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名叫馬卜艾,三十五歲,女性,無業(yè)。
和前幾名被害者一樣,心臟被取出。
但因為被鄰居發(fā)現(xiàn)的早,導致兇手倉皇逃走,
沒來得及將心臟塞入被害人的嘴中。
曹永浩那邊另有線索在跟進,這次并沒有過來。
等葉翊輝和鐘離琰領命感到現(xiàn)場時,高奕奕那邊已經勘察完畢。
在告訴了兩人了一些基本信息后,就帶著被害人的異體回警隊去了。
好像是在這次被害人的指甲里發(fā)現(xiàn)了一些可能是兇手的皮屑組織,要回去進行化驗。
屋里的客廳里,被害人的丈夫巴布騰,在那里嚎啕大哭。
從葉翊輝他們來了之后就一哭,弄得他們都不好上前詢問。
好不容易等哭聲減緩,想要問一問情況,結果巴布騰沒說幾句又是痛哭流涕。
本辦法,只能是先從在周圍圍觀的群眾,尤其是附近的鄰居先打聽些情況了。
葉翊輝雖然在問這些人,但他的注意力大多其實都放在了巴布騰身上。
對方可是這次案子里,除了高奕奕之外,
目前唯一一位帶顏色并且還活著的人!
這仔細一觀察之下,頓時發(fā)現(xiàn)了不少問題。
作為被害女子的丈夫,巴布騰傷心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是哭的感覺,葉翊輝越看越覺得不真實。
而且對方雙手捂著臉哭泣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從對方手指間的縫隙很大。
這本來也沒什么,但縫隙后那一雙滴溜溜轉的眼睛,配上哭腔就十分的違和了。
對方自己大概覺得做的足夠隱蔽了,
但對于一直注意著對方的葉翊輝而言,這些動作就太明顯了。
他發(fā)現(xiàn)對方的視線總是要往里屋看去,仿佛里面有什么讓他十分在意的東西。
一開始被害人的尸體還在里面時,葉翊輝還以為他是在意這個,
但在高奕奕將尸體都帶走了,卻還是一次次看著,這是為什么?
順著對方的目光朝里屋看了片刻,葉翊輝的目光漸漸集中在了里面的衣柜上。
他覺得巴布騰好像看的就是這個。
那里他們倒是也大概看了一眼,
但因為和案情并無關系,也就是隨便一看罷了,
難道是里面有什么?
葉翊輝有些好奇,一個有顏色的人很在意的地方,會有什么呢?
他正要過去打開看看,鐘離琰這時走了過來,把他拉到了一邊道:
“你覺不覺得那個丈夫有點問題?”
葉翊輝一怔,剛才鐘離琰可沒這么說,怎么突然這么認為了?
有些好奇道:“你是打聽到了什么嗎?”
“恩。我聽報警人說,他聽到了屋子里有人和被害人發(fā)生過爭執(zhí)?!?p> “后來一聲巨響后,聲音就沒了。他覺得有些奇怪?!?p> “所以等巴布騰回來的時候,他就將這件事告訴了對方?!?p> “巴布騰打開房門后,看到了倒在客廳血泊里的被害人?!?p> “那位鄰居當時想著叫救護車和報警。”
“叫救護車巴布騰沒說什么,但是在撥打報警電話時卻被攔了下來?!?p> “?。繑r下來?”
葉翊輝皺眉。
“恩,奇怪吧?!?p> 鐘離琰一臉狐疑地看著還在那里哭著的巴布騰道:
“正常遇到這種事情,報警是正常的,他怎么會反對呢?”
“要不是報警人說,他們爭執(zhí)的時候,聽到了屋里有動靜。”
“兩人沖進去后,就看到了一個人跳窗逃走了?!?p> “我都要以為這人是不是兇手了。”
“這么說,有人看到了兇手?!”
葉翊輝驚喜道。
“天太黑,沒看清。我已經讓人去周圍的查監(jiān)控了,希望能發(fā)現(xiàn)點什么吧?!?p> 鐘離琰說完,又繼續(xù)盯著巴布騰,道:
“你說是不是我有點先入為主了,我怎么越看他越覺哪里怪怪的?!?p> “我其實也覺得他有問題?!?p> 葉翊輝把自己剛才的發(fā)現(xiàn)告訴了鐘離琰。
鐘離琰一聽,二話沒說直接跑到里屋打開了柜門。
還沒等看清里面都有什么,巴布騰忽然是哭喊著也沖進了屋子。
對著臥室里擺放著的兩人的結婚照,就是一痛震耳欲聾的嚎啕大哭。
然后還一件件地去衣柜里拿衣服,口中念念有詞:
“小艾啊這是你最愛穿的,這個你最喜歡……”
看起來像是他對亡妻有著無限的思念,
這是已經都開始睹物思人,有些瘋癲了。
鐘離琰一時間都有些被感人,覺得是不是自己剛才多慮了?
但對于能看到顏色,早就認定這人跟案件有關聯(lián)的葉翊輝來說,
這些行為舉動根本影響不了他的判斷,相反還會加深他的好奇。
明明只是一些普通的衣物,為何對方剛才卻總要看這里?
現(xiàn)在越是沒什么問題,越讓葉翊輝好奇這衣柜里到底是隱藏了什么?
沒理會在那邊被他認定為裝瘋賣傻,只是為了干擾他調查的巴布騰。
葉翊輝在大衣柜里左看右看,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他發(fā)現(xiàn)里面除了大人的衣服之外,
就是一堆小孩子的衣服而已,
除此之外是真的沒有什么值得令人注意的地方。
“是我判斷錯了,他看的不是衣柜?”
葉翊輝這么想,開始在臥室的其他地方尋找起來。
“咦?”
一旁鐘離琰倒是忽然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發(fā)出了些許驚訝之聲。
葉翊輝扭頭一看,發(fā)現(xiàn)鐘離琰的目光停留在了那隊小孩子的衣服上。
“怎么了?”
葉翊輝不明所以。
鐘離琰沒說話,而是拿起了一件要看。
結果手還沒碰到衣服,就被巴布騰給一把奪走,在那里哭唧唧道:
“小艾啊,娃兒的衣服你都還留著,回頭等頭七我都燒給你啊……”
鐘離琰眉頭一皺,沒說什么,伸手去拿另一件。
巴布騰那邊看到,又要故技重施。
可鐘離琰剛才只是有些猝不及防罷了,怎么可能會連續(xù)兩次被搶走看上的東西?
出手稍微快了那么半分,就讓巴布騰撲了個空。
“這是?”
鐘離琰看著應該也就是三四歲孩子的衣服領子上,工工整整地繡著的三個字“符婉香”。
這明顯是個人名。
鐘離琰心念一動,急忙又拿起一件來,不過這次卻什么都沒有。
但在又找了七八件后,又在一件夾克衫的內襯里,發(fā)現(xiàn)了“夏蘭蘭”三個字。
不過不是繡上去的,而是用油性筆寫的。
“這些衣服,你是從哪里弄來的?”
鐘離琰語聲冰冷異常。
聽的葉翊輝都覺得冷颼颼的。
適才鐘離琰的舉動他在旁也都是看在眼中,不過他沒明白怎么回事。
現(xiàn)在更加不理解,鐘離琰這明顯是氣極的態(tài)度又是為何。
“嗚嗚嗚……嗚嗚嗚……”
巴布騰只是在哭,什么都不說。
“我再問你話!這些衣服到底都是誰的?!”
鐘離琰聲音不算太大,
但里面包含的怒氣嚇得巴布騰渾身一個激靈,下意識道:
“都是我孩子的???”
“你孩子?”
鐘離琰冷哼一聲:“你孩子跟你和你妻子的姓都不一樣?”
“還有這衣服,看起來七八歲孩子的衣服,還沒這三四歲孩子的衣服新?!?p> “是你孩子逆生長,衣服越買越???還是你有倆孩子?”
“剛才我可是都打聽了,你們夫妻兩人沒有孩子!”
“我……有些是我親戚孩子的衣服……”
巴布騰說的很勉強,任誰都聽出來這話里絕對有問題。
聽到這里,葉翊輝也是有些明白鐘離琰的意思了。
蹲下身也去翻看了一下那些衣物。
在一個嬰兒服上,看到了面繡著“丁永長”三個字。
瞧字體的感覺,和剛才繡著“符婉香”的,是同一人所繡。
再看其他一些小孩的衣服,
有一些什么也沒有,但有一些上面都有名字,
而且不管是自己,還是寫上名字的手段都各不相同!
這下他徹底明白了鐘離琰的憤怒。
這巴布騰,八成是個人F子!
“難道……”
忽地,葉翊輝的腦中冒出了一個關于兇手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