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想起每每慶幸。
老頭目露哀愁之色:“她走了。在霧氣蔓延的時候我完全不知道有一輛公交車停在旁邊,更不知道這輛公交車內(nèi)藏玄機(jī)?!?p> “我有一點想不明白,若阿婆上了車,您又是怎么將她帶下車的呢?”
她能下車是因為卷梳,那趙靜雅奶奶又是因為什么?
那只黑貓?
梁溪不認(rèn)為黑貓是好貓,當(dāng)時自己可是被黑貓抓傷了,它恨不得把自己留下來!
想到黑貓,梁溪的視線不免落在起了黃膿包的手背,忘記打針了。
楊霽野順著梁溪視線所看追隨過去,目光觸及她手背的膿包時眸光閃了閃。
她什么時候受傷的?
梁溪這個問題可謂是問道點子上了,老頭道:“是阿雅?!?p> 原來,趙靜雅想著二老從鄉(xiāng)下回來,便跟楊霽野請了假去福祉村接他們。
車燈打在濃霧,隱約一束白熾光穿過白茫茫的濃霧,為老頭開辟了一條道路。
濃霧四起,伸手不見五指,除了光線所穿透的地方什么也看不見。
老頭找不到老太婆,趙靜雅找不到爺爺奶奶。
“砰——”
腦袋猛然撞到了什么,抬頭,是車牌。
“陰?A444?”
配楊霽野走南闖北這么多個城市,還是第一次見到以“陰”開頭的車牌號。
她有點懵,再傻也知道這霧來的不對勁。
轉(zhuǎn)身,趙靜雅拔腿就跑。
“雪芝——”
爺爺?shù)穆曇簦?p> 爺爺和奶奶也在這片濃霧里!
趙靜雅腳步停下,扭頭打量四周。
霧氣里水分很重,加之周圍白茫茫的,一陣壓迫感溢出心頭,壓的她喘不過氣。
“爺爺——”
“奶奶——”
……
老頭耳朵動動,孫女?
“是你嗎阿雅?”
聲音很近,又好像很遠(yuǎn)。
趙靜雅迷失了方向,聽聲辯位在這不起作用。
“爺爺你在哪兒?”
“你別動,我去找你。”
“……”
老爺子耳邊盡是孫女趙靜雅的聲音,身體雖然沒動作,眼睛卻盯著坐在靠窗位置的老婦人。
婦人留著一頭微短的白小卷發(fā),皺紋頗多,雙目無神,再一看,她懷里還抱著一只黑貓。
“雪芝——”
雪芝怎么跑上公交車了?
老頭大驚,轉(zhuǎn)了個方向,手扶著車門就要上車,沒想到被身旁突然出現(xiàn)的女人給制止了。
“別上去。”女人穿著一件紅帽的牛仔外套,脖子掛著一個黑框攝像機(jī),臉上帶著黑色口罩,只能看到她露出的眼睛。
“想救她只能拿你孫女的壽命,上去就死,別去?!?p> 言簡意賅,她伸手?jǐn)r在老頭身前,臉上表情看不清,但能感受到她的冷淡。
拿阿雅的壽命?
老頭只有這一個孫女,他也活不了幾年,沒必要連累自己孫女。
“拿我可以嗎?拿我命走?!?p> “上去就死?!迸藢儆谠挷欢嗟念愋停d許是懶得開口,興許是不善交流,興許是無所謂。
趙靜雅突然從另一邊走了出來:“讓我去。”
她不知道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但她知道,不論發(fā)生什么,需要,她就去。
爺爺和奶奶她都不能失去!
“黑貓是關(guān)鍵?!迸瞬幌攵喙荛e事,路過這地方見有異樣才停下,熱心腸不是她的標(biāo)簽。
她放下攔在老頭身前的手,爾后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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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雅上去了,再下來的時候雪芝就是這副模樣?!?p> 老頭也不知道趙靜雅到底在車?yán)锇l(fā)生了什么,直到不久前她失蹤了才知道,下來后阿雅并不是什么都沒發(fā)生。
楊霽野聽完后陷入了沉思。他就說趙姐怎么開始陸陸續(xù)續(xù)的幫他處理后事,原來早就有這打算。
“能救她嗎?”
他抬頭看著面無表情的梁溪,看不懂她的情緒。
趙姐家經(jīng)此磨難,二老悲痛他心里也不好受。
他能力不足,應(yīng)對這些事不夠。
所以,只能梁溪出面。
可他擔(dān)心。
楊霽野不是質(zhì)疑梁溪能力,而是擔(dān)心她處理的時候會遇到危險。
好弱。
他好弱。
沒遇到這些事之前他以為自己所在的高度與梁溪匹配足夠了,現(xiàn)在不是。
他很清楚的知道梁溪和自己不是一路人,起碼兩個人的職業(yè)天差地別,能力亦然。
“能?!绷合c頭,“還記得關(guān)于攔住你的女人的模樣嗎?”
能攔住老頭的人定然不是善茬,梁溪想,若能找到那個女人幫忙,可能會容易很多。
老頭回答的快:“不記得?!?p> 攔住他的那個女人給他印象深刻,深刻在感覺:“不過我要是遇見,可能認(rèn)得出?!?p> “嗯?!绷合c頭,“我可以看看阿婆嗎?”
阿婆上過公交車,下來后失了智,或許是被公交車影響到了。
老頭點頭,梁溪立即起身站在老太婆面前。
瞳孔渙散呆滯,眼底微青,唇色深紫。
這是……
梁溪想到了什么,驀然閉上眼睛,再睜眼,瞳孔帶著一絲綠色:“人有三火,一火立鼎,二火平肩齊。”
“阿婆頭頂火滅了。”
三火中頭頂火主神智與氣息。
老太婆失了頭頂火,自然如此。
“我能做什么?”
“不知道?!?p>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老頭不解,“我就這一個老伴兒,姑娘不能幫幫我嗎讓我付出什么代價都可以!”
“沒必要執(zhí)著,人各有命,天神主運。能活著就不錯了?!绷合雷约赫f話應(yīng)該委婉些。
楊霽野心思敏感,“你……”
他想說梁溪冷漠,但轉(zhuǎn)念一想梁溪確實沒這義務(wù)。
不怕一直存在的惡意,就怕突如其來的好意。
梁溪答應(yīng)痛快說不定老頭還覺得她可疑。
“什么?”欲言又止挺吊人胃口的。
梁溪扭頭看他,見他沒接著說便沒繼續(xù)問下去。
楊霽野換了個話題:“接下來我們要做什么?”
“回去?!?p> 繼續(xù)呆著也沒意義,還不如好好休息,思考下次戰(zhàn)略。
快一點了,也該睡覺了。
然而,熬夜人的快樂才剛剛開始。
回到酒店,梁溪習(xí)慣性的給梁月匯報今日消息,沒想到她居然沒回話。
不應(yīng)該啊,再忙姐姐都會回復(fù)自己的消息的。
罷了,可能有事暫時沒看到吧。
想著,梁溪充好電后將手機(jī)房子床頭,蓋上被子,閉上眼,等明天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