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臉
羅月卿點頭道,“宋錦瑟確實是個好苗子?!?p> “那你就更該快點把人認下來,了卻一樁心事,還是說,”太后不知想到什么,忽然抬頭道,“你心里還有別的人選?”
羅月卿想了下,拉開馬車紫沉木柜子,從里面拿出了一本書。
書是她當年隨手寫的札記,記錄了各國的異域風情。
此刻微微低著頭,指尖翻開書冊,從書里面抽出一張卷子,仔細地打開。
“您先看看?!绷_月卿把卷子遞給了太后。
卷子折的很整齊,有些舊,但能看出來,是被用心保存過得。
太后看著這卷子,很明顯的一愣。
這是三年前的青竹書院入學的考題卷,為了篩選聰慧的學子,考題是當今陛下耗費三日之功帶著翰林院士親自出的,里面算數(shù),策論,律法,乃至于默寫之類,都是歷史最難!
別說女子了,就是男人,在律法策論算數(shù)之上,也沒有幾個亮眼的。
而此刻,看著卷子,上頭的算數(shù)竟然是滿分。
“如果只是算數(shù),也只能說明她腦子運轉(zhuǎn)的快,你再往后看看律法和策論這些。”羅月卿給太后倒了杯茶,遞了過去。
太后擺手拒絕,沒有喝,而是拿著這張卷子,繼續(xù)向下看去。
試卷上,被拓印出來的律法,一問一答,竟然無一字之錯。
要知道,法不容情,有時候,一字之錯,一念之差,都會把法條改的面目全非。
比如或與和,再比如這話的先后順序。
再往下看策論,更是亮眼。
“好好好,這樣的卷子,才該是為甲等頭名!頌之,這是誰的試卷?為何當年你不曾與我提過這人?!”
羅月卿嘆了口氣,拿著茶杯:“做得好嗎?”
“何止是好!”若是羅月卿早早拿出這份試卷,當年青竹書院的甲等第一,決計可能是大理寺卿家的小少爺周抒鶴!
“太后可知,這人入學考的四書五經(jīng)這一欄,交的都是白卷?”
“這怎么可能呢?”墨太后有幾分詫異,能在算數(shù)和律法之類如此厲害的,該不是默不出四書五經(jīng)之輩,“頌之,你與我說實話,她到底是誰?”
“宋府六小姐?!?p> 見墨太后目光迷茫,提醒道:“宋錦瑟的堂妹,宋窈。同樣,也是長安城人人談之一笑的草包女?!?p> “荒唐!”墨太后不信。
羅副院長起先也是不太相信的,可這三年來,宋窈從最初的靈動到木訥,幾次讓她懷疑對方是不是傷仲永。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無法輕易放棄宋窈。
“她算出過復雜的算數(shù),寫的出漂亮的策論,一字不差的默出律法,青竹書院眾多學子里,唯有她最是刻苦用功,天道酬勤,我始終不相信,她會毫無征兆墜入泥潭。這次回來,便是想給我和她最后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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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另一邊。
宋窈與宋阮回府后便分道揚鑣。
她拿著半夏給她收拾好的包裹,借口筆墨紙硯用完要出府采買。
若是之前,守門的下人必定還要再好好問上一番,只是想起前幾日宋窈與蘇迎蓉撕扯的事情,都不敢攔她,得知緣由后就要放她出府。
而宋羨予就是這時候從府外回來的。
眾人紛紛對著少年行禮。
宋羨予站在宋窈的對面,本該擦肩而過,只是剛一進門,他的視線就不受控制的黏在了宋窈身上。
鵝蛋臉的小姑娘扎著兩個花苞頭,背著小包袱哼次哼次往前走的小嘴還嘟囔著什么,看上去可可愛愛的很好rua,像顆香噴噴的水蜜桃。
宋羨予雖然有自己的親妹妹,但就是不由自主的很喜歡這樣軟軟糯糯的小姑娘。
……好想戳戳她的臉哦。
宋羨予默默的想到。
這樣的眼神實在太有侵占力,宋窈不得不抬起頭,黑白分明的杏眼的望著他,“你是有什么話想說嗎?”
“?。?!我沒有想戳你的臉!”沒回過神的宋羨予瞬間如炸了毛的貓,快速后退幾步,試圖證明他的清白。
宋窈:?
我也沒說你要戳我的臉呀。
宋窈覺得這個堂哥和上輩子一樣,奇奇怪怪的腦回路,干巴巴的“哦”了一聲就要走。
這時,宋羨予身邊的小廝小聲提醒道:“二少爺,您不是答應五小姐,見到宋窈后,勸她不要好高騖遠妄想奪取年底大考的榜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