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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霧渺緲

高考

云霧渺緲 渡暮雨 1744 2021-07-04 09:36:15

  高二下學期。

  氛圍明顯不同,不知是因為高三臨近高考,很少見到高三的人,連高二為了一年后的高考也緊張了起來。

  最后一學期,江念很少見到陳遇。

  相遇的次數(shù)需要掰著手指頭,相遇的畫面也已經(jīng)模糊。

  好像本就不是命中注定的人,她在哪兒都碰不到陳遇,以前突然之間的偶遇也是少數(shù),大多都是她暗戳戳的小心機。

  江念已經(jīng)認命,在最后一學期里她并不奢求什么,她只愿陳遇一切順利。

  -

  忙碌中的人各司其事,時光的轉軸轉得飛快,在渾然不知中,時間已走到了盡頭。

  離高考還剩一禮拜的時候,江念便已慌了神,不得不承認,她還是無法騙過自己的內心,所有的偽裝都成了過去式。

  這幾天,很明顯地看出,江念眼神里的落寞??尚」媚锞褪巧朴趥窝b,她不想被別人猜到她的難過,所以耗盡心力煞費苦心表現(xiàn)得若無其事。

  顧丞不是沒看出來,江念越這樣,他就越煩躁。哪怕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樣,也不知道他在煩什么,但他就是忍不住去觀察江念。

  他猜到了,不過這也很容易猜到。能讓江念情緒有所起伏的,大概只有陳遇。

  -

  周五放學。

  江念跟往常一樣整理書桌和書包,按照慣例她不會在教室多停留,但這次不同,她呆呆地坐在原位,眼神空洞,看不出情緒,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念,你還不回家?”顧丞用手指敲了敲江念的課桌,發(fā)出咚咚咚的聲響,語氣沒有那么好,但也沒有不耐煩。

  “???馬上了。”見江念這么快否認,他也沒多說,只是在門口等著江念一起回家。

  他看著江念對別人笑臉盈盈的樣子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在江念出來后,他不禁對江念說道:“江念,又是因為陳遇吧。你別強顏歡笑行不行?”

  一陣沉默。

  江念沒有否認,但也沒有作答。

  顧丞沒在意江念的緘默,他自顧自道:“江念,你回頭看看我好不好?!辈幌袷窃儐?,反而像懇求。

  江念其實聽見了,她心里揪心的難受,但她不想傷害顧丞,最好的辦法就是裝傻。

  “嗯?你說什么?”江念一臉疑惑,表情表現(xiàn)得像真的一點也不知道。

  “沒什么。江念,我一直在的?!鳖欂┑难凵窭锍錆M著落寞,這不應該在他臉上出現(xiàn)。他一個陽光大男孩,不能這樣,因為她。

  “好。我知道的。不過我們畢業(yè)后就見不到了誒。”江念小聲回應顧丞,似是安撫似是拒絕。

  在顧丞看不到的地方,江念斂下了嘴角,不悅之情溢于言表:“我在等,等你看見我。”主角是誰,顯而易見。

  似乎對于顧丞很不公平。但也只能這樣,在感情這方面,江念心里的天平無法端平,她的心牽連著陳遇。

  -

  高考前一天。

  江念晚自習下課后回了家。

  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社交軟件翻閱動態(tài)。有很多對高三學子的祝福,而她,也希望陳遇能一切順利。

  一夜無眠,她等到了凌晨十二點。

  江念發(fā)了一條動態(tài):祝高考加油,金榜題名。

  沒有指名道姓,似乎是對全體高考生的祝福,但她的私心只是對陳遇的祝福。

  曾料她的膽小懦弱,連陳遇的名字都不敢打出。

  她沒想到,鬼使神差般又發(fā)了一條動態(tài)。內容是:其實我有私心,我希望你考上我想考的大學,這樣,你就是我的第一志愿,我太貪心了,前途和你我都想要。我真的很想很想再繼續(xù)偷看你。

  剛發(fā)出,她就后悔了。但她舍不得刪,只是私密了,僅自己可見。

  那個晚上,她不知陳遇睡得好不好,但是她一夜未睡,腦海里總是在不經(jīng)意間蹦出很多畫面,她想,這樣應該算對陳遇告別吧。

  所有高中兩年的記憶里,似乎很多都有他。江念也不知道為何,有關他的記憶就是這樣深刻,揮之不去。

  -

  高考兩天。

  江念反而輕松了很多,但總歸還是難過的。

  因為高三要高考,所以高一高二是放假的。江念在家里無所事事,只是快把那個賬號翻爛了。

  少女的私密相冊里藏著很多不可言說的秘密,是她的少年。每次陳遇一發(fā)自己的照片,或者在某個人的動態(tài)里出現(xiàn)了他,江念總是很快保存,并私密。

  相冊還不夠,她在備忘錄里,空間的私密相冊里,都有陳遇。

  她像藏寶貝一樣把陳遇藏得好好的,不許任何人窺探。

  江念有一本小筆記本,里面全是關于陳遇的內容,但不多,最新的一條內容是:我不想喜歡陳遇了。

  她就這樣看著看著,不禁落了淚,她笑她的幼稚與天真,笑她的不守承諾。

  她食言了。

  江念一臉認真地在本子上寫下新的內容。

  “陳遇,祝你高考順利。”

  “陳遇,打球不要受傷?!?p>  “陳遇,記得天天開心。”

  ......

  她有說不完的話,卻又無從說起,像個老媽子一樣寫下她的囑咐。當然,這不可能被別人所看到,這是她一個人的秘密,不能提及的秘密。

  她跟往常一樣,把日記本鎖在了柜子里。不知下次取出又是什么時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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