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水點著就炸:“你就拿個破畫帶我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還跟我說你絕對有把握?”
九未兒眼尖看見圖畫的右下角有一串?dāng)?shù)字,中間用逗號隔開:“這是經(jīng)緯?”
看來還是有內(nèi)行,瓦狗忙點頭,“師父用經(jīng)緯標(biāo)出大概地點,其它的只要吻合畫面,這里——”
說著指著畫里小房子后的一片山,沒仔細(xì)看還有個山洞:“師父說把他的衣冠放進去即可。”
喜水指著畫:“如此浮夸的畫風(fēng),你瞅瞅,還有草,還有兔子——”一邊掰著瓦狗下巴往四周望:“來來,你給我找一棵草,一只兔子?”
“師父說,他小時候離開家的時候,這里還是青山綠水,誰知道……”瓦狗強調(diào)說:“這個不重要,山勢水流吻合,再找到小房子就可以了?!?p> “那還有兩個太陽呢?”喜水覺得最扯的就是這兒:“兩個!你確定你師父是地球人?”
九未兒把那串?dāng)?shù)字輸入自己手機又和瓦狗的對了一下,“確實就是這兒,但尾數(shù)只有4位,算下來的誤差應(yīng)該有幾公里,不過應(yīng)該就在這一帶,我們走吧?!?p> 說完九未兒先上了小路,瓦狗緊隨其上,喜水抬了抬手,張了張嘴掙扎了一下:“哎,我說,兩個太陽,兩個啊……”
夕陽很快又掛在山頭,三人深一腳淺一腳走在山路上,瓦狗時不時拿出手機定位,九未兒好像對景色很感興趣,經(jīng)常拿著手機拍照,只有喜水,背著比頭還高的登山包,一手拿個小面包,一手拿瓶可樂,吃的不亦樂乎。
很快,長寧村三社五組到了,一共十來間泥瓦土屋,只有兩間煙囪冒煙,所謂的村口大道上坐著三四個大爺大媽。
瓦狗拿著圖去問,大爺大媽樂得咯啊咯,紛紛擺手說不清楚,沒辦法只有繼續(xù)找,等出了村太陽又馬上要落山了。
喜水說今晚就在村子里住,不過另外兩人沒理他,帶著全套裝備哪兒不能露營,嬌滴滴的吃不了苦?
“靠!合著不是你們背裝備,”喜水啞火只有跟著往更鳥不拉屎的地方走。
這一走直到天上又一輪彎月,三個人從小路走到?jīng)]路,沿著起伏的小山包向前向前,直到和GPS上標(biāo)識的經(jīng)緯度越來越近。
終于,畫上的兩組各4個數(shù)字和手機里的十字線完全重合,此刻站在一個山包的陽坡,地面上還是紅色貧瘠的沙地露著像泡沫一樣的山石,依舊沒有草也沒有樹,夜色里凸出來像一個個墳包。
“哪呢?哪呢?”喜水說著風(fēng)涼話:
“我就說不靠譜,你師父是小娃娃時出的門,一晃幾十年,就算記性再好,這日月變遷,滄海桑田,白駒過隙的,還找個毛啊,要我說趕緊往回走!”
“你能不說成語嗎?”九未兒眺望四周,確實和畫里沒有一處吻合的地方,沒有攀高的大山,也沒有蜿蜒的小河,其它要素更不用提了。
瓦狗也不確定的說:“可師父千叮嚀萬囑咐說就是在這兒,絕不會錯的!”
“你師父還畫了兩個太陽呢!”喜水抓住不放,“三歲小孩都知道天上只有一個太陽!”
“你信不信我拿電符讓你看見三個太陽?”瓦狗翻手摸出張符,這貨太鬧心了。
“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喜水立馬慫了,“我到高一點地方給你看看!”
說著登山包一丟,手腳并用爬到山尖,說是山尖,其實就比剛才站的地兒多兩層樓高度,也不知道能多看點啥。
瓦狗和九未兒一個埋著頭研究地圖標(biāo)尺,一個就著夜色研究地勢起伏。
就聽喜水突然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似的驚叫喚:“九未兒,瓦狗!快來!你們看那是什么!”
兩個人也爬上山尖,照著喜水指尖的方向——依舊是黑乎乎一片山包,除了夜風(fēng)什么都沒有!
“太好了!今晚有地方過夜了!沒想到這荒郊野嶺的還有這么大一片集市!這燈火輝煌的,肯定有不少好吃的!”喜水咂摸嘴說。
“集市?”瓦狗順著他的視線,只有無數(shù)個連綿的小山包,別說燈火輝煌,這一片黑黢抹黑,連個鬼火都沒一盞。
九未兒也順著看過去,漆黑的夜里山包散射著大氣微光,像一個個熒光饅頭
這里和竹雨書院不同,屬于典型的喀斯特地貌,除了生命力特別頑強的芨芨草幾乎不長草木,喜水二貨說看到一片綠洲里的竹林還有可能……
集市?這家伙是不是一路小面包吃多了?
見兩個睜眼瞎那么明顯還瞧不見,投來兩雙懷疑加鄙視的目光,這不是自己出現(xiàn)幻覺就是他們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