快就會回老窩去銷贓了,到時候抓住的就不止這一個了?!?p> “那你就是要我放跑那個小偷嘍?”
“我不是說要放跑他,只是晚一些抓,可以收獲更多?!?p> “那被他搶走錢的老婆婆怎么辦?”
“等找到他們的老巢以后我會拿回來還給失主的?!?p> “等你抓回來那錢早就被他花光了!”
“那我就會自己出錢還給她!”
“那還不如讓我直接抓來再審問他,一樣能等得到老巢的結(jié)果!”
“你那種方法根本就不能讓他說實話!”
“我看你就是不想讓我抓到那個賊拿到積分、比你先進團!”
“你胡說!”
“停!”
今可安:“……”
劉獻忠再也聽不了兩個女孩越來越激烈的爭吵,喝了一聲讓兩個已經(jīng)站起來、尤其是一方已經(jīng)快上桌子的人鎮(zhèn)定下來。
“你倆還不反省是不是,為了追一個毛賊,你們兩個一路上毀了七家店鋪,拆了二十六個攤子,你倆有沒有考慮過你們的行動帶來的影響?有沒有考慮過街上人的安全?有沒有考慮自己的安全?你倆只想著自己抓賊,有沒有想過這些問題!”
短缺:“……”
長裙:“……”
劉獻忠看到兩人的樣子很生氣,少見的嚴厲,但也很快舒緩下來。
“我說這些不是說你們的行為不對,只是你們在行動之前要做好預(yù)想,而不是憑著腦子熱,今天的是一個毛賊,改天要是遇到危險的人你們這么沖動會害了自己,你們是伙伴,要合作,不是對抗。
呼~這次的事下午我會如實上報給兩位的家族,希望你們能吸取教訓。”
兩個女孩看見劉獻忠生氣也不敢再說話惹他,只能不服氣的撇過了眼睛,壓著對對方的怒氣扭頭,互不相看。
“真是倆活祖宗?!眲I忠看見兩人的表情一臉無奈。
哨崗一下子就安靜的出奇。
今可安咽了口口水,他是第一次見到劉獻忠生氣,剛才兩個女孩突然吵起來的時候他是一句話不敢說,這兩個女孩針鋒相對,吵起來,話里面連根針都插不進去。
今可安看向疑光尋求意見,發(fā)現(xiàn)他完全沒有像自己那般頭痛反到是興致勃勃,臉上的笑容讓今可安不知道該說什么,他感覺疑光的情感系統(tǒng)應(yīng)該是壞掉了。
完全不是一路人。
真是不嫌事大。
今可安十分想對疑光說這句話,但現(xiàn)在周圍有人,沒有辦法說出口。
回頭看劉獻忠,他那個樣子很是憔悴。
倒底發(fā)生了什么讓今可安很好奇。
“劉哥,到底怎么回事,這兩位是?”今可安靠到劉獻忠近前,低聲的問。
劉獻忠嘆了一口氣,看著面前兩個已經(jīng)背過頭去的女孩,給今可安講起了他跟著何剛出去以后勸架的心酸歷程,今可安也是費了好多的腦子才把事情捋清楚。
原來這兩個女孩一個是天聞城和【蘇家】同等級的六個家族中【杜家】的三小姐杜緋嬰,另一個是六個家族中【商家】最小的姑娘,有五個哥哥的商家千金,商雪妍。
杜緋嬰性格活潑,容易動情,就是之前爭吵起來先說話的那個穿著短裙、長腿的女孩,十六,另一個商雪妍則和她正好相反,性格內(nèi)斂,平時不展喜怒,冷靜,也就是穿著長裙的女孩,年紀和杜嬰相仿。
她們兩個都是天聞城【天聞戍衛(wèi)團】的實習生,他們的上級派了實習的任務(wù)給她們這一批的實習團員,就是抓捕在城中懸賞令上的賊犯,會根據(jù)抓捕對象的不同去給她們實習的成績,會決定她們能不能進入【天聞戍衛(wèi)團】。
今天的事情起因是杜緋嬰在街市上碰到了有人搶了一個老婆婆的錢袋,那里面裝著的還有她孫子的遺物,杜緋嬰看到了倒在地上哭泣的老婆婆情感引動,立刻就追了上去。
而這個賊正好也是商雪妍在暗中跟蹤了好久的人,打算用他來釣出懸賞上一群老賊的大本營的魚餌,商雪妍見到杜緋嬰追了上去也跟著上去就想要拉住杜緋嬰。
但杜緋嬰根本不聽她的話,只想把偷走的東西拿回來。
結(jié)果三個人就在街上展開了一場追逐。
但這個賊的身手很好,尤其是逃遁的功夫,更是一流,穿街過巷的本事比這兩個小姐級別的人強上不少,把這兩個人給溜的團團轉(zhuǎn)。
雖然這個賊只有淬體中期的境界,但商雪妍和杜緋嬰這兩個固體境入境的人卻怎么也追不上。
實在沒有辦法、又被賊溜得生氣的杜緋嬰一怒之下在街上也顧不得手重手輕,直接落了兩個禁制下去,把賊困在了一定的區(qū)域內(nèi),但也直接把區(qū)域內(nèi)的幾家店直接砸在了禁制底下。
接著,就是一番攻守的較量。
那賊雖然被限制了活動范圍,但想抓還是沒有那么容易的,他進到了禁制區(qū)域內(nèi)的一處染坊內(nèi),在里面和杜緋嬰及商雪妍展開了周旋。
杜緋嬰連落兩個禁制,靈力所剩不多,速度全開不了,就打算把賊打暈過去,出的全是重手,但總是被賊躲過,攻擊全都落到建筑上,打翻了一地的染缸。
商雪妍不重速度,不擅長追人,但想讓這個賊帶她去找老巢,就不想讓杜緋嬰把對方打昏過去,所以就阻攔了幾下杜緋嬰的招數(shù),也打碎了不少的染缸。
杜緋嬰以為商雪妍是故意搗亂,就開始反擊,商雪妍發(fā)現(xiàn)對方會錯了自己的意思就看是辯解,結(jié)果杜緋嬰根本不聽解釋,也聽不進去。
即使后知后覺的商雪妍想要出手幫杜緋嬰抓那個賊,杜緋嬰也不領(lǐng)情,也開始阻撓起商雪妍的動作,因為【天聞戍衛(wèi)團】的實習成績是按積分的,積分又是誰抓到賊算誰的,所以杜緋嬰認為商雪妍是來搶自己積分的,有了誤會。
出手也是不猶豫。
還一直說商雪妍搶自己的積分。
演變到后來,商雪妍聽得怒氣也涌上來了,杜緋嬰一直聽不進去自己的話,就很生氣,要出手教訓一下,讓杜緋嬰得不到積分,所以真的就干脆“搶賊”起來。
但兩人出手抓賊的動作都會被對方攔下來,一次兩次以后,最后就變成了直接的對打,因為還要抓那個一直兜圈子的賊,兩個人也就跟著賊在染坊中上下來回地跑。
等劉獻忠和何剛到地方的時候,那禁制里已經(jīng)熱鬧的“顏色翻天”了。
劉獻忠和何剛兩個人又要勸架又要抓賊,在加上那賊確實身手速度都不一般,劉獻忠又有傷,所以抓到最后,幾個人就都變成了現(xiàn)在這彩毛公雞的樣子。
至于劉獻忠生氣。
賊是因為他原先也是【天聞戍衛(wèi)團】的成員,算是這兩個人的前輩,這兩個人天賦很好,也是代表了家族,所以被老人寄托了一些期待,但卻經(jīng)常惹禍,兩人也經(jīng)常受傷,劉獻忠有種作為前輩又愛又恨的感情,也是因此才會生氣。
……
“那最后的賊怎么辦了,被抓到了嗎?”
今可安聽完劉獻忠的敘述問起了關(guān)鍵的問題,在這兩個堪稱“活祖宗”的手下,估計不會有什么太好的結(jié)果。
“賊?那賊在開始的時候還跑跑,但很快就跑不動了,我和何剛看是機會,要動手。
可這兩個祖宗見賊不跑了反到怕對方抓住,所以出手把賊往染坊深處趕,那賊在最后根本就不是我們抓的,是主動上來求救的,那看我的眼神,比看了親爹還親。
最后帶出來之后已經(jīng)給專門的人帶去關(guān)押了?!?p> 劉獻忠一臉嘆息,說完這話把身上的衣服拽了拽,那衣服因為染料的緣故已經(jīng)和底下的繃帶融在了一起。
“可惜了我新拿到的衣服,這樣子估計是洗不出來了,這衣服我可才穿了一次,這回去肯定要被蘇燦一頓說,她還叮囑我說受傷了不要亂動,這回解釋起來可麻煩嘍?!?p> 說著劉獻忠又嘆了一口氣,看得出來他十分可惜這間新衣服。
“沒事,劉哥,燦姐那邊我?guī)湍阏f點好話,肯定也能理解。”
“呵呵,我覺得我下次的藥里肯定會有奇怪的東西。”
今可安也只能苦笑。
“那你們怎么辦,回去把衣服換一下吧?!苯窨砂步ㄗh道。
“嗯……行,回去洗一下,這染料把我的耳朵都快堵住了,何剛,你和我一起回去,幫我說說事情經(jīng)過,順便換個衣服,你這身行頭也沒有辦法在執(zhí)勤了,至于你們兩個……”
劉獻忠對杜緋嬰和商雪妍說:“你們兩個也跟我回蘇家,把衣服和身上換一換洗一洗?!?p> “她們也跟咱們走嗎?”今可安有些奇怪,畢竟這兩個人一個是【杜家】一個是【商家】,這么抓回去不會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煩吧。
“一起回去吧,她們本來下午也要來參加家主的宴會的,現(xiàn)在帶回去也做一下準備,這次的宴會會搞的很大,正好也是【慶典】前的大聚會了,會很熱鬧的,讓你見識一下天聞城的美食?!?p> 劉獻忠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
看樣子在天聞城,控制城市的六個家族之間的關(guān)系好像十分親切,不像今可安所知的上位世界的一些家族,那些家族之間利益和權(quán)利的往來都很嚴肅,向眼前這樣邀請對方的事情很少發(fā)生。
“前輩,這位是誰啊?怎么看著和你很親切,但我怎么從來都沒有見過,是你們蘇家的人嗎?”
今可安突然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身邊不知不覺站了個人,定睛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那個短裙的女孩,也就是【杜家】的杜緋嬰,不過她走路怎么一點聲音也沒有,突然出現(xiàn)把今可安嚇了一跳。
劉獻忠搶在今可安自我介紹之前給杜緋嬰快速介紹了一遍今可安的來歷。
說實話,很實誠,基本上把今可安從頭到尾的事情都說了一遍,還夸的厲害,今可安聽到自己編的東西變成自己的介紹從別人的嘴里說出來,感覺很別扭,尷尬得腳都要扣地了。
就想多解釋一句,劉哥把他說的太厲害了。
誰知在一旁靜靜聽著的商雪妍和今可安臉前的杜緋嬰在劉獻忠說完之后完全沒有給今可安多一句話的機會,瞬間牢牢地盯住了今可安。
表情古怪。
杜緋嬰更是眼前一亮,在劉獻忠話音一落的瞬間,突然抬起短裙下“五彩斑斕”的大長腿一腳踩在了今可安兩腿之間的輪椅上。
然后一壓身子接著就問了一句。
“這么說你就是那個沒有靈力還能從固體境手下逃走,還幫助救了蘇幼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