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書庫內(nèi),白世驚不停地翻找著他想要的書,可翻找遍了整個書庫,他還是沒能如愿找到那本他想要的東西。
而就在他心灰意冷準備離開之際,他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地方,再走近仔細一瞧,他瞬間就笑了。
原是他太不仔細了,竟然將這么要緊的地方給看漏了。
心里如此想著,手卻抬了起來,往那一處不甚明顯的暗室機關按去。
隨著有些輕微的挪動聲,一個被隱藏起來的一道密室展露了出來。
白世驚臉上的笑容更甚,但在走入密室的一剎,他便收斂了笑意,再一次認真翻找著藏在這里的書。
果然不負他的所想,他在快找遍了這處密室所藏的書時,終于找到了他想要的。
還沒等他全然看完,巍然不動的禁書室石門卻再一次動了。
有一個人,正沉著臉,周身氣勢逼人,看著那間被打開的密室,旋即就往那邊走去。
白世驚正起身,便感知到身后的壓迫力,他身體僵硬了一會兒,拿著好不容易才找出來的秘籍的手也跟著緊了幾分。
白世驚緩緩轉(zhuǎn)過身,看了來人一眼便低下了頭,“師尊……”
晏言此時臉上已經(jīng)沒有往日那般的慈和,有的只是對于面前這個徒弟的寒心和嚴厲。
“你將手里的東西放下,跟我出來,自此此處你也不許再入!”撂下這句話后,晏言便負手往外走去。
在白世驚剛走出石門的那一剎,晏言便揮手將這間密室封鎖了起來。
看著無法再進去的禁書室,白世驚垂下了眼眸,眸中有情緒流轉(zhuǎn)。
晏言領著白世驚沿著正常路途,不避任何人來到了禁閉室,雖然經(jīng)過的人不多,但凡遇到的弟子都忍不住駐足回頭多看幾眼,都很奇怪于發(fā)生了什么。
“跪下!”
聽言,白世驚頓了一下,隨后才緩緩跪下,似有些許不情愿。
見狀,晏言便更覺失望了。
“不過短短數(shù)天,你看看你現(xiàn)在成了什么樣了?你身為大師兄就應當做出表率,先是囚禁同門,現(xiàn)在你又因一己私心擅入密室翻找禁術,你……”
晏言說著,氣息就像是被堵了一下,頓時便沒再說下去。
白世驚緩緩眨了幾下眼,心中計算著究竟該怎么更變現(xiàn)在的局勢。
晏言又繼續(xù)道:“若不是我早先便有察覺,只怕你就會變成如同山門外的那名被驅(qū)逐的弟子一般,為某件俗事執(zhí)著癲狂至瘋魔!”
見白世驚沒有任何舉動與反駁,晏言的語氣相較于剛才緩和了些許,“你是本門最優(yōu)異的弟子之一,本不該被些許俗事所牽絆。若你懸崖勒馬,摒棄這世俗間的諸多牽絆,重新培育自己的心智,為師還是愿意再給你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p> 若是在原先,對于這般弟子,不論修為不強或高,一律都得受到懲罰,并且廢去全身修為?;蛟S有一些弟子運氣極好,即便被廢了,也還能借由這個運氣重新再修煉回自己原來的水平。
而如今,接二連三的有弟子因某些事而背棄訓誡,也有弟子也因此而深陷泥沼再也出不來,這讓晏言不得已多去思慮了另一些事。
更況且,一個根骨上佳還勤奮刻苦的人,如今已經(jīng)很難遍巡,也難培育。若是資質(zhì)平庸之輩,他也不必如此費事和痛心了。
這時,白世驚再次垂下了頭,神情懇切語氣祈求,“師尊,徒兒知錯了,徒兒只是一時心急,這才一時被迷了心竅?!?p> 說著,白世驚跪著往前走了幾步,修長且節(jié)骨分明的手輕輕抓住了晏言的袍擺。
晏言垂頭看著白世驚的后腦,聽著他確有悔過知錯之意,倒也有些于心不忍。
可就在他想要伸手摸摸白世驚的頭時,他又縮回了手。
雖然有悔過之意,但不略施懲戒,恐怕都是不當一回事的。
為了讓白世驚能徹底記住自己這一次的錯誤,晏言雖然不舍,但還是狠狠罰了他在這個禁閉室內(nèi)跪上幾日,同時在走的時候還開啟了設置在此處的懲罰結(jié)界,讓他在如同寒天炎日的輪轉(zhuǎn)中受罰。
從開始到晏言離開,白世驚都維持著端正沒有絲毫會讓人指摘可能的跪姿,但面對著墻的臉,在晏言離開的那一瞬,便冷了下來,袖子中的手也緊攥著。
因為寒冷的緣故,白世驚身上很快便結(jié)滿了冰霜,又隨著炎日之轉(zhuǎn),又很快變得像是快被烤熟的狀態(tài)。
在兩個狀態(tài)中折磨了幾日后,縱使白世驚修為再強,在不抵御這般極端懲戒,也還是會承受不住。
到最后一天時,他在結(jié)界下去的那一刻便撐不住的暈倒了。
他再次醒來,也已經(jīng)是好幾日后了。
“你可算是醒了。”
白世驚聞聲,抬眼就看向聲音來處,見是齊望,便繼續(xù)安分躺著。
齊望看了一眼白世驚,暗嘆一下,隨手將剛潤濕的帕子疊好搭在盆邊,又轉(zhuǎn)頭看著床上躺著的人。
“你這大師兄做的好好的,怎么就被尊老給罰了,還罰的這般重?”
白世驚輕挑了一下眉頭,倒是稍稍有些訝異,不過瞬間也恢復平靜。
片刻之后,白世驚才沙啞著聲,道:“也沒什么,便是我有做的不好之處,惹惱了師尊被罰罷了。”
齊望當即就看出來并非是話面上的這么簡單,便道:“尊老未曾說明因由,你也不明說……既然都不愿說,那邊罷了?!?p> 看著白世驚也算是恢復過來了,齊望便要起身離開,但在離開前他想到了什么事想要開口說,不過頓身想了一會兒,他又沒說了。
他已經(jīng)好些日子沒見著華云容了,雖然不至于日日都能見著,但這般一聲不吭便不見蹤影的,還是第一回,這讓他不得不有些擔憂,偏偏又不知道該尋誰去問。
雖然是掌門重鏡唯一的女徒弟,但真要算起來,除了前些年的時候還能常見掌門和她互在身旁,可而后的這些年,掌門頻頻閉關,除了一些場合會見著,基本就很少見二人同在了。
齊望再次重重嘆了口氣,心想但愿她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