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靈睜開眼睛看著眼前帶著淺淺笑意看著它的白世驚,不免心中詫異。
如同三大仙宗之人,不都是對魔族有著很深刻的愁怨么,怎的如今卻這般和氣看著它,而非當(dāng)即滅了它?
于是,魔靈嘗試著掙動了一下,然后下一刻就又被扼緊了脖子,險些被直接扼暈過去。
在順過呼吸來的那一瞬,魔靈已經(jīng)在心里罵罵咧咧了好些話。
片刻后,白世驚才沉著音輕道:“你既然藏匿在此處,是不是許多能看到的不該看到的都看到了?”
魔靈一聽,當(dāng)即背后發(fā)緊,越發(fā)覺得掐在脖子上的手力道又緊了幾分,它開始覺得呼吸困難。
白世驚看著魔靈一副難以呼吸的模樣,大致猜到了幾分魔靈或許知道的東西。隨之便笑了起來,手上也只是捏住它不讓它能趁機(jī)逃跑的力度。
白世驚眉頭輕挑一下,神情柔和又狠戾:“想要活命么?那便說說你知道的關(guān)于這個龍吾教以及龍丹的事,而且今日之事,一個字都不許往外透,不然……你便只有歸入虛空之地的選擇。”
聽到能活命,魔靈愣了一下,當(dāng)即瘋狂點頭,就好似小雞啄米般,模樣卑微又滑稽。
在一片濃煙大霧之中,方被人捏住小命又饒了的魔靈匍匐在地,渾身顫栗,還很哆嗦地說著自己所知道的事情。
“我,我是當(dāng)初周道長從魔域逃出時悄悄跟著來的,就藏身在他當(dāng)時拿著的些許行李內(nèi)……那時的我也就僅是一個靈體,因而才沒被注意發(fā)現(xiàn),而且當(dāng)時周道長計劃做的很周全,一路上幾乎沒被發(fā)現(xiàn)過。”
白世驚抬手憑空揮了一下,被扇動的煙霧也跟著去勢一起運(yùn)流了一下,同時他還問道:“竟是從魔域而來?那你可知曉這周道長為何要逃離魔域?”
魔靈立即道:“聽聞是盜走了一本魔域里的書,若放在人界,也是一本禁書……”
魔靈說著停頓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略有些激動地微抬起頭,但剛起來一下就立即低了下去:“所偷之書,好似就是煉制龍丹及催化藥效之物的書!”
聽著這么說,白世驚也明白地點了點頭,言道:“難怪……”
看來這龍丹確實并非什么好物,著實不能冒這份險。
白世驚心念了一下,然后低頭看了一眼魔靈,隨之揮手把之關(guān)進(jìn)了一個一只手都不能完全握住的透明珠子內(nèi)。將東西收好之后,他便快步往外面走去。
這個時候,即便他修為算較高,但也還是不能在里面待的過久,若是太久的話,極有肯呢個便懷疑他了。
煉制龍丹禍害芙蓉城的人已經(jīng)死在了地下煉丹房內(nèi),諸多莫名暴斃之人的死因也得到了解釋,只是即便魔物伏誅,一切已經(jīng)為此喪命得物古人也也已經(jīng)再回不來了,那些已經(jīng)家破人亡的人家從此再不復(fù)。
芙蓉城龍丹之時解決,劍宗弟子也該離開常樂酒肆回趕劍宗。
在臨走時,因不忍狐妖因受罰而賠進(jìn)百年修為,華云容便私自讓狐妖逃了,為此同門宗子弟對此意見頗大,幾乎又將近一半都是咬牙切齒許久,而有一部分則在暗中繼續(xù)陰陽怪氣。
一回到劍宗,看著離開時和回來時的人數(shù)不太相對,總是一派溫和慈善的大長老晏言的臉色又了些輕微的波動。
而嚴(yán)三長老這還是那副兇狠的模樣,看著回來弟子比走時的少,也只是面色不改地輕哼一聲,倒也未曾說些什么。
“看來芙蓉城之事,不太簡單啊,就算是世驚和云容領(lǐng)隊,也難免折了些弟子在城中離不開了?!比L老林逾靜抬眸看著正中位的晏言,聲音溫風(fēng)和煦如輕鈴,眉眼間盡是醫(yī)者與生慣來的輕柔與憐憫。
“難或不難,我等都還在這華鼎山上,便是盯梢的弟子傳信也都需要些時候,又如何完全清楚芙蓉城內(nèi)情況?”三長老宋萬詠輕聲笑了幾聲,優(yōu)雅又霸氣的翹著腿坐著,注意力卻落在面前的石板地的小石子上,左手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
“不過,宴師兄,我瓊天堂的弟子去了近十人,如今才回來了那么三五人,悠心堂的女弟子就暫且不言了,這根骨正宜的女弟子本就難育,這一下便沒了一半,難不成女弟子便這般修為不濟(jì)?”
宋萬詠言語間皆是火藥味,其余長老聽聞都不敢吱聲,唯恐將這怒火引至自己身上。
而九長老暗堂堂主展赴則一聲不吭地看著垂眸站立著的華云容,看著她略顯消瘦的側(cè)顏,他忍不住蹙了一下眉。
面對宋萬詠的質(zhì)詢,晏言畢聲不作一詞,但身體還是往前邁了一步,瞧著是懶得跟一名女子的無賴耍鬧不當(dāng)一回事。
宋萬詠瞧著晏言不理會的模樣,也是氣不打一處來,想要發(fā)作卻想到當(dāng)著眾弟子之面鬧不太好,又忍下了,但還是氣呼呼地哼了一聲轉(zhuǎn)頭看向別處。
其他長老對于這種雷聲大雨點小的質(zhì)詢很是習(xí)慣了,雖然二人不對付,宛若一對冤家一般,但在正事面前,宋萬詠也只是嘲諷幾句,并不會真的當(dāng)眾瞎鬧。
不過,晏言雖然震驚于會損失這么些人,但也只是多加提點了一番,并沒有太過苛責(zé)于自己的親傳弟子。至于華云容,畢竟是掌門首徒,他晏言也至多做一個長輩說教幾句,也并非真的是犯了什么不可饒恕的事。
一想到這里,晏言還是忍不住輕嘆一聲,遙遙看著山門方向,滿目愁緒。
瞧著師尊憂愁,被單獨(dú)叫開見面的白世驚很是有眼力地一聲不發(fā),任由自己被晾著,等晏言想完往事。
片刻之后,晏言才開口道:“前些日子,昏迷了許久的林映念已自行醒來了,往日里多有你這個身為師兄的照顧,待休息些許時辰后去看看吧?!?p> 在聽到人醒來的那一刻,白世驚的瞳眸忍不住放大了些許,但很快也恢復(fù)了正常,隨即行禮答道:“是,師尊。弟子便先行告退了。”
晏言點頭后,白世驚先是有模有樣慢條斯理的離開了長老殿,在經(jīng)過轉(zhuǎn)角讓人瞧不見之后便加快了速度,往林映念住的那處院子走去。
這一幕,都被全程留意著他的一個人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