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三伸手打了個響指。
啪嗒。
頭上的虛影窟窿消失。眾人只覺得頓時壓力頓消,木槐硬挺著身軀喘得跟個破木箱樣。
白劍鋒吧唧一聲糊在地上,卻是站不起來了。
呂碧冒翻了個身看向天空,就這樣呈大字型癱在那里,傻笑著仿佛劫后重生一般。
至于苗喳喳看起來最弱,卻反而一咕嚕的爬起來,怯怯的行禮,“苗喳喳拜見師尊?!?p> “師尊?”
瞬間幾人都轉(zhuǎn)頭向她看去。
劍三看著她點了點頭,“往前雖收你入門墻,當(dāng)時沒心思教徒弟甩手扔給童師弟,這是我的錯。此次回宗門,你就跟在我身邊吧?!?p> “嗯?!泵缭郧纱饝?yīng)。
劍三又提了一壇酒出來,噸噸噸了半壇,這才看向木槐,“小木頭你不錯,既然悟了劍心,就勤勉磨礪吧?!?p> “你們兩個嘛?!彼粗讋︿h和呂碧冒,“童師弟老霸道了,我就不指手畫腳,省得他找我理論?!?p> “至于你……”劍三搓著牙花看向徐參,“你這都練得什么亂七八糟的,身法法相基礎(chǔ)不錯,體修也不錯,還有這個啥奇葩劍法竟然在身體內(nèi)搞個洞,而且還妖氣鬼氣纏身。最重要的是,你是修了什么玩意竟然小小劍徒就身帶氣運,你是要把自己搞炸開花不成?”
“你師傅是誰?”
“我?guī)煾怠边@個問題好啊,這個問題妙啊,關(guān)鍵是我也不知道啊。
我說我?guī)煾凳俏易约耗阈挪恍拧?p> 徐參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戒律堂三長老莫顧傳了篇《鎖妖塔》,還有在夢境中,有位叫布袋客于肆有教了我點,還有據(jù)說是布袋客師傅的人在幻境里講了些劍宗劍心修煉的要點……”
嘶。
劍三抽了口涼氣,在座位上挪了挪遠離徐參,“吊詭劍一脈,你丫的離我遠點……”
“吊詭劍?”徐參一臉疑惑。
劍三直接跳到遠處,伸手比劃了一下,“你不要站這么近,保持這個距離最好?!?p> “好家伙,我就知道吊詭一脈不可能就這樣絕了傳承的,丫的天天喊自己好衰,結(jié)果倒霉的全是別人?!闭f完他目光奇異的看向旁邊幾人。
“你們幾個跟著他旁邊沒覺得自己變倒霉了?”
突然他仿佛明悟似的看向劍宗方向,帶著奇怪的笑容對著木槐說道,“哈哈哈,你師傅還真特么舍得?!?p> 他笑得面容扭曲,“真是棒極,吊詭劍一脈又有傳人了,宗主那個大冰塊還想平平穩(wěn)穩(wěn)度過天地大劫,哈哈,做夢去吧?!?p> 他不知道是想到什么,快步走了過來,歡快的一把拉住徐參的手,“走走走,我們快點回宗門,據(jù)說吊詭劍在宗門的時代,一般都不得安寧,正好我老早就感覺這日子淡出個鳥來了。老莫那個怕死的竟然還想找個由頭把你送去索道宗,留在宗門多好啊?!?p> “嘿嘿嘿……”
這人,觀之腦袋不是很正常的樣子。
徐參默默的抽出手,“師伯,這吊詭劍是什么意思?”
劍三晃著腦袋,“我也不知道呀?!?p> “據(jù)說宗主那邊有一張宗門碟,記載了宗門各大劍脈的傳承,上面關(guān)于吊詭劍一脈的傳承記錄是天天自動變化,一會兒說是傳承于三萬年前,一會兒說是傳承于三萬年后,三天前的也有,半年后的也有,記載的劍脈特點更是亂七八糟的鬼知道在說什么。”
“就說這布袋客于肆,生辰和忌辰那是不知道有多少條記載,一會兒是二十三代祖師爺,一會兒是百代后的弟子,反正是反復(fù)橫跳詭異得很。”
他哈哈一笑,“太好玩了。”
說著他面前空間蕩漾起波瀾,里面赫然是戒律堂三長老莫顧的院子,“老莫,我給你把人送回來了。哈哈哈,不用謝我。”
莫顧本來正喝著茶,抬頭定睛一看,送出去的小子竟然正在眼前。他噗的一口把茶噴了出來,“靠!”
徐參等人眼前一花,人已經(jīng)在院子里。
再回頭望去,哪里還有什么雪地,人已經(jīng)在宗門內(nèi)了。
劍三和苗喳喳已然不見了蹤影。
“見過師尊?!蹦净便躲兜目粗櫍劭粲行┘t,彎腰作揖。
“見過長老。”幾人也是連忙作揖。
莫顧卻直愣愣的看向天空,眼中泛著奇異的流光。
在他的眼里,原本參天傲立的宗門劍勢氣運突然晃蕩起來,化為片片縷縷的煙塵,縹緲不定。
他回頭看了眼徐參,抿了抿嘴,喃喃道,“特姥姥的。”
在他的靈感靈知中,跨過無數(shù)道劍峰,只見一個巨大的白色虛影從山中洞府漂浮而起,那個隱天蔽日的虛影低頭看向宗門氣機,徑直往莫顧這里瞧來。
莫顧臉角一抖,“看不到我看不到我,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p> 那道目光在院子里瞧了會兒,這才收回目光降了下去。
特么的就這么一個瞬間,無數(shù)的視線從宗門各個角落掃視過來。莫顧只覺得全身不自在,只是尷尬了那么一下,他快步走到庭院中,環(huán)顧著四周,雙手叉腰,怒喝了一聲,“看毛線!”
咻咻咻,目光全都收回去。
莫顧摸著自己的花白胡子往回走,嘴里兀自小聲罵罵咧咧。
“你們兩個自己去找你們師傅?!彼粨]袖袍,看向木槐,“你去閉關(guān)。”
說完看向徐參,“既然回來了,那就去萬劍峰熱鬧熱鬧,那邊在搞宗門萬年慶?!?p> 說完,他回到座位繼續(xù)泡茶,“特姥姥的,扔給我?不干!”
他抬頭瞪了眼前幾人一眼,“愣著干嘛,該干嘛干嘛去!”
……
戒律堂山谷外,徐參有些茫然的看向遠處。
吊詭劍是什么?他沒有個頭緒。
但貌似不簡單,而且好像是個倒霉角色,誰看了都避之不及的樣子。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住哪里?
劍宗連綿十萬大山,無數(shù)劍鋒傳承,他,該去哪里?
還有就是,找誰問比較好捏。
他回頭望去,戒律堂山谷的入口插著一塊大木牌,上書:戒律堂為宗門萬載賀,特此閉谷一年,有事情請于牌上留言,年后安排人員處理。
我直接好家伙,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