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人物,渡劫的時候,總會有家族中其他人,環(huán)伺在周圍,保護著,以防渡劫之后的虛弱,也防備著仇家對頭。
但你說除了這只貓妖,其他的,一個也沒看到,所以我覺得此事有些蹊蹺。
郭大路又回頭問了問趙四,有沒有看到別的動靜,趙四回想了一下,肯定的說道:沒有看到,也不曾聽到。
郭大路又問:胡爺爺,你上次告訴我,妖族渡劫,是妖將把內(nèi)丹修煉到了圓潤自如,修煉大成之后,雷劫把妖丹打碎重組成金丹的過程。
但今夜這個貓妖,我從頭看到尾,也就最后一下,才把妖丹祭出,被雷劫劈啊。這和你說的不一樣啊。
胡爺爺說道:傻孩子啊。之前我給你講過,雷劫是從內(nèi)而外,全方位的重組妖族啊。
雷劫,可以打碎妖族的骨骼經(jīng)脈,如果撐過去,那么會脫胎換骨,從骨骼到經(jīng)脈穴位都和人一樣。
而妖丹在經(jīng)過雷劫之后,通過雷中的純陽之氣鍛打,也會褪去妖氣,變?yōu)榻鸬ぁ?p> 所以,并不是你想的,傻乎乎的把妖丹吐出來,硬抗雷劫。
再說,妖族渡劫,也看資質(zhì),不是一次雷劫就能脫胎換骨啊。
這貓妖,看情形,是第一次渡劫,竟然有六道雷,也算是資質(zhì)超群的了。
郭大路想了想,又問到:胡爺爺,你看啊,我到了妖界,遇到的都是些啥。
我算給你聽聽啊
豬,狐貍,癩蛤蟆,雞,黃鼠狼,蜈蚣,蛇,大黑魚,鷹,竟然還有屎殼郎。
我怎么尋思著,好像都是些常見品種,沒有什么青龍,朱雀,玄武,白虎,也沒有什么應龍,窮奇,饕餮之類啊。
胡爺爺氣憤的回答:
首先,我們狐族,可不是什么普通品種。我們狐族在妖界也是鼎鼎有名的豪門大族。
其次,白虎,你不是已經(jīng)見過山君了嗎?他雖然號稱金虎,但實際上,他已經(jīng)可以算作白虎。
第三,層次問題,你覺得目前你這個層次,能夠接觸到那些上古血脈的大妖嗎?
第四:上天就是這么公平,凡是弱小的,生殖繁衍必然容易。凡是強大的,肯定血脈傳承艱難。強大的,你覺得會像大白菜一樣,到處都是嗎?
聽了這話,郭大路想了半天,得出一個簡短的結(jié)論:山君是白虎!
胡爺爺回答完郭大路的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
關心的問道:大路,你被雷劈了一下,沒覺得有什么異常嗎?有沒有留下什么暗傷隱疾?
郭大路聽了這話,嚇了一跳,趕忙又自檢了一下身體,這一次,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經(jīng)脈仿佛比從前更加寬闊了,如果之前是涓涓小溪,那么此刻的經(jīng)脈已經(jīng)拓展到大江大河的寬度了。
他暗運法力,在體內(nèi)循環(huán),只感覺體內(nèi)的法力流動,較之從前,快了數(shù)倍。
而且隱隱感覺自己的法力中,有一絲的純陽之氣,這絲純陽之氣,倘若不細細體察,是感覺不到的。
但這純陽之氣,在體內(nèi)隨著法力流轉(zhuǎn),異?;顫姡路鹩徐`性一般。
郭大路欣喜的告訴胡爺爺。胡爺爺也吃了一驚。良久之后,才說:你這個情況,我不曾遇到。按道理來說,被雷劈了,不死也是殘疾,而你竟然因禍得福,看來,你也是個福澤深厚的。
胡爺爺說了這話,想起自己。
倘若當年青丘不出意外,按照自身的修為,渡劫應該是問題不太大。
想到此,不由嘆息一聲。時也,命也,運也啊。
胡爺爺說:剛才你被雷劈到的時候,我在滄海戒中,也有感應。
只感覺滄海戒的無邊虛空中,有一股純陽之氣進來,我躲閃不及,也無從躲閃,竟然也被這純陽之氣包裹。
郭大路嚇了一跳,我就這兩個隨身老爺爺,可不要被雷把這個好使的劈壞了啊。
不過,看目前的情景,應該沒有。
胡爺爺笑了笑,繼續(xù)說道:我也算是因禍得福。我不知道這滄海戒的來歷,但這滄海戒確實有神異之處。
純陽之氣進入滄海戒,竟然沒有一絲暴烈之意,竟然變得中正平和。
而我也因為受了這純陽之氣,現(xiàn)在已經(jīng)擺脫了無形無質(zhì)的境地,竟然開始凝練了。
郭大路趕緊把心神沉入滄海戒,驚奇的發(fā)現(xiàn),原來空空蕩蕩的滄海戒里,胡爺爺竟然有了形體,雖然還不是很凝練,但好歹已經(jīng)有了一個大致的形狀,如云如煙,在半空中,扭來扭去。
而不遠處,竟然還有一塊云霧在虛實之間,想來那就是猿老了。
他呼喚了猿老幾聲,但猿老依然沒有回應。
郭大路高興的對胡九番說:胡爺爺,既然如此,那么下次有雷的時候,咱們再被劈幾次,是不是你就可以更加凝固了。
胡爺爺趕緊勸阻打消他這個念頭:這次也許是機緣巧合。你可不要隨意嘗試,萬一運氣不好,咱們爺倆都要死翹翹。
還是等猿老醒了,先問問他,這個滄海戒的來歷,再做打算吧。
等聊完這些,東方已經(jīng)露出魚肚白,天色已微明。
郭大路屁股一拍,喊上趙四,就要下山,去另外一座山頭看看。
趙四好奇的問,大哥,胡爺爺和你聊了啥?
郭大路:胡爺爺說,山君是白虎。
趙四想了半天,說道:不對啊,山君是金虎啊。
不對,山君即使是,也應該是青龍啊。不對,胡爺爺怎么知道山君是白虎的?
不對,我要理理思路,怎么感覺有點怪怪的。
我這狗腦子現(xiàn)在有點亂,我得理理思路。
郭大路和趙四看到天已經(jīng)蒙蒙亮,便迫不及待的沖下山,又一溜煙爬到另外一座山尖上。
這一頓折騰,饒是趙四身體素質(zhì)好,也累的舌頭伸得老長,大口喘著粗氣。
一邊喘氣,一邊問郭大路:大哥,你說你跑這么快干嘛?這荒山野嶺的,前不著村,后不著店,也沒人和你搶,慢慢爬上來,不好嗎?
郭大路一邊喘著粗氣,一邊鄙視的說:老四啊,這你就不懂了,人生路漫漫,你若一步慢,那么就有可能步步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