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府因為沐顏的出走一下子亂了套,沐林川這幾日帶著手下把安陽城每個角落都尋遍了也沒有發(fā)現(xiàn)沐顏的蹤跡,唯一的線束也就是沐顏留下的那封信了,可是那信上也就寫了四個字,顏留,勿念。
安然這幾日也是過得不平靜,這沐顏自己跑了不說,卻把這些子爛攤子都甩給她了,一邊是沐林川天天來盤問她沐顏的下落,另一邊那個傻狍子衛(wèi)知就認定了安然是他的媳婦,天天哭著喊著要見安然,那笨熊也是不嫌事大的天天和衛(wèi)知斗的雞飛狗跳。
不過這幾日安然和沐顏的貼身婢女阿碧處的倒是不錯,阿碧因為沐顏離家出走的事被沐林川罰了二十大板幾日都不能下床,所以安然這幾日得空就去給阿碧送點吃食和擦身體的藥膏,一來二去這關系也就自然的不錯了起來,安然倒也不是沒有私心,主要是想從阿碧那里問一些沐府的事情。
安然從阿碧那里才了解到沐鞅原來也不是現(xiàn)在這個鬼樣子,原來的沐鞅也只是內(nèi)向了點,平時待著房里不怎么出門,可是對待下人卻是十分的和善,見到不認識的人也是十分容易害羞,沐鞅平時除了自己在房里待著就是喜歡和沐林川待在一起,因為這事沐顏還經(jīng)常吃自己親弟弟的醋。
話說沐鞅變成現(xiàn)在這副樣子還要從四年前說起,四年前的某一天,這沐鞅不知道是因為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就像瘋了似的從書房的閣樓上跳了下去,命是保住了,可是雙腿也就因此殘疾了,要說具體那天發(fā)生了什么這府里的下人們也是不清楚,因為當時在場的也就沐鞅和沐林川兩人,可就是自那日開始,沐鞅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僅經(jīng)常虐殺下人,還會經(jīng)常自殘弄的自己全身上下都是血。
安然聽完阿碧的話是越想越奇怪,這沐鞅怎么會就在一日之間就完全變成了兩個人的樣子,想必是那天發(fā)生了什么對沐鞅打擊巨大的事,所以沐鞅才會從閣樓上跳下去,不過也有可能沐鞅根本不是自己跳下去的,而是因為發(fā)現(xiàn)了沐林川的什么秘密被沐林川推了下去,可是安然轉(zhuǎn)念一想,也不對呀如果沐林川想要殺沐鞅的話完全不需要采取這樣冒險的方式,而且當時所以人都知道只有他和沐鞅在書房,以沐林川的城府還不至于做出這樣魯莽的事。
安然一時間沒有了思路,從阿碧的房間出來后,安然就想著也許去當時事發(fā)的書房可以找到什么線索,一路上問了好幾個沐府的下人安然才找到這個讓沐鞅“發(fā)了瘋”的書房。
看起來這個書房是有些年頭了,木梁之上的油漆都大部分已經(jīng)脫落,建筑的風格不像燕南的風格到像是齊北的風格,建筑物的屋脊、屋角有起翹之勢,不像是燕南的建筑給人一種渾厚質(zhì)感,倒像是齊北建筑給人的輕柔飄逸的感覺。
安然走到書房的門前,發(fā)現(xiàn)書房的門是鎖上了的,不過開這種鐵鎖對安然來說還是比較容易的,以前和臨安修鎖的爺爺學過幾招,安然學這個自然不是為了做一些偷雞摸狗的事,純屬是因為覺得好玩,沒想到如今還真的有了用處。
開這種一字鎖其實最好用的是開鎖專用的單鉤,可是現(xiàn)在安然身上也沒有,找了半天安然也沒有找到什么合適的開鎖工具,只好取下頭上的簪子,只能對不起那頭笨熊了,如安然所料鎖開了,簪子也被弄彎了,如今這簪子被她用來開鎖,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安然邁著輕輕的腳步走進了書房,可剛走幾步,她就發(fā)現(xiàn)了奇怪的地方,整個書房靠近門的一邊積滿了厚厚的灰塵,而背對著門的另一半明顯灰塵要少的多,安然在里面轉(zhuǎn)了半天,才在一個隱蔽的角落找到通往閣樓的樓梯,看到眼前的狀況,安然的身體突然感到了一股涼意,不對,這里除了她還有其他的人。
樓梯之旁邊有一個升降的裝置,位置不大不小正好可以容納一個人,看樣子是有人剛剛上去,那個人應該還在樓上,此刻安然也不敢輕舉妄動,既然樓上有人,應該從一開始就發(fā)現(xiàn)了自己,看來是想和自己來個守株待兔,甕中捉鱉。
就當安然進退維艱之時,樓上的人竟然突然開口說到“是沐林川派你來的吧,看來他還是不死心”。
這聲音安然是再熟悉不過來,沐鞅那虛無的聲音從閣樓上穿下來,仿佛是從另一個世界傳來的一樣,安然也不害怕,現(xiàn)在就沐鞅一人在這,待會看情況不對她就跑,這沐鞅難不成還能追過來不成。
既然沐鞅以為她是沐林川派來的,不如就順勢而為,借沐林川的名義,會會這變態(tài),安然故意壓低聲線回答道“正是如此”。
過了半天安然才聽到沐鞅開口說話,聲音很小,像是在自言自語,安然離沐鞅的距離實在是太遠了根本就聽不清這沐鞅在說些什么,于是就鼓起勇氣往樓梯上走去,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終于她走到了閣樓之上看見了沐鞅,他正坐在輪椅之上背對著安然,有點過分詭異的安靜。
安然以前在慕法寺里也曾見過像沐鞅這樣精神錯亂的人,那是個女人,因為被丈夫拋棄受不了打擊然后行為舉止就越來越奇怪,有時她像是瘋了一樣,有時就好像還是個正常人,有時她也會傷害自己,更可怕的是她經(jīng)常會虐殺一些小動物,現(xiàn)在看看沐鞅和那女子的情況還真是十分的相似。
沐鞅的看向窗外眼神空洞無光,相比于上次見面的暴虐,現(xiàn)在的沐鞅到像是一具行尸走肉,過了好一會沐鞅才注意到了身后的安然,慢慢的把輪椅轉(zhuǎn)向朝著安然的方向,安然下意識的把腳向后退了一步,差點踩空摔下樓梯,閣樓里其實光線很暗,在加上那天晚上沐鞅并沒有仔細的看安然的樣子,所以安然覺得沐鞅應該沒有認出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