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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子命運織錦

九十二、棘手難題

雙子命運織錦 九段鐵木 6067 2021-04-06 09:26:23

  3月5日早上7點多,游航站在恩諭的城頭向西眺望。展現(xiàn)在他眼前的是一眼望不到頭的難民。

  這些人都在等待城門的衛(wèi)兵放行,有的已經(jīng)等了一天一夜了。

  “大人老爺們,行行好,開開門吧!”就在城門旁邊,游航的眼皮底下有一位老人用悲戚的聲音說,“我的孫子快不行了!”

  游航立刻向他看去,看到老人坐在一輛板車上,懷里抱著一個毫無生氣,只有眼睛在動的孩童。

  游航轉身對左右說:“去找個醫(yī)生來,給他們看看病?!?p>  幾名跟隨游航的分別主管公共衛(wèi)生、市政建設和宗教慈善機構的“代理人(恩諭此時還沒有建立起相關的正式職能部門)”面面相覷,最后還是職責所系的梅先生站出來說:“副主席先生,我們醫(yī)師公會的所有人恐怕現(xiàn)在都在滿負荷工作,實在抽不出人了。況且您看城里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們的醫(yī)生怕是也出不了城?!?p>  游航聽后又回頭望了一眼城里的景象。雖然他早已經(jīng)看過了,心里也有數(shù),可是剛才看到那個可憐的孩子,還是心頭一熱,忘了實際的情況。而事實上,城里此時也早已是人滿為患,大街小巷到處都是難民。

  “我知道,我知道,沒事,先生?!庇魏街缓脽o奈地說,而后心中又涌起一股難以平復的愧疚。所有人撤入關內(nèi),這是他親自下的命令,現(xiàn)在他對眼前的一切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哎呦,什么味兒?”這時另一位隨員吸了吸鼻子說。

  “瞧,從那邊飄過來的吧?!庇忠粋€人說。

  游航朝那人指的方向看去,看到在主道北側距離城樓大約500米的地方冒起了黑煙。而黑煙的源頭似乎是一個大坑,很多人主要是一些年輕力壯的男性正在抬著尸體往坑里丟棄。

  “哇……哇……”無數(shù)烏鴉飛過來,繞著大坑盤旋,發(fā)出格外刺耳而且討厭的聲音。

  熱心腸的梅先生看到這一幕愧疚悲痛,抓著游航的手臂說:“游先生,我們實在是救不過來了!”

  “不不不,不怪你們。”游航又拍拍梅先生的手,安撫地沖他點點頭,然后慍怒地離開了這里。

  走下城樓,他坐上馬車,告訴車夫直接去天選閣開會。車夫回答說會議定在10點,現(xiàn)在去還太早??捎魏揭呀?jīng)容不得自己再拖拖踏踏了,他必須要解決問題,哪怕是看起來在解決問題也能讓他感覺好受一些。“不要再說了,我要現(xiàn)在就去!”

  “好的,大汗。駕!”

  馬車動了起來,王府的親兵在前面開道。堵塞在道路中間的難民急忙讓開,游航從他們的目光中穿過,感到難以承受,于是將車窗關上。

  一道小窗,隔開了兩個世界。游航擋住了外面的景象,卻又冒出了一種背叛至親或者被至親背叛的心慌。在這種心悸與彷徨中,他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忽然聽到外面有人吵嚷。

  “你們走開,你們走開!堵在我家門口,還讓不讓我們做生意了?”一位店主大聲說。

  “走走走,再不走不要怪我們不客氣!”店里的伙計也拿著棍棒出來幫忙。

  游航一聽感覺情況不對,立馬拉開窗戶,看見幾個難民正連忙收拾東西準備向旁邊躲避,可是周圍到處都已被占滿了,沒有人給他們騰出地方。

  “停車。”他說,然后又看到兩個身上臟兮兮看樣子也是難民的孩子,偷偷溜進了店里,顯然是試圖偷東西??墒堑昀镞€有別人,他們很快就被抓了出來。

  “好哇!還敢偷東西!把這兩個小東西給我打一頓,然后抓去報官!”店主氣急敗壞地扯著嗓子說。

  “住手!”游航喊道,然后從車里鉆出來,站在馬路中間。

  恩諭有很多人都認識游航,店主也不例外,于是立刻就停手了。難民們很多都不認識眼前這個家伙,但是看樣子都知道他是個大人物,所以也畢恭畢敬地全都站起來。

  游航向所有人鞠躬,又鞠躬,然后說:“我就是游航,是我下令讓關西民眾撤到關內(nèi)的。我讓眾位失去了家園,我給大家?guī)砹瞬槐?,此事皆罪責在我!我已決意,不日發(fā)兵,不論付出多大代價,一定打敗冤奴,還大家一個太平。而此戰(zhàn)之后,我也會以今日之罪自請?zhí)爝x閣裁決!給人民一個交代!”

  說完,他又深深鞠躬,讓部下悄悄告訴店主把損失記賬,日后到汗王府領取補償,而后登車離開。

  車緩緩走遠了,在場的所有人大都目送著他。那就是享有盛名的游航,恩諭之戰(zhàn)的英雄。接著,店主把孩子放開了,兩個孩子立刻跑回大人身邊?;镉媯円膊辉仝s人,紛紛退回店中……

  9點,游航來到天選閣,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很多人在這兒。其中,三大族的長老都匯集在門口以及門廊兩邊。他們?nèi)宄扇?,或交頭接耳,或大聲議論,看到游航后神態(tài)舉止也各不相同。游航?jīng)]有用余光以外的任何目力去關注他們,而是大步從他們中間穿過。

  快到主會議廳門口的時候,一名錢伯斯家的仆人跑過來說:“游先生,錢伯斯先生讓我告訴您他的病還沒康復,今天不來了。您可以主持大會商討一般性問題,也可以和將領們研究作戰(zhàn)方案,不過何時能夠出戰(zhàn)他還要親自看過方案并檢視部隊狀況后決定。”

  “他都病了一周了!我們現(xiàn)在十萬火急!他……你……”游航欲言又止,在腦中反復權衡,極力調整自己的心態(tài),然后說,“請你轉告錢伯斯先生,我晚點會去見他,請他務必要見我!”

  “好的,先生?!逼腿它c頭說,然后微微鞠躬,轉身離去。

  游航望著仆人走遠,而后轉身向左走上通往二層的樓梯。在那上面,有人正在等他。

  來到二層,他走進一間圓形的小會議室,看到常備軍三個團加上戰(zhàn)車營的長官們正在和阿拉伯人的將領爭論。在他們中間是一張囊括了峽谷整個地貌的巨大沙盤,沙盤上插著紅旗的城鎮(zhèn)代表那些還在天選者手中的地方,而插白旗的則表明其已經(jīng)落入敵手。

  兩名常備軍軍官最先看到游航并立正向他敬禮,其余人馬上也轉過身來,也對游航行禮。

  游航示意他們把手放下,然后走近他們說:“是不是已經(jīng)來了好一會兒了?”

  “司令昨晚讓我們今早8點來,我們不敢耽誤!”步兵第二團團長立刻說。

  “好,好?!庇魏近c點頭,“實在抱歉,我今天早上有點事耽誤了。怎……”

  “司令官閣下日理萬機,我等稍微等一下也是應該的,只要不耽誤您的大事,我等隨叫隨到!”一團團長馬上也搶著說,竟不慎打斷了游航的話。

  游航臉上沒表現(xiàn)出什么,因為這種情況他已經(jīng)遇到過很多次了,可是當他的余光看到阿拉伯人的將領在一旁哂笑,心中又不免惱怒地問道:錢伯斯安排的這些個團長都是些什么角色?

  這時戰(zhàn)車營營長伊薩姆說話了:“游,我們剛剛在討論作戰(zhàn)問題。可是他們(指那些什葉派將領)非要現(xiàn)在就出兵,理由是哈桑家運送黃金的車隊在撤退途中失散了,埃米爾要他們?nèi)ゾ然剡@些黃金,還特地請求我們配合行動?!?p>  游航聽后腦袋里嗡的一聲,心說:都什么時候了,就不能少添點亂嗎?

  可是他當然不能真的就這么跟“合作方”說話,所以他向那幾名阿拉伯人將領說:“請轉告埃米爾閣下,我作為戰(zhàn)爭委員會副主席,天選者武裝部隊司令,不同意貴方擅自行動,也不認為貴方可以憑一己之力達到目的。如若埃米爾閣下不聽勸告,那么貴方的一切損失自負,我本人只能表示非常遺憾,但若是貴方能夠以大局為重,那么我保證一定為貴方追回所有黃金。如若不能追回,我就算自掏腰包也要補足貴方的損失?!?p>  阿拉伯人領頭的將領名叫奧馬爾,他一聽游航如此說,立刻畢恭畢敬地表示:“既然有司令官閣下的保證,我們的埃米爾一定會放心的。您看要不我們先把反擊的戰(zhàn)略定下來,我回去以后一并向埃米爾報告。”

  “可以。”游航點點頭,然后又問伊薩姆:“戰(zhàn)車營離得遠,我一直沒怎么去,你們的訓練情況怎么樣?裝備都到位沒有?”

  伊薩姆搖頭說:“很麻煩。眼下恩諭這個局面,錢伯斯工廠沒法開工。我們除了第一批的五臺車加上一臺樣車可供訓練外,別的什么也沒有。我設法讓人員輪換著訓練,可是這樣也不夠,這種車的故障率簡直沒法看!”

  游航一聽心里又開始罵娘,但也無可奈何,畢竟所有這些情況都在情理之中。于是他說:“你們趕不上反擊的首戰(zhàn)了,加緊訓練,回頭跟上我們。”

  “是,長官?!?p>  接著游航又轉而問二團團長:“我前段時間派到你那里去的那兩個人(指馬、瓦)如何?把隊伍帶得怎么樣了?”

  二團團長一提起那兩個人頭都有點大,但知道他們是司令的心腹又不敢說他們壞話,所以只好揀能說的部分實情說:“這兩個人能力很強,但是不太服從管理。我遵照您的安排,精挑細選了50名士兵,讓他們負責組織訓練。目前效果只是剛剛開始顯露,要達到您的標準還需要一段時間?!?p>  “好的,明白啦。那我們就基于現(xiàn)在這些情況來制定計劃吧?!?p>  ……

  下午一點,游航從天選閣出來。心中揣著反擊作戰(zhàn)計劃,情緒卻依然很糟。他被自己的天真給氣到了,原因是十天前他提出把難民中的三大族人員就近轉送到關東地區(qū)的三大族領地里暫住,待打退了敵人再讓他們回遷。可是問題的復雜性顯然不是他想的那樣。

  首先,難民的規(guī)模比預計的要大得多。既超出了恩諭的承載能力,也讓關東各族的領主們望而卻步。這正是沒有有效的“全國性”行政體系的弊端,沒有一個相對準確的人口數(shù)據(jù)可供恩諭的決策層參考。

  其二,天選者的各大族群之間,乃至各族內(nèi)部的小部族之間都有很多嫌隙,有的甚至有仇。他們分散自治的時候距離能產(chǎn)生美,可要是放到一起,立刻勢同水火。別說關東的領主擔心請神容易送神難,就連關西的很多難民也不愿意按照游航的方案去寄人籬下。

  其三,游航雖說是汗王,可是人們更多還是把他看成第四族群的人。他讓三大族的人走,讓第四族群的難民留在恩諭,這難免讓人生疑,甚至產(chǎn)生抵觸。如此游航瓜田李下,不好辯解。

  最后,也是最難的一點是,從今天傳回來的情報看,關西地區(qū)執(zhí)行堅壁清野政策非常徹底。絕大部分地方都在劉謹?shù)絹砬斑M行了有組織的破壞。天選者們不僅帶走了所有能帶走的東西,特別是糧食,還將自己的房屋燒毀,把墻體和橋梁爆破,往水井里投毒或把它封死,甚至還砍倒了村莊附近生長野果的植物。如此一來,敵人是搶不到什么補給了,但關西地區(qū)的破壞也尤為嚴重。因此,就算天選者將來奪回了這些地方,短時間內(nèi)也難以讓難民們回去居住了。也就是說,難民問題已經(jīng)變成了短期安置和長期生存這兩個非常棘手的難題。

  那么,游航究竟該怎么做呢?他不是個不負責任的人,不會允許自己讓難民們就這么承擔自己的決策帶來的后果。他一定要找到辦法!

  2點多,游航回到汗王府。剛一坐下就有仆人跑來通報,說錢伯斯送來請柬,邀他晚上到酒樓一會。他立刻答應了并且派人回信。

  6點剛過,游航的馬車又在滿是難民的街巷里穿行。府兵開道,游航又變得沒有勇氣向外看一眼。饑餓和疾病的雙重折磨讓外面這些人的目光仿佛有一種魔力,能夠穿透薄薄的車壁讓游航的精神備受煎熬。階級的對比是如此強烈,撕扯著青年的靈魂。記憶里母親的形象這時候冒出來,仿佛就站在這些人中間,而自己又在離棄她,不管愿意不愿意就只能坐著任車輪滾滾向前。難道人在擁有以后就會變成另一副模樣?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自己為什么不能坦然呢?為什么牙關咬得如此之緊,雙拳攥得如此地實呢?

  他還沒來得及得出結論,目的地就到了。

  “蓬萊閣”是恩諭最有名的中餐酒樓,游航之前來過一兩次,對這里的海鮮情有獨鐘。和城里其他地方一樣,酒樓門口也聚集了不少難民。酒樓老板還算有點人情味,時不時會把一些殘羹冷炙分給他們,但為了不影響生意,他不得不派人把難民從正門疏導開。而像今天這樣知道有貴客要來的情況,他更是早早就把百米以內(nèi)的難民都“請”走了。

  車駕抵達時侍者早已在門口等候,游航被直接請到位于三樓的包廂。而紅光滿面的錢伯斯則已先一步到達。

  簡單寒暄過后,二人相向坐下。

  菜陸續(xù)端上來,錢伯斯熟練地運用起筷子,胃口看起來很不錯。

  吃著吃著,他飲下一杯白酒,回味之余嘴唇發(fā)出“嘖嘖”的聲音?!昂镁?,你不來點?”

  “不,我的酒量你也知道……”

  “誒……我看你是心里裝的事太滿。嘿嘿嘿,你還是太年輕,不就這么點事嗎?”

  游航神色焦急地說:“老大哥,讓他們撤離的人是我,是我沒有保護好他們的家園。現(xiàn)在他們落到這步田地,我怎么能安心吃得下飯?!”

  “那我們想辦法嘛。本來就是棘手的事情,你再不冷靜就更難解決了不是?”錢伯斯邊說邊倒?jié)M兩杯酒,一杯放到游航面前然后接著說,“你現(xiàn)在是領導者就該有領導者的氣度,慌張焦慮是你我不配享受的奢侈品?!?p>  游航拿起酒杯,掂量再三,最后還是一飲而盡。烈酒順著食道流到胃里,沿途留下翻騰的灼熱。而后,他似乎被酒精刺激到了,說:“那我們先喝幾杯,聊點兒別的,先不談煩心事?!?p>  “那好,干杯。”

  “干!”

  ……

  酒過三巡,微醺讓游航的焦慮感消失了?!板X伯斯老大哥,你…是我的導師,一直以來都是你在幫我。我敬你?!?p>  “不敢不敢,小老弟。咱倆是戰(zhàn)友?。‘敵跏悄闫此辣W×宋业墓S。”錢伯斯與游航碰杯。

  “老哥,我這次是真沒辦法了,就像這大龍蝦,煮熟了,除了等著被吃已經(jīng)一點招都沒有……了?!庇魏秸f道這里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語調被拖得老長。

  錢伯斯也有點上頭,沒有發(fā)覺游航在思索著什么,他覺得在兩人徹底喝醉之前應該適時談一談自己的想法,而現(xiàn)在時候到了。于是他說:“其實吧,老哥這里醞釀了一個初步的構想,咱倆來分析分析。”

  游航此時也有了一個主意,不過在說出來之前,他想先聽聽老大哥的辦法?!鞍ミ?,老哥,你怎么不早說呀。我頭發(fā)都愁白了?!?p>  “嘿嘿,別急。你想想,難民們現(xiàn)在最需要什么?”

  “當然是溫飽、住處,呃……還有藥材……”

  “不對不對,這些都是表面上的東西。”

  “那你說是什么?”

  “希望,希望才是他們最需要的。我們想救助他們,就得讓他們和我們互動。如果有什么事能讓他們看到希望,他們就會心甘情愿地與我們合作?!?p>  “嗯嗯,說下去?!?p>  “我粗略地算了一下,這里起碼有二十萬難民。除掉老弱婦孺,男性勞動力大概有七八萬,這些人正是我們解決問題的突破口。我們不是在北部和黑倫河東岸發(fā)現(xiàn)了很多礦脈嗎?因為缺少勞力,那里一直沒有得到開發(fā),現(xiàn)在機會來了。我們可以讓他們用工作換取報酬,而不是在這里等待救濟。一旦這些人被組織起來,他們的家屬也會跟著遷移到他們工作的地方去,恩諭的問題也將隨之化解?!?p>  游航腦子轉得飛快,他記得這些礦脈在誰的名下。全部都是恩諭少數(shù)巨賈大戶的產(chǎn)業(yè),錢伯斯和哈桑在其中所占的比例最大?!皟H僅是礦山用得了這么多人嗎?”游航很有針對性地問道。

  “當然不止,我們要修路,開鑿運河,建造生活設施,還需要大批的運輸工人?!?p>  “真是一個雄心勃勃的計劃,而且正當其時?!庇魏嚼^續(xù)附和著說。

  “真高興你也同意。那么明天在會議上我們聯(lián)合提案如何?”

  “先別著急,老大哥。我想顯然還有一些技術性問題需要考量。比如啟動資金,僅憑你的財力是不夠的。我想政府現(xiàn)在也沒錢?!?p>  “這個我早就想好了。我的銀行可以發(fā)行‘戰(zhàn)爭債券’。恩諭有很多有點閑錢的百姓。如果我們的債券既能幫助他們消除難民帶來的困擾,又能得到可觀的收益,還能贏得戰(zhàn)爭,他們沒理由拒絕?!?p>  “你好像剛發(fā)行過‘防衛(wèi)債券’吧?”游航指的是錢伯斯組建常備軍時向第四族群平民發(fā)行的債券,他用這些錢填補了撥款的缺額。

  “呵呵,放心,一切都在可控的范圍內(nèi)。”

  “那么你的公司準備好為政府分憂了嗎?”游航看著身邊這位即將大發(fā)國難財?shù)募樯?,臉上笑容依舊,心里卻有點窩火。

  錢伯斯顯然認為這事成了,用政府的名義借人民的錢,再做一支花錢的手,靠壓榨走投無路的人獲取豐厚的回報,進而繼續(xù)壯大個人的勢力。真是想想就美。于是他舉起酒杯緩緩地說:“如果能,那真是榮幸之至?!?p>  游航應該慶幸看清了錢伯斯的另一面,從而開始對對方有所提防,但是現(xiàn)在顯然還是合作最重要。于是他說:“既然您對這個計劃已經(jīng)有了充分的考量,我也樂于一試。不過在這之外,我也想說一說我的想法,到時候來個雙管齊下。”

  錢伯斯饒有興致地說:“愿聞其詳?!?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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