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不能永遠陷在悲傷里
“小蕓…”他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前的女孩,呼喚了她一句,就慢慢失去了意識,七瀨抓緊了他,讓他倒在了自己的懷里。
她早就猜到蘇格蘭不會就此離開,所以她早就有所準(zhǔn)備。不到萬不得已,她斷不會這個樣子。
她從他的口袋里掏出了他的手機,找到通訊錄里的電話。
直接給龍舌蘭發(fā)了兩個字的消息,簡單明了:謝了。
然后扔在了地上,一腳踩碎。
再將沒有知覺的蘇格蘭放進了早已準(zhǔn)備好的箱子里,和其他雜貨擺放在了一起。
她弄亂了自己的頭發(fā),拿起地上的手槍,忍著痛,對著自己的肩膀還有小腿就是各兩槍。
最后給波本發(fā)了消息,讓他一個小時候來這里找人。
空曠的倉庫響起了平緩的腳步聲,男人走到她的面前,居高臨下,眼神犀利的盯著倒在血泊的七瀨蕓,七瀨蕓虛弱的睜開眼睛,委屈的看著他。
他沒有說任何一句話,甚至一句關(guān)心的詢問都沒有。
伏特加上前將她扶在了懷里,然后抬起頭緊張的看著琴酒:“大哥!”
他看了一眼四周,拿起了地上被踩碎的手機,然后轉(zhuǎn)身。
“帶走!”他冷漠的開口,伏特加將她抱了起來。
七瀨看了一眼角落里裝有蘇格蘭的箱子,舒了一口氣,然后閉上了眼睛。
周圍是消毒水的氣息。突然覺得肩膀一陣疼痛,她皺著眉頭緩緩睜開眼睛,看著雪白的天花板,微微側(cè)頭,看著病床邊的琴酒冷漠的盯著她。
看到她醒來,他沒有任何的表情,語氣冰冷的開口:“醒了?”
她掙扎著想要起床,他起身直接用手壓住了她的肩膀:“不用勉強自己。”
“琴酒……”七瀨軟糯著聲音開口,可憐兮兮的看著他:“對不起,我失敗了?!?p> 誰知他這一次難得的冷酷,挑著眉盯著她,似乎想看看她還能弄出什么花樣來。
“嗯?”他調(diào)侃著問:“以你的實力不至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七瀨蕓沒有說話,低垂著頭。
“人是你放走的吧?”他問的干脆直接,七瀨卻矢口否認(rèn)。
聽到她的否認(rèn),他輕蔑的笑出了聲:“現(xiàn)場沒有任何打斗的痕跡,除了你身下的一灘血跡,其他地方一點都沒有沾染,你別告訴我他對你開槍的時候,你連躲都沒有躲,或者你還是想說,你已經(jīng)沒用到被對方連開了四槍你卻一槍都沒有機會打中他?”
他耐心很好的看著她:“說說吧,為什么?”
“失手就是失手了,沒有為什么?!彼虉?zhí)的隱瞞著事實的真相,無論琴酒猜測到的事情經(jīng)過是怎么樣的,七瀨蕓都不會拿蘇格蘭的生命危險開玩笑。
“對方是公安警察,能力不弱,以你這么輕敵的習(xí)慣來看,失手也是能料想到的,反正最后的結(jié)局都一樣?!彼婚_口,看到七瀨驚訝的神態(tài),和他預(yù)料到的簡直一模一樣。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她不確定的問。
她不自然的一怔,琴酒繼續(xù)笑著開口:“你說巧不巧,正好被組織里的黑麥和波本趕到,替我們解決了這個燙手的山芋,替你挽回了局面?!?p> 她努力的揚起了微笑:“那可真是可惜啊,好不容易從我這里逃出去,卻還是沒能逃出你們的手掌心?!?p> 看她一副心痛的樣子,琴酒的氣就不打一處來,直接將手槍對準(zhǔn)了七瀨蕓:“七瀨蕓,我今天問你最后一遍,你和日本公安到底有沒有關(guān)系?”
她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力氣替她自己辯解,滿腦子只有琴酒說的蘇格蘭已經(jīng)被解決了。
她背對著琴酒,把頭埋進了被窩里,眼淚悄無聲息的流了下來:“沒有就是沒有,任務(wù)失敗了,你要殺就殺,我無所謂?!?p> 看她這幅樣子,琴酒早已明白了一切:“我還真是小瞧你了?!?p> 看她不回話,他兇狠的一把掀開了她的被子,惱怒的用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七瀨蕓,我警告你,我不管你和蘇格蘭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也不管你和日本公安到底有沒有聯(lián)系,從現(xiàn)在起,我不允許你再和他們有任何的交集!”
她雙手握住他的手,臉憋的通紅,漸漸的覺得呼吸困難,琴酒這才松開了手,她不停的咳嗽,大口的呼吸著空氣。
她不太明白琴酒這么發(fā)怒的原因到底是因為什么,他既然早就看出了一切,那他直接動手就可以了,留著她到底是什么意思?還對她說出這些話,他到底是想怎么樣?
她相信波本不會對蘇格蘭下手,那么最有可能解決蘇格蘭的就是這個叫黑麥的家伙。
她要活著,至少她要活著先把這個叫黑麥的弄死。
她突然就不再那么要死不活了。
她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下:“我和日本公安能有什么關(guān)系?”她仍舊在咳嗽,突然看著她,神色委屈起來:“我和那個叫蘇格蘭的之前根本沒有見過面,我都不認(rèn)識他,我和他能有什么關(guān)系?”
琴酒看她莫名其妙的突然變臉,有些懷疑:“哦?那你剛才那副好像死了男人一樣難受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我沒有!”她反駁:“我是因為任務(wù)失敗了,怕你怪我?!?p> 七瀨撅著嘴可憐兮兮的看著他,演的還挺逼真。
他湊到她的面前,捏著她的下巴,另一只手在她的臉頰滑過,然后仔細端詳:“這個不會是眼淚的吧?”
她孩子氣的撇過臉去:“你被打了這么多槍你不會痛嗎?”然后指了指身上的傷,豎起來四根手指頭:“四槍,而且我之前的腳傷也沒有特別好?!?p> 他松開了手,但還是冷著嗓音:“我不管之前在倉庫里你和蘇格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死了,你自己好自為之。”
琴酒的話里有話,七瀨總覺得他好像知道了些什么,但是他現(xiàn)在明擺著并不想和她計較,就這么堂而皇之的放過了她,她真的看不懂眼前這個男人。
對于琴酒來說,他可以允許自己的人有別的念頭,畢竟她不是組織里的人,他沒資格要求什么,但是別太過,所以適當(dāng)?shù)奶嵝岩幌滤屗灰姘炎约寒?dāng)回事。
伏特加慌張的推開了病房的門,然后匆匆的將一張手機卡遞給了琴酒,他單手接住,然后低頭盯著手里的手機卡,聽他急促的說:“大哥,查出來了,最后一條消息是發(fā)給龍舌蘭的?!?p> 他二話沒說,看了一眼七瀨蕓,她無辜的眨了眨眼睛,他撇了撇嘴,囑咐她自己休息好準(zhǔn)備離開,七瀨卻下意識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衣服。
他停下腳步,側(cè)下頭,看著她,語氣不再像之前那樣冷酷,多了一點點溫度:“怎么了?”
“過一陣子學(xué)校的畢業(yè)禮,老師說希望監(jiān)護人一起參加。”她低垂著頭,琴酒看不到她的神色,聽語氣,有些失落,他突然就心軟了:“嗯,我會抽出時間陪你去。”說完離開了病房。
她整個人放空,再次縮回了被窩里,把被子埋過頭,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她努力控制住自己,卻發(fā)現(xiàn)淚腺早已經(jīng)失衡,她弓起身體,雙手捂住了嘴巴,泣如雨下。
再次見到波本,是在三天后的路易斯酒吧,她郁郁寡歡的推開了酒吧的門,看到了吧臺前獨自飲酒的波本,停下了腳下的動作,站在原地注視著他。
她突然退縮了,她不知道他會不會怪自己,也不知道怎么面對他,看到他的一剎那又想到了諸伏景光最后對她伸出手擁抱她的場景。
七瀨蕓就這樣站在那里,也不知道站了多久,最后的最后只是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離開。
上帝就喜歡安排這種狗血爛俗的劇情。
波本放下了手里的酒杯,剛起身,回過頭就看到了酒吧窗外的七瀨蕓。
他下意識的就追趕了上去,跟在她身后,直到人煙稀少的地方,他才上前拉住了她。
七瀨蕓下意識的一驚,低下了頭,喃喃的說了句:“對不起。”
波本沉默著不說話,默默的注視著她,他知道她在自責(zé),否則也不會看到他就走。
失去諸伏景光,是兩個人都不想面對的,可他是哥哥,他不能把情緒帶給她。
“小蕓,這和你無關(guān)。”
“零…”她輕輕的喊了他一聲,隨后認(rèn)真的繼續(xù)說道:“是不是我錯了,我不應(yīng)該來找你們,是我讓諸伏哥哥陷入危險,如果不是我,他或許可以脫身的。”
七瀨蕓陷入了一個是自己害了諸伏景光的死胡同里。
波本上前摸了摸她的腦袋:“不是你的錯,琴酒早就掌握了他日本公安的身份,和你在不在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p> 她抬起頭,波本對上了她淚眼婆娑的眼睛:“小傻瓜,不要多想?!?p> “可是為什么會這樣,我明明就……”
“我也不清楚,我一收到你的消息就趕了過去,就看到了倒在血泊里的諸伏,以及拿槍的諸星大,他承認(rèn)是他開的槍。”
他雖然說的很平靜,對著天空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七瀨知道他心里難過,她想說些什么,可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一句話安慰的話也說不出口。
“那他看到你會懷疑你嗎?”七瀨問。
波本搖了搖頭:“不知道?!?p> 七瀨蕓看著他憂郁的側(cè)臉,雙手不自然的握成了拳,她不能再讓降谷零陷入同樣的危險,到了不能避免的那一天,她一定會讓這個叫諸星大的永遠閉嘴。
陸綰君
我不太擅長表達兩個人的悲傷,討厭這該死的犧牲,反正我還是挺難過的,不太想要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