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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傾韶儀

第一百六十九章 本王要了

鳳傾韶儀 莫追莫問 5010 2021-06-24 18:00:00

  “本宮與祁侍郎一見如故,不知祁侍郎可愿過來給本宮敬酒?”

  眾人聽到這話,紛紛驚訝抬頭。敬酒?雖然在國家之間交際時,也會有朝臣給一國太子敬酒的情況。但西魏太子的眼神他們看得一清二楚,那分明就是圖謀不軌。要不然那么多朝臣,為何偏偏只讓祁澤去敬酒?

  同時心底也不由感到惋惜,看來長得太出眾也不是什么好事,才第一次見面就被盯上了,真是可惜了這位兵部侍郎的好風姿。

  慕容晟和慕容脩都有些詫異地看向赫連皓,赫連皓這是看上祁澤了?不過祁澤風姿雋永,被盯上也不奇怪。只是沒想到赫連皓有這個偏好,聽說過西魏在這方面確實放得開,但沒想到竟然在公共場合下也毫不避諱地提出來,明目張膽地覬覦。

  同時眼中都閃過一絲嫌惡,這還真是……讓人惡心。

  慕容晟看了一眼赫連皓后,微皺的眉頭便松開了。無論赫連皓用什么方法,只要幫他除掉祁澤就行,他也就不追究那么多了。

  慕容脩則看了看祁澤,發(fā)現(xiàn)那個人還是一如既往地平靜,心中不由窩火。祁澤,你一天不向本王低頭,本王就不會幫你。既然你那么有本事,就自己看著辦吧。如此想著,就略帶惱怒地扭回頭不再看去。

  夏侯彥和襄城公主也吃驚地看向赫連皓,隨后便一笑而過。能看看西魏太子和南楚朝臣之間的好戲,也算是沒有白來。

  襄城公主別有深意地瞥了一眼祁澤,剛剛那么淡然從容,說挑釁的話也毫無反應。如今還不是要當眾出丑?被一個男人看上,這也太好笑了。

  祁琛也沒想到赫連皓會看上祁澤,而且還在眾人面前提出來。不過能看到祁澤不得不彎下腰,丟掉自己的一身傲骨,委曲求全,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他因為永寧公主委曲求全,憑什么祁澤可以置身事外,快活地活著?他就是要看看祁澤如何應對,如何繼續(xù)高傲著。

  姜汶和楚凱南震驚地看向赫連皓,同時擔憂地看向祁澤。韶儀骨子里到底怎樣,他們是最清楚不過了。平時他們都不敢與祁澤有過多接觸,最多只是碰一下手臂和肩膀,其他地方他們都不敢去碰。

  畢竟韶儀真的太干凈了,一塵不染,他們也不忍心去碰觸,感覺會因此玷污了他。而且韶儀眼神太過于冷淡,他們確實也不敢。赫連皓這明顯是在突破韶儀的底線,但這要如何拒絕,畢竟這是兩個國家之間的事情,若是因此挑起戰(zhàn)亂就糟了。

  許思衡也震驚地看向赫連皓,咬著牙緊握著雙手,韶儀這是要……,這怎么可以?絕對不行,韶儀怎么能被赫連皓給……,男子心中不由慌亂。

  剛剛赫連皓一直盯著祁澤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本來以為只是看一看,心中雖然也緊張,但還是放松的。畢竟赫連皓身為一國太子,肯定會注意自己的言行,不會做出什么過分的舉動。

  誰知他們都想錯了,赫連皓竟然狂妄到當眾提出來,絲毫不顧忌別人的眼光。這兩國之間的事情,要如何拒絕才好?這時候好像只要拒絕,都是錯的。

  祁澤聞言,輕皺眉頭,垂眸掩住眸中閃過的深沉。原本想著看一會兒就不看了,誰知赫連皓竟然絲毫不介意她的男子身份。都要忘記了,西魏對這方面向來不會含蓄。

  “祁侍郎不必緊張,本宮只是剛來到南楚,想找一個可以說話交心的人而已?!焙者B皓盯著低頭不語的祁澤,“本宮對于像祁侍郎這樣的美人向來憐惜,不會把祁侍郎怎么樣的,害怕什么?!?p>  眾人聽到此話,就忍不住為祁澤感到同情,紛紛低下頭。

  原本祁澤就知道赫連皓說不出什么好話,但聽到他輕佻地喊她“美人”,就一陣反胃。

  “還請西魏太子見諒,微臣前不久在戰(zhàn)場上受了重傷,怕是會因此怠慢了太子。若是太子想喝酒,南楚有專門侍候敬酒的宮女,她們會比微臣更好地伺候好太子?!逼顫蓧合滦闹械膼盒?,淡淡道。

  她當然知道兩國之間的事情不是能夠輕易拒絕的,但讓她像一個普通女子那樣對著一個男人委曲求全,她還真的做不到。她也忍不住心中的惡心,定是會沖撞了赫連皓,而且女子身份到時也會瞞不住。反正都是要得罪赫連皓的,那還不如直接拒絕,避免之后的麻煩事。

  但赫連皓似是鐵了心,豪爽一笑后,帶著厭棄地看了一眼身后恭敬侍奉的宮女,“她們哪有祁侍郎更懂本宮的心,更何況那相貌也比不上?!比缓缶投⒅鴮γ娴那謇淠凶?,“不知祁侍郎哪里受傷了,本宮府里有幾個醫(yī)術(shù)頗好的太醫(yī)。等祁侍郎敬酒后,我們不妨一起回府,讓太醫(yī)好好地給祁侍郎瞧一瞧。”

  說到最后,赫連皓的語氣中帶著意味不明的曖昧,看著對面男子的眼神也越來越放肆。

  “謝西魏太子的青睞,不過微臣福薄,怕是受不起太子的器重。太子不如挑幾個知心知意的女子回去,她們會比微臣更懂殿下的心意?!逼顫擅鏌o表情地拒絕道,這個赫連皓還真是難纏。

  聽到祁澤拒絕,赫連皓面色微冷,“祁侍郎這是不愿為本宮敬酒了?這還真是可惜了,本來呢,本宮還想著在南楚邊關(guān)城池開通商路,以建兩國之好。但祁侍郎如此行為,就不得不讓本宮再三思慮了?!?p>  還沒有人敢來拒絕他,反正女人他都玩夠了,如今換換口味玩玩男人似乎也不錯。反正慕容晟早就想除掉他了,這等風姿死了還真是可惜,那讓他玩玩又如何。

  祁澤垂下眼眸,掩蓋住其中閃過的凌厲。赫連皓這是在逼迫她去了,南楚雖然財力較為雄厚,但可惜邊關(guān)的一些城池因氣候寒冷,百姓生活極其艱辛。雖昭正帝也讓戶部撥款資助過,但這只是杯水車薪。

  邊關(guān)城池經(jīng)濟不振,就好比一個無底洞,砸再多的錢也無用。最好的辦法就是與相鄰國家開通商路,以帶動經(jīng)濟發(fā)展,百姓的生活才能因此富足。而西魏正好與南楚接壤城池最多,兩國也從未開通商路,赫連皓這次提出來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一個臣子的名譽與邊關(guān)城池百姓生活相比不值一提,看來這次她真的逃不掉了。

  赫連皓也知道祁澤別無選擇,眼神帶著篤定與得意,笑著朝昭正帝陰陽怪氣道:“圣上,本宮有心幫助貴國邊關(guān)百姓脫離困境,但貴國的朝臣對本宮如此態(tài)度,連敬酒都做不到,這讓本宮很難辦啊。”說著,還得意地瞥了一眼祁澤。

  面對著這種誘惑,昭正帝身為一個帝王確實很難拒絕。如果用一個朝臣的名譽換來邊關(guān)百姓的富足生活,這種交易是很值得的。

  “祁侍郎,既然西魏太子如此器重你,那你就去向太子敬酒吧?!闭颜垡皇址鏖_文貴妃捏肩的雙手,坐直身子,想要拿出一個帝王的威嚴,卻難掩眸中疲憊,但依然定定地看向祁澤,“既然在戰(zhàn)場上受的傷沒有治好,那就跟著太子回府吧,讓太子的太醫(yī)好好瞧瞧,不要落下病根了?!?p>  眾人聞言幾乎呆怔在原地,南楚有太醫(yī),為何還要用西魏的太醫(yī)?明眼人都知道,昭正帝這是讓祁澤用身體換來百姓穩(wěn)定的生活。雖然從大的局面上而言,確實很值得的,畢竟西魏與南楚商業(yè)交流并不多。但這對一個男子而言,可是一個屈辱,也是……一輩子的痛。

  祁澤是為了南楚才受的重傷,如今卻是把他推入深淵的借口。忠心護主換來的卻是這種結(jié)果,無論是誰恐怕都會心寒吧。

  慕容晟和祁琛不由狂喜,這可要比殺了祁澤還難受吧。慕容脩輕皺眉頭,但并沒有說些什么。姜汶和楚凱南心中一驚,擔憂地看向祁澤,這就是他們侍奉的君主,為了朝廷利益,可以讓臣子付出一切代價。雖然知道皇家人無情,但還是不由心涼。

  許思衡似是沒想到赫連皓會用邊關(guān)貿(mào)易作為威脅,而且昭正帝竟還同意了。用一個朝臣,以俯首做低的姿態(tài)討好別人,只為了國家利益。雖然從大局上并沒有問題,但為何會是韶儀。

  男子看著不遠處心上的人平靜的面龐,不由咬著牙,按著桌沿就想要站起身說話,卻被旁邊的許柏給拉住了手臂,硬拉回座位上??粗S柏,許思衡想要開口說些什么,卻被許柏異常嚴厲的目光給阻止了。

  這是兩國之間的大事,已經(jīng)不是他們可以干預的。這次西魏和東滕來此的目的不純,很有可能會被因此盯上。面對著一國太子,小小的許家怎么會是對手?而且連昭正帝都應允了,他們即使出去幫忙也無用。

  這些道理許思衡當然也懂,他也從未看到許柏如此嚴厲的眼神。連昭正帝都同意了,這次即使出去,他也不一定能救回韶儀,但許家絕對會因此被赫連皓記恨上。許家是晉王麾下的家族,晉王也會因此受到波及。

  到時,晉王不一定會出手相幫,許家那時絕對死無葬身之地。但讓他看著韶儀被赫連皓占據(jù),他怎么做得到?

  許柏好像也知道許思衡不會輕易放棄,就正著臉不看許思衡,好像沒有與許思衡說話般,小聲提醒警告道:“為父知道你想救祁澤,但你背后的許家不允許,還有你娘和幼宜也不允許。如今許家尚且難自保,又怎么救得了別人?容與,你一向聰明,這些應該不需要為父來提醒你?!?p>  原本許思衡還在掙扎著,但聽到許夫人和許幼宜的名字,身上突兀地無力,一時也忘記了掙扎。他死了沒事,但娘和幼宜不能有事,他不能……出去。

  男子不由自嘲一笑,他還是守護不了他。

  一襲靛藍色錦衣的人,面色十分平靜。其實在赫連皓提出開通商路時,她就知道昭正帝肯定會同意,但還是不由心底發(fā)涼。

  當初父親也是守護南楚十幾年,卻因為一個功高震主,被家里人迫害而死。如今又因為朝廷利益要拋棄她了嗎?如今這種情況誰都救不了她,她也沒有選擇的余地,好像只能盡量自保了。

  祁澤緊緊閉上眼睛,半晌后又緩緩睜開,微彎下腰拱手行禮,語氣平靜,“是,微臣遵命?!?p>  雖只是十分平淡的語氣,但讓眾人都不忍心地低下頭,紛紛輕搖頭嘆息。

  祁澤緩緩走到昭正帝的座位前,常公公連忙遞過來一杯酒,眼中并帶著些許同情嘆息。真是可惜了,這么好的風姿,就要被別人糟蹋了??蛇@是昭正帝親自應允的事,別人想要開口求情都辦不到,也只能放任赫連皓在南楚肆意妄為了。

  看著手中清澈濃郁的酒,祁澤踱步到赫連皓面前,伸出手把酒杯遞了過去。

  赫連皓看著乖巧的人,眼睛更加肆無忌憚地看著那精致如玉的面龐。沒想到這祁澤竟是長得如此好相貌,近看可比遠觀要有韻味的多。不是個女兒身還真是可惜,不過這男兒身他也不介意。

  一雙寬大手掌,手指略微粗糙的手緩緩接住酒杯,在接到的那一刻,手的主人還停頓一刻,手指摸上那修長白凈的玉手。

  感覺到赫連皓摸她的手,祁澤心中極其不舒服,手立刻松開,放在身側(cè)一旁。那杯酒也因為祁澤突然松手,傾倒在了赫連皓的衣服上。

  看著衣服上的水漬,赫連皓也有一時怔愣,這是有人把酒灑在他身上了?眸中立刻升起憤怒之色,直直地瞪著面前早已撇過臉的人。

  常公公見狀先是一愣,之后立刻反應過來,忙不迭地跑過來,掏出袖中的手帕就彎下腰給赫連皓擦衣服上的水漬,并賠笑道:“西魏太子莫怪,這酒杯就是不太容易拿穩(wěn)。奴才這就給太子重新倒一杯,這酒是南楚的特產(chǎn),保證太子沒有嘗過呢。太子難得到南楚來,若是不嘗嘗就太可惜了?!?p>  赫連皓扭頭冷冷地盯著常公公,這是酒杯沒拿穩(wěn)嗎?這分明就是祁澤在躲避,已經(jīng)被南楚朝廷給賣了,現(xiàn)在無論再怎么清冷高傲也沒用。敢厭惡他,今天晚上他就把這一身傲骨給壓垮。

  “既然如此,那就勞煩常公公再給本宮遞一杯了,畢竟南楚的酒本宮真的要好好品嘗才是。”說到最后,赫連皓扭回頭冷冷地盯著祁澤。

  常公公小心地輕瞥了一眼早已扭過頭不看赫連皓的祁澤,點頭哈腰道:“是,奴才這就為太子取來?!?p>  等常公公取來一杯酒,小心地遞給赫連皓。赫連皓接過酒,看著手中的酒半晌后,抬眸看著那高傲的人說道:“這杯酒本宮就不喝了,祁侍郎與本宮初次見面,本宮也沒什么可送的。不如祁侍郎飲下這杯酒,就當做本宮送給祁侍郎的見面賀禮如何?”

  姜汶幾人聞言紛紛捏了一把汗,韶儀根本不善飲酒。而且也許是為了慶祝宴會,端上來的酒都是后勁兒很大的烈酒。如果喝下這杯酒,韶儀恐怕會當場醉倒,到時赫連皓就真的可以為所欲為了。

  這酒是烈酒,祁澤當然也知道。她酒量差,恐怕飲下酒后就會醉倒。如果被赫連皓發(fā)現(xiàn)她的女兒身,那她就徹底與朝堂告別了。并且是讓天下人都知道南楚有一個兵部侍郎扮作男兒身擾亂朝政的事,到時她真的要遭受全天下人的辱罵了。

  “還請西魏太子海涵,微臣不善飲酒?!逼顫膳せ仡^看著赫連皓,壓下心中慌亂平靜道。

  “呵,不善飲酒?”赫連皓好似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祁侍郎一個七尺男兒,說自己不善飲酒?堂堂大丈夫男子漢若是不善飲酒,那真的要讓天下人恥笑了。我們西魏五歲男兒就能喝下整整兩大壇酒,這一小杯酒就要難倒祁侍郎了嗎?”說完,就把酒遞到祁澤面前,逼迫之意顯而易見。

  正在祁澤靜靜看著面前的酒杯,不伸手接過來時,就聽到赫連皓接著說道:“如果祁侍郎今天不喝了這杯酒,那開通商路之事本宮也要斟酌再三了。”

  還是用這個逼迫她嗎?祁澤不由握緊雙手,感受到昭正帝看過來的視線,只能緩緩伸出手接過酒杯。

  在赫連皓得意的目光下,祁澤把酒杯放在嘴邊,聞著里面濃厚的烈酒香,知道昭正帝正在死盯著她。如果不喝下,她的仕途也就終結(jié)了吧。

  心中有些無力,呼吸都有些困難,被人逼迫的滋味可真不好受,但為了之后更好地生存,她別無選擇。

  正要仰起頭一飲而下,卻感受到腰部被人攬住,手里的酒杯也被那突然而至的力氣脫離了手,揮到了一旁,里面的酒隨之灑在地上。

  鼻尖滿是那悠揚熟悉的檀香味,還有那低沉磁性的聲音。

  “這個人,本王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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