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卿在看到許楊的那一刻就明白了。
魏鑫肯定告訴了安娜。
其實,他是想要安娜來的,可是又怕她看到了傷心,自己也就一直矛盾著。
看到許楊往后撤步,盛世卿微怔。
這個男人,確實不錯。
至少比他強。
換做是他,今天這種身份這種場合不發(fā)脾氣就是不錯的了,根本不可能做出讓步。
他心里存了一絲感激。
抬手拍了一下許楊的肩膀,以示無聲的感謝。
盛世卿看著那個跪坐在墓碑前哭泣的女人,心臟再一次開始抽痛。
面上也開始染上悲戚。
如果。
如果他那次沒有犯錯,他沒有惹安娜不開心,是不是現(xiàn)在就是他們一家三口的幸福日子。
而不是在這里....
安娜一旦陷入到之前那段回憶,就有些走不出來。
這么多年了,她一直刻意的去忘記。
但她自己知道,根本就抹不去。
旁邊有人跪下來。
安娜抬起淚眼看過去。
看到那相熟的面龐上滿是憔悴。
緊皺的眉宇間也有著化不開的愁。
眼底緋紅。
魏鑫說,他這么長時間也從來沒有好過過。
安娜覺得,都是他活該,也都是他應得的。
但在知道這個人竟然給他們的那個孩子起了名字,立了碑,還入了族譜。
她那顆心,怎么也硬不起來了。
安娜就那樣安靜看著他。
眼淚自眼角滑落。
一滴接著一滴。
從未間斷。
眼里的糾結(jié)與掙扎盛世卿看的一清二楚。
“娜娜...”
安娜用力閉了閉眼睛,眨掉眼里的蒙蒙霧氣。
顫抖著聲音輕嘆一聲。
“盛世卿,你該好好生活了?!?p> 盛世卿明白,安娜這是要他們都放下過去,她也算是原諒他了。
但盛世卿目光有些發(fā)緊,他多么想告訴她,有你才能好好生活。
他余光看到斜后邊的那抹身影,他開不了口。
許楊已經(jīng)給了他太大的忍讓。
盛世卿輕輕的吐了一口氣,白色的煙霧漸漸化開,融進空氣。
他抬起雙臂,把安娜攬緊懷里。
由于安娜是坐著的,只是肩膀處碰到了一起。
但盛世卿也是尤為滿足的。
安娜沒有掙脫,也沒有回抱。
她知道盛世卿這個擁抱是用來告別的。
“好,我好好生活?!?p> -
在跟許楊往下走的時候,有冰涼的東西飄落到安娜的臉上。
她抬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已經(jīng)下雪了。
“看路,很滑。”
剛下不久的雪花已經(jīng)化成水又因為太冷而凝結(jié)成了冰。
臺階很陡。
安娜點頭,“好?!?p> 兩個人坐進車里,暖意一下子撲面而來。
許楊沒著急開車,他從后座處拿來濕巾,放在暖風處烤了一下,才展開。
湊過來,一點一點仔細的給安娜擦臉。
她哭了太久,外邊又太冷,淚水干在臉上,難受的很。
安娜抬眸看著許楊面無表情的給她擦臉,也不與她對視。
她才反應過來,剛才她竟然當著許楊的面跟盛世卿擁抱了。
雖然她跟盛世卿都明白那擁抱意味著什么,但許楊可能不明白。
在許楊擦完想縮回手的時候被安娜一把攥住了手腕。
許楊抬起眼皮,與她對視。
“你生氣了嗎?”安娜問道。
許楊眨了兩下眼睛,“我生什么氣。”
“我剛才...跟他擁抱不是什么情不自禁啊,那是一種告別形式,就...”安娜皺眉,“就,你不要誤會,我是喜歡你的?!?p> 許楊盯著她看,沒有說話。
安娜心里一陣忐忑。
本來這就是她之前的丑事,已經(jīng)完全暴露在許楊面前了。
還在他眼皮子底下跟前男友摟摟抱抱。
安娜越想越心驚,她當時怎么也該注意一下,至少換成握手也好?
下一秒,安娜整個人被按在副駕駛椅背上。
許楊火熱的唇直接壓過來。
安娜被動的承受著。
她有些驚嘆,天這么冷,為什么許楊哪里都是暖的呢。
手暖,唇也暖。
許楊表面上不動聲色,但吻里帶著怒氣安娜感受出來了。
她乖順的承受著,抬起胳膊環(huán)上他的肩膀,抬頭主動回應。
漸漸地,她感覺到許楊的動作輕柔了不少。
在許楊準備放開她的時候,她再一次貼上去,“不生氣了哦?!?p> 許楊眸色沉沉的看著她,“以后不許再跟別的男人親近?!?p> “不會了?!?p> 許楊這才坐回駕駛位,開車回家。
-
他們在H市待到了初四。
因為沐七姜初五晚上要錄節(jié)目,所以他們初四下午就回了T市。
安娜知道沐七姜肯定在等著她解釋那晚的事。
偶然一天她們兩個去逛超市的時候,她還是簡單的跟她說了。
回到家的時候,祁也進去就打開了家里的各種取暖設(shè)施。
沐七姜跟在他身后。
“你知道盛世卿做什么了嗎?”
“他做什么了?”
沐七姜靠在廚房的推拉門上,看著祁也把蘭心茹給他們拿的菜和魚肉一一放進冰箱里。
“他給娜娜之前懷的那個孩子起了名字,立了碑,還入了族譜,聽說盛世卿家里的族譜挺重要的?”
祁也放東西的手一頓,“真的?”
“昂,那天魏鑫特地叫安娜過去,應該就是為了跟她說這事?!?p> “所以那天晚上,許楊陪著安娜去的?”
沐七姜抿抿唇,“不得不說,許楊確實喜歡娜娜,也是個好男人?!?p> 祁也眼睛微瞇。
“誰是好男人?”
沐七姜看著蔣苗苗給她發(fā)微信了,就沒注意到祁也的表情,只以為他剛才沒聽清她的話。
“許楊啊?!?p> 祁也沒再說話,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也沒有再仔細收拾,胡亂往冰箱里的抽屜一塞。
回身直接橫腰抱起沐七姜就往臥室走去。
正在打字的沐七姜嚇了一跳。
“你干什么?”
話音落下之際,已經(jīng)被某人壓在了床中心。
祁也用舌頭頂了頂腮幫子,“你說我要干什么?”
他加重了“干”字。
沐七姜臉上募的一燒,“流氓。”
祁也再次低頭咬她的唇,“說,誰是好男人?!?p> 沐七姜勾唇,原來是在這兒。
“你是好男人,全天下最好的男人,行了吧?”
“嘖,非得加個‘行了吧’,怎么聽著這么別扭?!?p> “嘖,伺候不好你了是不是?”
祁也把臉埋在她鎖骨處,輕輕啃咬,“你乖點,就能伺候好?!?p> “操,祁也你大爺?shù)?,給我閉嘴??!”
“寶貝,我沒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