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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別動

第一百二十章 他們不敢

太子別動 坑媳婦專業(yè)戶 2082 2021-03-18 00:58:16

  會試九天里,朱厚照唯有睡覺睡得好。睡著以后,鼻子失靈、肚子不餓。

  沐浴更衣完畢,如同再次重生,朱厚照神清氣爽前往乾清宮探視弘治帝。

  朱厚照拜見的時候,弘治帝正與張皇后湊在一塊兒賞畫。弘治帝瞧著氣色好了許多。

  “照哥兒,快來瞧瞧白石翁的新畫《滄州趣圖》。整幅畫用筆沉穩(wěn),筆墨粗簡豪放,畫卷別有一番蒼茫、豪邁之感?!焙胫蔚鄢艺惺?。

  一米長的山水畫軸平鋪在紫檀書案上。那一山一水仿佛封印在畫軸中,房內(nèi)剎那間有了生機。

  朱厚照頓感頭疼。在他看來,山水畫畫面失真,沒有兩個月亮世界照片的還原度以及豐富的色彩。但山水畫有一種獨特的韻味,是照片所不具備的。

  就是那股韻味,令他始終學(xué)不好畫畫。或許就是兩個世界巨大的文化差異吧。他學(xué)不好的還有詩詞,同樣無法讓文字排列組合做出那股子詩韻。

  朱厚照掃了一眼:“畫不錯。”畫肯定是不錯的。能送到皇帝爹面前的畫能差到哪去!

  “朕一時高興,做了件對牛彈琴的蠢事!”弘治帝笑著敲敲兒子的腦門,“忘了照哥兒不好詩畫。估計連白石翁是誰都不知道吧?”

  朱厚照小半個時辰前剛聽過白石翁的大名。于是臭著臉道:“白石翁原名沈周,字啟南,號石田,晚年又號白石翁。南直隸蘇州府長洲人。當(dāng)代著名畫家,吳門畫派代表人物。與李閣老、少詹事王鏊等朝中重臣相交。李閣老送來這副《滄州趣圖》博父皇一樂。父皇欣喜之下同意孩兒參與九天會試?!?p>  “李東陽不想點辦法把你這小皮猴關(guān)起來,誰知道你還會折騰出什么。過猶不及!須知狗急跳墻、兔子急了咬人。治大國如烹小鮮,急是急不來的?!焙胫蔚蹧]說幾句又把目光放回到畫上,顯然是喜愛極了。

  朱厚照撇撇嘴:“九天時間,足以讓他們反擊了。父皇,他們給孩兒送了什么回禮?”

  弘治帝抬頭,眉眼微皺。“都察院送來了山東、河南、湖廣三地各藩宗室名下的田莊統(tǒng)計。直指宗室大肆兼并土地,導(dǎo)致農(nóng)民失地淪為流民、當(dāng)?shù)毓俑鞑簧咸镔x。詳細的,照哥兒去文淵閣走一遭便知?!?p>  文華殿是太子處理政務(wù)的地方??芍旌裾障幼嗾鬯蛠硭腿?,直接坐到了文淵閣,和李榮一起當(dāng)場把內(nèi)閣票擬好的奏折批復(fù)了。在朱厚照考試的九天里,需要批復(fù)的奏折全都堆在文淵閣。弘治帝閉關(guān)養(yǎng)病,李榮不敢做主,一直拖著。

  “按祖制,宗室子弟不得當(dāng)官、從軍、經(jīng)商,幾乎斷了他們所有的生路。閑來無事的宗室最愛生孩子,不多撈點土地,連娃都養(yǎng)不起。如果單純地抑制宗室土地兼并而不給他們找生路,會把他們逼得犯蠢。都是朱家子孫,鬧開了麻煩。還是言官膽大,說了孩兒都不敢說的話!”朱厚照翹起大拇指。

  張皇后見弘治帝面色不虞,連忙揮手把朱厚照往外趕?!澳愀富噬眢w還未康復(fù),別拿煩心事煩他。雍王進宮探視宸太妃,本宮特許那宮女出宮,雍王把人帶走了,別再打?qū)m女的主意。”

  “誰允許雍王進宮的?”朱厚照大為不滿。

  張皇后啐道:“雍王的親筆信送到你父皇的手上,你父皇能不答應(yīng)嗎?”

  “乓!”朱厚照被關(guān)到門外。

  “別在外頭惹了事回頭還要請你父皇出面收拾殘局!有本事惹事,也要有本事把麻煩處理掉。”張皇后在門后嫌棄道。

  朱厚照高聲回了句:“請父皇放心,孩兒都沒膽子做的事,官員們更不敢妄動。他們故意嚇唬您的!”

  “嘎吱”,門開了。

  弘治帝探頭:“會試沒考到前三百名,以后天天準點上課,生病了也不許請假。”

  “考三百名以內(nèi)?放心,孩兒一定行。父皇您是不知道,出最后一道考題的人腦子被驢踢了?!畣?,學(xué)者于前賢之所造詣,非問之審、辨之明,則無所據(jù)以得師而歸宿之地矣。試舉其大者言之……’。以孩兒這種一目十行、過目不忘的天才,也是想了許久才想起題干的出處。張載、楊時、陸九淵和許衡四人的文章,很多士子看都沒看過吧?孩兒覺得這對寒門子弟不公平。這一題起碼淘汰一半的人。孩兒的三百名有戲!”朱厚照得意洋洋。

  回答他的是弘治帝重重的關(guān)門聲。

  “這孩子!才讀了幾個月的書,敢拍胸脯保證進三甲。”弘治帝搖搖頭,用驕傲的語氣和張皇后抱怨。

  因為今年京察罷黜的官員眾多,今科將取仕三百人??既肭叭倜?,不出意外都會成為進士。

  張皇后對一臉得意的弘治帝翻白眼:“祐哥還是先使人去貢院打招呼。萬一照哥兒真的被入取,那才是笑話?!?p>  朱厚照的卷子被楊廷和親自送去了貢院,和舉子們一起參與閱卷。

  弘治帝想想也是,讓王岳給李東陽、程敏政傳話。

  被趕出門的朱厚照沒回端本宮,轉(zhuǎn)頭去了位于皇宮東北角的司禮監(jiān)。

  蕭敬聞訊趕來:“太子爺累了九天,不多休息一日?”

  “本宮睡了九天,該活動活動筋骨了?!敝旌裾仗裘?,“文淵閣那有什么大事發(fā)生?”

  同為司禮監(jiān)掌印太監(jiān),李榮的膽子就沒王振的大。李榮無詔不敢在奏折上朱批,但接受朱厚照的提議,把每本奏折的內(nèi)容簡化,登基在表格上。表格上羅列奏折上書者官職、時間、簡要內(nèi)容、針對事項、關(guān)鍵字等。并用紅筆圈出重要內(nèi)容。

  蕭敬呈上九天內(nèi)的《奏章總覽》,朱厚照先看紅筆記號。

  有都察院關(guān)于藩王田莊的奏折,南直隸關(guān)于江南百姓鬧事的調(diào)查,朵顏三衛(wèi)攻入遼東衛(wèi)所,還有……

  “文武職旁支襲蔭遞降法?!”

  朱厚照呵呵一笑。他把日益嚴重的稅賦矛盾推到官紳不納糧、商稅定的過低幾點上,官員們肯定會反擊,轉(zhuǎn)移矛盾和百姓視線。

  他早就猜到官員們不敢拿宗室開刀,武官是最好下手的目標。

  文官不把武官逼一逼,武官怎么會乖乖跳到他的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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