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菱歌煮粽子時,顏如玉書肆的東家站在自家二樓窗戶就看到了,他兀自搖頭嘆息:“也就這點把戲了?!這法子早在我?guī)啄昵伴_張時就干過了啊...”
“算了,無趣就是無趣,可見是我看錯了人咯!”
梳起頭發(fā),又整了整衣衫,再抬頭時,這位顏如玉的東家就露出了本來面目:俊朗又張揚,眼睛明亮眼角飛翹,嘴角一抿好似輕笑,極具風情,真真顏如玉的鄰家好兒郎??!
“走,我們?nèi)ビ未?!”這位好兒郎伸了個懶腰,慢悠悠下了樓,坐上早就備好的馬車揚長而去。
次日,當文墨書屋熱鬧起來的時候,顏如玉的掌柜的慌了。
誰知道這租書是個什么玩意???還一天一文錢,這書就讓那些個孩子拿走了?!
“東家呢?我得跟他商量商量!快備車,我要出城!”
掌柜的眼看著自家主顧越來越少,人群都往文墨擠去了,這下可急得不得了,坐上馬車就往城外跑。
一直趕到城外的黛河,河面上空空蕩蕩,一艘船的影子也看不到啊...
掌柜的不待車停穩(wěn)就下了車,又沿著河岸張望了好久,終于看到一艘小船駛向岸邊,上面還下來個熟人,正是近身伺候東家的小廝惠景。
“惠景?景小爺...您這是從哪來?東家人呢?”掌柜的連個小廝都不敢得罪,直接喊爺了。
惠景揉揉眼睛,見是顏如玉的掌柜,遂走上前來道,“我們主人已經(jīng)乘船離開了...”
“離開?可知他去了哪里?是山上的德云觀還是河那頭最紅的倚香院?”
“都不是。主人遇到了一個好友,那人攜他一起北上了,說是要一直走到長白山下,去采仙藥去了...”
掌柜的聽了一個腳軟就要栽倒:長白山?那和舊都可隔著十萬八千里呢...那不是韃子的地界?東家可真是玩瘋了!
這下怎么辦?!
“掌柜的有什么事?主人可說了,他不在,書屋的事你自己做主就是,呵~欠~好幾天沒睡,不行,我得回去補補眠,完了還得回主人的住處好好打理一番呢...掌柜的,就先告辭了...”惠景說完,打著哈欠晃悠悠地走了。
“讓我做主?讓我做主?”掌柜的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又上了馬車,“若是也和他文墨一樣,弄個租書的倒也不難,可是...我那好好的書,又不是賣不出去,為何非得被他們看的又臟又破呢?不行!萬萬不行!”
........
又過了半月,文墨書屋的租書業(yè)務漸漸走上了正軌,嚴菱歌將第一批賒書的書款還上后,又厚著臉皮賒了一批最新最火的話本子,剛一上架,得,三天就差不多被搶光了...
“看來咱大楚人也不缺錢啊...至少一天幾個燒餅錢那是肯定有的!”
這天午后,嚴菱歌望著又空了一半的書架搖搖頭,回身一看,身后不知何時站著一個老頭,一身長衫挺括,胡子花白,打理的一絲不亂,整個人看上去一絲不茍的,氣場十足。
“老先生,您是來租書的嗎?”嚴菱歌客氣的問。
“你就是文墨的新東家?”老頭這話好像是從鼻子里哼出來的。
“正是?!眹懒飧栌X得來者不善,不由站直了身子,目露審視。
“一介女子,還是個婦人,不回家相夫教子,跑出來拋頭露面不說,竟然還想出這樣的餿主意來誤人子弟?!你是誰家的?姓甚名誰?家中長輩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