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問我怎么了,你心里有火,別往我身上撒啊?!?p> “差點都快給我拍脫臼了!”
沙思良如此說。
鐘立國冷哼一聲,沒多廢話,直接上去一把就要拉開沙思良肩頭的衣服。
“你干什么???!你也和郝浩仁一樣,要對我動手動腳嗎?!”
“來人啊,警察欺負人了??!”
沙思良奮力掙扎,像是要被欺負的小媳婦一樣。
鐘立國沒有理會,定睛打量著沙思良肩頭傷痕。
像是燙傷,又像是擦傷。
“……你這是槍傷吧?而且還是最近才有的!怎么回事?!”
鐘立國多少年的經(jīng)驗了,一看就分辨的出來是什么。
“什么槍傷?”
沙思良一臉茫然:“我就是那天和想來殺我的人打斗時。”
“肩頭不相信被燒開水的壺給燙到了?!?p> “燒水壺給燙到了?你當我是三歲孩子嗎,連槍傷還是燙傷我都分不清啊?!”
“得,你愛信不信。”
面對鐘立國的質(zhì)問,沙思良索性一副不聽不理的態(tài)度。
事實都擺在面前了還如此嘴硬,鐘立國也沒有辦法。
只能是讓人先拿藥進來給沙思良敷上。
要不然這么下去,過不了幾天那地方可能會腐爛的。
“再把沙思良的家搜查一遍,看看有沒有彈孔?!?p> “另外,可能和沙思良有競爭關系人都給查一遍,看看誰有作案動機?!?p> 布置完這些,他又去問了一下調(diào)查郝浩仁的小組。
得到的是依舊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沒有任何違法違規(guī)的行為,
偶有旗下一些公司出現(xiàn)偷S啊,或是違規(guī)的操作,
但都是那些分公司或者子公司一些負責人的個人行為。
郝浩仁本身那是白的都快閃瞎眼了。
有警員調(diào)侃道,這郝浩仁的名字真的沒白教,簡直比好人還好!
是個好人,特別好的人!
這個消息讓鐘立國心情再次一沉。
從警這么多年,惡人他見了很多,好人也見過不少。
郝浩仁這種到處白凈的人也不是沒有,
但那些人大多都是一些普通人,或是一些學者科研人員。
像是郝浩仁萬貫家財?shù)娜?,卻還如此干凈,那他還真是頭一次見。
當然,要說完全白凈倒也不是,
感情問題上,不就是算是婚內(nèi)出軌嗎?
可這跟一開始他們所懷疑的方向,完全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
如果他們再發(fā)現(xiàn)不了什么的話,沙思良那邊也沒能有任何的突破,
郝浩仁最終極有可能會被無罪釋放!
無罪的人理應得到無罪的判決。
但有罪的人,也應當休想逃脫法律的制裁!
要說郝浩仁無罪,鐘立國肯定不相信。
但他們警察辦案講究的是證據(jù),
再怎么懷疑,再怎么覺得有問題,
只要沒有證據(jù),他們什么都做不了。
他們是有紀律的隊伍,不是憑借個人喜好就能胡亂行使自己權力的人。
“……葉翊輝呢,你看到他了嗎?”
思索良久,鐘立國想起一個人來。
一開始覺得郝浩仁有問題的就是他,
如今沒有進展,他不是要去怪他什么,
只是想要聽聽葉翊輝有什么想法沒有。
結(jié)果一問之下,得知葉翊輝在他剛才審訊沙思良的時候,忽然就離開了。
走的時候神色匆匆,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情。
除了他之外,鐘離琰和孫偉策也跟著一起去了。
鐘立國掏出手機想給幾人打個電話,
但手機拿出來,通訊錄里的號碼也都找到了,可最后還是沒撥出去。
以他對葉翊輝的了解,這時候突然離開,肯定是發(fā)現(xiàn)了一些什么。
他還是不要去打擾,靜靜地等著他們的匯報吧。
想到這里,鐘立國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重新梳理起了郝浩仁與沙思良之間的事情,希望能發(fā)現(xiàn)一些蛛絲馬跡。
看著看著,沙思良的一條消息讓他停下了翻頁的手。
那是一份地方的新聞報紙。
照片里,只有二十來歲的沙思良,正跪在地上沖著一輛被撞壞的車在哭泣。
新聞中說,這其車禍的幾名死者中,有一人是沙思良的孿生兄弟。
“孿生兄弟……”
鐘立國看著這四個字,眉頭漸漸皺在了一起。
……
公園外,車輛爆炸的現(xiàn)場。
因為這里的道路比較重要,在經(jīng)過拍照取證后,
很多東西都已經(jīng)清理走了。
葉翊輝和鐘離琰兩人,透過照片,正在努力重新構建各種東西的位置。
車輛爆炸時把地面炸出了個坑,雖然已經(jīng)被重新填好,
但用料一樣,可到底是時間不同,區(qū)別還是不小。
葉翊輝很快就確定了車輛的位置。
“車在這里,我當時是先躲在這,發(fā)現(xiàn)有問題之后,我就朝這邊跳過去。”
葉翊輝模擬那晚發(fā)生的事情。
“然后我在爆炸的同時,開了一槍……”
“應該就是在這里,我當時姿勢是這個樣子的?!?p> “開槍的方向是朝那邊,哦對了,那棵樹我也有印象?!?p> “當時那個人就在樹右側(cè)兩步左右的地方?!?p> 葉翊輝描繪了一下大概的范圍,問一旁邊聽邊在筆記本上敲打的孫偉策道:
“你看這些,足夠你構建現(xiàn)場了嗎?”
孫偉策沒有打字表示,只是聳了聳肩。
對于接觸過一段時間的他們,
這個動作已經(jīng)讓葉翊輝知道,孫偉策是想說他也不確定,需要試試看
孫偉策那邊在構建現(xiàn)場去分析的時候,
葉翊輝和鐘離琰兩人也沒閑著,在可能的范圍里搜尋著。
他們要找的是一枚子彈。
葉翊輝看鐘立國剛才審問沙思良時,發(fā)現(xiàn)對方肩膀上的傷痕后,才想起來。
即便沙思良否認說那不是槍傷,但葉翊輝相信鐘立國的判斷。
再結(jié)合那天晚上,他覺得自己應該也擊中了那個人,位置似乎就是肩膀。
這難道是巧合嗎?
葉翊輝有了一個想法。
他那晚或許不是因為被爆炸波及,導致了記憶出現(xiàn)紊亂,
他看到的人,應該就是沙思良!
至于為何那晚沙思良還在其他地方出現(xiàn)的事情,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如果能找到那枚擊中過神秘人的子彈,
相信很多事情,可能就會迎刃而解!
因為那顆子彈上只要擊中了神秘人,就勢必沾染了神秘人的血!
那東西,可是鐵證??!
只是碩大的公園,要找一枚小小的子彈,實在是難度不小。
而且到底擊中與否,葉翊輝自己也不確定。
打偏的可能也是有的。
如果是那樣,子彈上就不會留有神秘人的DNA信息,找到了也沒用。
這也是他為何沒告訴鐘立國的事情。
現(xiàn)在大家都在圍著其他更確鑿的東西追查著,
相比之下,他要找的東西不確定的東西太多了。
他們幾個人找就可以了。
“我也幫忙?!?p> 葉翊輝和鐘離琰正找著,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葉翊輝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高奕奕。
因為這個案子牽扯她父親,她已經(jīng)回到了AB市的警隊去工作了。
怎么這么晚了,會出現(xiàn)在A市這里?
“是我叫她來的。”
鐘離琰道:“她剛好有事來市局,我就打電話叫她過來幫忙。”
“這種事情,人多總是找的會更快一些?!?p> 葉翊輝想說什么,但看著高奕奕那正氣凜然的裝扮,
話到嘴邊時依然換了說辭:“謝謝,那就麻煩你了?!?p> “沒什么麻煩的,我們都是警察,只是在做應該做的事情而已。”
高奕奕淡然一笑。
在問清楚了可能的范圍后,也跟著一起找了起來。
不多時,孫偉策也加入了尋找的隊伍。
根據(jù)他利用數(shù)學模型,
他將當時的風力,子彈的重量,彈道等等信息進行分析后,
得出了一個可能性更大的范圍來。
四人開始在這個范圍里找了起來。
就這么從晚上,一直是找到了第二天六點。
“找到啦!”
已經(jīng)有點筋疲力盡的葉翊輝三人,忽然是聽到了高奕奕一聲歡喜的驚呼。
三人齊齊看去,高奕奕正用鑷子從一棵樹的根部位置的縫隙中夾出了一枚彈頭!
伴隨著旭日的升起,陽光灑在那枚彈頭上,發(fā)出了熠熠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