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達昌坐在一張碩大的太師椅上津津有味的看著一眾舞姬在舞池中翩翩起舞。旁邊站著幾個樂師,吹拉彈唱樣樣精通。
臺上坐著許多官吏,對著舞姬指指點點一邊說一邊笑。桌子上擺滿了各色美食,雞鴨魚肉樣樣都有。
眾人中只有坐在最后的一個中年儒生比較特殊,他正襟危坐,與那些喝得東倒西歪的官員形成鮮明的對比。
朱達昌環(huán)顧四周,見兒子和孫子遲遲沒有入席心中微微有些惱怒。不經(jīng)意間瞥見中年儒生更是感到意興闌珊。他揮了揮手,招來旁邊的侍從問道:
“俠隨和剛兒呢?”
侍從剛要作答,只見兩顆血淋淋的人頭飛了進來。在地上滾了幾圈之后這才停下。
舞姬和樂師見狀嚇得三魂丟了其二,哄散著向門外跑去。在坐的官吏因為懼怕太守的淫威所以沒敢逃跑,不過卻也是兩股戰(zhàn)戰(zhàn),連慌亂中掉到了地上的烏紗也顧不得去撿。更有甚者褲腿上流下黃湯,發(fā)出一股難聞的氣味。
朱達昌瞇起了眼睛,注視門口。他的心中已然是怒火中燒。旁邊幾個護衛(wèi)將他圍在中間,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片刻的功夫,一位少年大搖大擺走進廳中,邊走邊說道:
“聽聞朱老賊今日擺壽宴,爺爺我前來拜賀,這兩個人頭便是賀禮。”
朱達昌盯著少年,他細在腦中翻查。任他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此人的來歷。
“小狗,藏頭露尾乃是鼠輩所為,你可敢報上姓名?”
“爺爺我叫做王瑾。老賊,你為何不先看看地上的人頭是誰?”
朱達昌聞言望向地面,才看了兩眼便怒急攻心吐出一口老血。
“俠隨,剛兒!不管你是誰,老夫定要將你扒皮抽筋、滿門凌遲?!闭f話之時朱達昌很隱蔽的將手中的一塊護符,捏碎。
“老賊,今日你府中若能逃出一個我便不叫王瑾?!闭f罷王瑾手提鋼刀收割起廳中的人命。
此時,在旁邊看了許久的中年文士仰天長笑,說道:
“老天開眼,老天開眼哪!”
“蘇正,你不得好死。”朱達昌狠狠罵道。
“能親眼看見你這奸賊伏誅我蘇正死又何妨?”
王瑾心中一動,想起小時候父親經(jīng)常提起蘇正此人,說他剛正不阿是百官典范。今日一見確實如此。不多時,廳中尸首倒了一片,只剩下了王瑾、朱達昌與蘇正三人。
“朱達昌,你想怎么死?”
“讓我來!”蘇正掄起個酒壺使盡渾身力氣朝朱達昌砸了過去,不料從門口飛來一塊青磚不偏不倚正撞在蘇正胸口。蘇正跌坐在地,嘴角里溢出絲絲鮮血。他死死握著酒壺,瞪著面前的朱達昌。
“王仙師救我?!?p> “太守莫怕,有我在無人能動你分毫?!?p> 王瑾提起鋼刀向王仙師連斬三刀,王仙師連忙抽出長劍格檔??罩谢鸹ㄋ纳?,兵器交擊之聲尖銳刺耳。王仙師心道不妙,原來對方也是個修士,而且還練出了刀氣。
王瑾一擊未能得手,反手再斬出三刀。王仙師知道這刀的厲害,向后一躍不知從哪里摸出一個圓盾。擋住了刀勢他飛快掐動手指,口中還念念有詞。
王瑾身體彎成弓形,雙手于腦后握住鋼刀,又斬出了一計驚世駭俗的刀氣。那盾牌上開始出現(xiàn)密密麻麻的細紋然后變成碎片掉在地上。盾牌雖然碎了可也替王仙時爭取到了時間。王仙師朝王瑾一指,一個人頭大小的火團向王瑾飛來。
王瑾見火團來勢極快,馬上將鋼刀橫在胸前。雖擋住了火團但王瑾的一只手也被燙傷,感到火辣辣的疼痛。
王仙師的手指還在掐動,速度比剛才還快。
王瑾單手提刀,朝王仙師的面門砍去。
王仙師渾然不懼,再次指向王瑾。三支冰箭激射而出,這使得沖上來的王瑾不得不轉(zhuǎn)攻為守。擋住了前面兩支卻被第三支射中左肩。冰箭透體而過,沒有見血。王瑾的傷口處結(jié)了一層薄冰。王瑾疼得冷汗直流,握刀的手也不住顫抖。
見王瑾傷受傷,王仙師嘴里發(fā)出一陣奸笑,再摸出一張黃色紙符向空中扔出。剎那間幾道電弧落下。王瑾此時已無力閃躲,硬生生受了幾道電弧,而后重重倒在地上,渾身上下一片焦黑。
王仙師大喜,馬上舉起手中長劍就要刺下。千鈞一發(fā)之際蘇正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站起來用身體把王仙師撞開。毫無防備的王仙師被撞了個結(jié)實,一頭碰在離他不遠的柱子上,腦袋上破開長長一道口子,血流不止。
“媽的老匹夫,先殺了你再說?!?p> 王仙師正要下手,突然感到廳中充滿了讓人心悸的濃濃殺氣。他轉(zhuǎn)頭一看。王瑾竟然站了起來,雙目中閃爍著妖異的紅芒。
“修羅之體!”王仙師幾乎是顫抖的說出了這幾個字。
“我是合歡宗長老的孫子,你不能殺我。啊……”話沒說完王仙師便被刀氣劈成兩半,死的不能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