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沈湖風拉著魏吉往鑫鑫早點走進去的時候,烤鴨店的小伙計就匆匆忙忙進去稟告去了。
方蕓躲在自家門后,眼睜睜看著魏捕頭和沈湖風說笑著出來,一顆心涼到谷底。
看來,要想趕走對面那一家子,還得從別處下手??!
攥著帕子想了想后,方蕓叫過一個小伙計,低聲吩咐了幾句,小伙計隨即出了門。
這邊廂,嚴菱歌雇好了一輛大車,和翠微一起去逛街,沈湖風也沾光蹭上了車。
“多謝你!”嚴菱歌笑著遞給他一包零嘴。
請回了吳嫂子,還特意將衙門里的魏捕頭請來轉(zhuǎn)這一遭,不外乎是讓對面烤鴨店看一看,也是讓吳嫂子放心。
沈湖風看著零嘴哭笑不得,想了想還是塞進了懷里。
“說什么謝不謝的。再說了,魏捕頭也不是白來這一趟的,待會兒你去逛街,順便也得買點禮物,我好送到他家里去?!?p> 這也是約定俗成的規(guī)矩,少不了的!
“嗯。這沒問題。”嚴菱歌已然想到了這里,吃人嘴短,拿人手軟,要想著魏捕頭給鑫鑫撐撐腰,自己自然得拿出誠意。
“你要是忙,可以將地址說給我,我讓樸明午后送過去?!?p> “也好?!鄙蚝L點點頭,告訴了嚴菱歌一個地址。
既然菱歌這里的事解決了,他今天下了衙得早些回去,昨天回去太晚,已然讓聽海師父看不慣,今天自己得好好表現(xiàn)才是。至于給魏捕頭送禮的事,交給樸明也行。
馬車轔轔前行,沈湖風以手撐膝,不知在想著什么。
趁著沈湖風深思,嚴菱歌朝他看去。
昨天她心里有事,對烤鴨店憋著火氣,因此并沒有好好看一看。
此時細一打量才發(fā)覺,對面的沈湖風消瘦了不少,不僅面頰上沒有了肉,好像就連身上也...
你看他這身衣服,仿佛不是穿著,而是掛著,這和以前那翩翩佳公子的樣子可實在差的有點遠了...
剛才他抬起胳膊往懷里放零嘴,不經(jīng)意間露出了手腕,她甚至還看到了上面仿佛有傷口。
老太爺脾氣火爆,將人趕出家門后必定是不帶再管的,這些日子沈湖風是如何過的呢?他會不會受了許多苦?
嚴菱歌心里有了些許的愧疚,畢竟人家?guī)土俗约耗敲炊?..
“你現(xiàn)在住在哪里?方不方便?不如...到我這里來?。俊眹懒飧枳屑毜爻蛑?,語氣溫柔的說。
“???”沈湖風呆了呆,“你不是說沒有客房?”
“你又不是客,就去和樸明、文六他們擠一個炕不就行了!”
沈湖風撇嘴:自己也就這待遇~
“不用。我現(xiàn)在住在城外沈家莊子上。我走了,明天再去看你?!鄙蚝L說完敲敲車壁,示意車夫停車。
“等等...”嚴菱歌見他要下車,又喊住了他。
“這里是幾兩銀子,你拿著...”說著,嚴菱歌遞過來一個繡著荷花的錢袋。
“我...不用...”沈湖風推拒著,內(nèi)心咆哮:我不是吃軟飯的!
“不用什么不用?你又沒有俸祿可拿...祖父將你趕出來,難道還會給你打包金銀?”嚴菱歌斜他一眼,將錢袋子塞到他懷里,“沒準昨天那頓飯錢你都是借的呢...”
沈湖風聞言頓時白了臉。
“嗯?難道我猜對了?”嚴菱歌想了想,又從自己帶的大錢袋里掏出來幾串銅錢,一股腦扔過去,“拿著,本來是想著給你置辦被褥還有日用品的,現(xiàn)在既然不用買了,就都給了你吧...”
沈湖風愣愣地看著她,張張嘴卻不知道要說什么。
嚴菱歌卻似輕松了許多,直接將他推下了車。
躲在角落的翠微眼見著嚴菱歌歡快的哼起了歌,不由得嘟囔道:“小姐,奴婢怎么感覺你是在拿錢趕人呢!”
“瞎說什么?!”嚴菱歌白了翠微一眼,“他有地方住,可不是我趕走的,再說了,這些日子掙的錢我都給了他了,算是知恩圖報了吧!回去你可得在張媽面前幫我說說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