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跌跌撞撞,秦氏連奔帶跑的到了李巧的院子,一進院門就喊起來:“默哥兒,你怎么樣了?”
院子里的丫鬟們見夫人失魂落魄的跑來,都詫異的退到了一邊。
“人呢?”秦氏問道。
“大少奶奶就在書房...還有...”
“什么?默哥回來了,她不去伺候著,跑到書房干甚?那是一個婦道人家該呆的地方?!”秦氏氣瘋了,跺著腳就要往沈默的書房走。
“母親!在這呢!”李巧聽到外面的吵嚷,趕緊出來迎接秦氏。
“你是在這呢,默哥兒呢?”秦氏怒目而視。
“大爺他沒有回來啊...是他身邊的小廝普安回來了...”李巧說著,臉上的憂急遮也遮不住。
“默哥兒沒有回來?!”秦氏現(xiàn)在真想把那個傳話的丫頭再狠狠扇上幾巴掌。
“是啊...普安就等在書房,兒媳正要叫您來拿主意呢...”
“拿主意?究竟出了何事?”秦氏這時才注意到李巧的憂色,一邊說著,一邊往書房走。
李巧抹了把眼淚正要說話,突然聽到隔壁房里自己女兒的哭喊,心思紛亂,只好道:“囡囡在哭...母親還是先聽普安說吧...我去看看囡囡...”
“你去吧...”秦氏揮手,竟自進了書房。
沈默的貼身小廝普安正跪在地下,見秦氏來了,惶恐的扎下了頭,遲遲不敢抬起來。
“究竟怎么了?是不是默哥兒出了什么事?怎么就你自己回來了?”秦氏問。
“夫人饒命...大爺他出事了...”
“快說,出了什么事!”吞吞吐吐的讓人生急!
“大爺去了衛(wèi)所,照著夫人的吩咐,將上下都打點了,在那里過得還算好...”普安開了口。
“然后呢?”
“只是后來,大爺閑極無聊,時常跟著幾位同僚去附近的鎮(zhèn)上游玩,認識了一個姑娘...不過,有一個姓謝的校尉也喜歡上了這個姑娘,大爺氣不過,就在酒后跟那個謝校尉打了一架,恰好又被衛(wèi)所的主官看到了...所以...”
“所以什么?”秦氏已然聽得火冒三丈。
“所以大爺和那個謝校尉,就都被關了起來...”
“你沒有使銀子疏通嗎?”大楚的官場誰人不知,只要給夠了銀子,殺了人大概也能被無罪釋放...
“小的也想使銀子疏通,將大爺救出來,可是...”普安撓撓頭,咽咽唾沫道,“平日里大爺花銷大,又時常請人喝酒,為的這個姑娘還曾一擲千金...所以,到了此時,竟然沒有足夠的銀子將大爺贖出來...”
“什么?!”秦氏又一次手抖了:這個敗家玩意兒!走的時候,我可是給了他整整五千兩的?。?p> “真是荒唐!”
家有如花美眷,還在外面尋花問柳?!喜歡個姑娘也就算了,居然還因為那騷蹄子跟人打架?這是自己最喜愛的那個好兒子嗎?
秦氏是又氣又急,焦躁的圍著桌子轉(zhuǎn)起圈來了...
“母親...”李巧不知何時進了來,一雙眼睛腫的通紅。
“唉...默哥兒怎么會如此糊涂呢?”秦氏嘆息一聲,攬了攬李巧,“委屈你了...”
“大爺他定是受人蠱惑,如是不然,又怎么會沖動至此呢?”李巧倒是為自己的夫君說話。
“你能這么想就對了。我也不相信他會...唉...”秦氏話說到一半停了停,“此時說這些無益,還是想想怎么將人贖出來再說吧...”
“是啊夫人...衛(wèi)所給出了期限,若在期限之內(nèi)不能將銀子送到,他們就會將大爺押到大牢里,將罪名坐實了啊,到時候...”普安著急的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