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這一日,懷安想過許多措辭。
他是要以這壇美酒去賄賂清玖長老的。
賄賂后,直接晉升內(nèi)門,賺取一波聲望值;擊敗內(nèi)門的衛(wèi)煌,再賺取一波聲望值。
但眾所周知,賄賂也是門功夫。
除非東西真的很有價值。
否則嘴上功夫也是很重要的。
定要打感情牌,將人說服了,說的對方肯同意收下禮品辦事了才可安心。
免得對方一不肯收禮,做不了事了;其次對方收了禮,反手就是一發(fā)過河拆橋。
這聽上去很不恥。
但情況就擺在這,更何況在以武為尊的玄幻世界講知恥,玩呢?
所以懷安就因清玖這一趟,想過許多措辭、說法。
他雖不了解清玖長老的出生、背景勢力、真正實力。
但至少,他了解對方的習(xí)性、喜好、作息習(xí)慣等,牢牢抓住弱點而進(jìn)攻。
所以此行一趟懷安勢在必得。
但他萬萬沒想到——
清玖長老連面都不給見,直接將他攔在門外——
“公子,實在抱歉。”
侍女守在庭院門前,微微低頭,語氣誠懇:“今日主人身體不舒服,難以相見?!?p> 這位侍女,是清玖手中的器靈。
懷安倒是了解的。
器靈這玩意,往往只有天級靈器才會孕育。
當(dāng)然,這并不意味著清玖就真的手握天級靈器了。
否則就真的有仇家在追殺她,且無時無刻的追殺。沒有強大勢力背景作背書,天級靈器只會是燙手山芋。
低一等品階的同樣也可孕育器靈,只不過條件要苛刻許多。
“今日的清玖連酒都不愿喝了,甚至令器靈出動鎮(zhèn)守庭門……”
懷安便問道:“莫非清玖長老是要破境了?”
侍女搖了搖頭,如傀儡般無神地回答道:“不是?!?p> 懷安又問道:“那是有仇家來追殺她了?”
侍女又搖了搖頭,“不是?!?p> 那就奇了怪了。
既無破境之勢,也無仇家追殺,除此之外還會有什么?
就在這時——
懷安忽地聽見清玖的痛苦慘叫聲。
聲音源頭就在屋內(nèi),離他并不遠(yuǎn)。
只是聽起來撕心裂肺,似乎相當(dāng)痛苦。
“慘叫聲……?”
懷安眉頭微皺。
要不等下次?
侍女瞧見他思考的模樣,說道:“公子無需在意,主人她只是……腹痛?!?p> 畢竟還是有些稚嫩的器靈,就算編個謊言都編不像。
懷安知道今日一趟算是白來了,他便只能放棄,“行,那我改日再拜訪?!?p> “這壇酒我就放在這,本是要獻(xiàn)給清玖長老的?!?p> 侍女接過了酒,面無表情,點頭說道:“我會轉(zhuǎn)贈給長老的?!?p> “嗯?!?p> 于是,懷安便只得嘆息離去。
臨走之前,他又聽得屋內(nèi)清玖的陣陣慘叫聲,又想到侍女先前說的腹痛……
“奇了怪,星璃也是,清玖長老也是。”
“怎么一個接一個就肚子痛了?”
說著,他又揉了揉自己的腹部。
印象之中修煉這么長時間,他早已忘了腹痛是怎樣一種感覺。
但他又親眼看見祈星璃疼的死去活來、要死要活的模樣。
所以說,玄學(xué)。
庭院內(nèi)。
侍女并沒有進(jìn)了屋門,而是駐足于庭院門前,視線凝視著懷安的背影。
“也是?”侍女喃喃著說道。
說著,她身后又傳來清玖的呼喚聲。
侍女便應(yīng)聲而去,匆匆步入房內(nèi)。
只見清玖額頭遍布冷汗,面色痛苦,止不住地喘息著。
見侍女到來,清玖便褪去衣物。
“我背后的印記……是否又加深了?!?p> 她的后背,一道古樸復(fù)雜的灰色圖案深深烙印著,隱約有邪魅之意散發(fā)。
印記四周蔓延著無數(shù)道細(xì)小絲線,猶如大樹枝干,猶如肉身血管。
侍女應(yīng)答道:“是的。
“主人,這已是第三次了。”
清玖微微點頭,喘息道:“前兩次,神力氣息極其微弱,我還可以當(dāng)作是印記的痛覺?!?p> “但這一次……”
……
不久后,懷安便回到了自己住處。
只不過短暫的片刻時間,從書院走到清玖長老住處,再從清玖那離開。
懷安便發(fā)覺輿論風(fēng)向已經(jīng)轉(zhuǎn)變了。
如此一來,聲望值定會再長許多。
這對祈星璃來說是好事,她必定會有任務(wù)獎勵的。
對自己同樣也是好事,必須得從她手中薅羊毛。
可當(dāng)他回到住處時,卻發(fā)現(xiàn)祈星璃并不在。
“殿下?”
懷安呼喚數(shù)聲,仍不見其動靜。
莫非是走了,或者暫時有事離開?
不過離開倒也好,也算能清靜了的。
“喂。”
突然間,白光乍現(xiàn),凝聚成年輕少女的身影。
卻見祈星璃紅著臉,換下了昔日總穿著的單薄紗裙,此刻身穿一襲淺色羅裙,淡藍(lán)白紗系于腰間,耳旁掛著一對蝴蝶耳墜。
往??偸桥⒅你y色長發(fā),這會也用一支銀簪挽住了,再取一朵雪白花飾系在發(fā)上,與她那銀白長發(fā)倒挺般配。
她的衣物看上去還有些亂,還未整理好,似乎是才剛穿上去的。
不過這也無傷大雅了。
“懷安,我這樣……好看嗎?”
祈星璃微微側(cè)頭,視線躲閃著,邊玩弄著自己的發(fā)絲,邊漫不經(jīng)心地說著。
她的表情很矛盾、很糾結(jié)。
一幅明明不想做這種事,卻又不得不做的模樣。
那如火燒云一般通紅的側(cè)臉,并非是因為另一某種原因造成的,純粹只是覺得羞恥。
懷安便靜靜看了她片刻,不禁發(fā)自感慨,“殿下——”
祈星璃:(〃′-ω?)
“嗯!”祈星璃應(yīng)了一聲。
這一身是她自己精心打扮的。
在此之前,只懂得修煉、只想追求真神之境的她,對這些身外之物向來不感興趣。
雖說有些不情愿的。
但果然她還是相當(dāng)在乎別人的評價。
懷安說道:“你怎么穿的這么娘們?”
祈星璃:ヽ(ー_ー)ノ
?。兀?p> “唉——”她忽地長嘆一聲。
這一聲滿是對世俗的滄桑與無奈。
罷了。
見她如此,懷安頓時來了興趣,“殿下,我在外頭打下不少名聲,可殿下為何唉聲嘆氣?”
祈星璃白了她一眼,冷哼道:“你就是故意與我陰陽怪氣,捉弄我,是吧?”
萬萬沒想到,圣女有一天也會這么低聲下氣、無能狂怒的。
所以懷安便點頭說道:“是的。”
祈星璃:“……”
懷安說道:“話說回來,殿下這一身……打算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