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府下人們?nèi)∠录t綢正準備關上門時,一把劍突然插了進來。下人們打開門,不明所以的盯著竹酒。
竹酒從胸口中掏出一塊牌子來,上面寫著官字,下人們見狀,連忙打開門,讓他們進來。
下人們領著竹酒等人來到大堂稍作休息,片刻過后,一個光著上半身,吊兒郎當?shù)哪腥俗眭铬傅某霈F(xiàn)在他們面前。
在男人的左臉上還有一個紅色的唇印。
眾人相視一眼,隨后男人對眾人說“不想大人光臨寒舍,在下...嗝!有失遠迎!”
竹酒距離男人最近,他嫌棄的揮揮手,想要將那股摻雜在空氣里的酒味全部扇走。
“諸位...請坐!”
“你可認識曹家二姑娘?”竹酒嫌棄的看著男人問道。
男人聽后,瞬間清醒,他拿起一旁桌上的茶杯,倒了一杯茶后,搖搖晃晃的說“認識...她是我表妹,也是我未過門的妻子?!?p> “也就是說,明日與二姑娘大婚的人就是你?”王肆追問。
“就是我!怎么?大人莫非也想來喝小人的喜酒?不過很可惜,她死了,這喜酒您諸位是喝不成了!”
竹酒觀察男人說話時的表情,他在說二姑娘死的時候,臉上一點悲傷也沒有。
在與男人交流了一些后,眾人便離開曹府,回到府衙。
***
大堂內(nèi),竹酒將從曹府那里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述給顏汐蕓和御景司聽。
竹酒講述的時候,眼神時不時的瞟向御景司,他看著御景司紅透了的脖子,心中感到奇怪。
顏汐蕓學著大人的樣子捻胡,一臉認真的詢問眾人“也就是說這個曹鵬有很大的嫌疑殺害二姑娘了!”
“大人,要不要小人這就帶人去將那曹鵬抓過來審問?”孟沖激動的說道。
一旁的劉二虎白了一眼孟沖,指著他的腦子諷刺道“拜托你動動腦子好不好?你就是把他抓過來,他要是不承認你怎么辦?”
“這...那就拷問他!大人,待我去準備辣椒水和老虎凳,我就不信他不交代!”
“你給我回來!”顏汐蕓沖孟沖大吼道“什么辣椒水,什么老虎凳?本大人長得很兇神惡煞嗎?”
孟沖搖搖頭,低著頭,不敢吱聲也不敢抬眼。
這時候,王肆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對顏汐蕓匯報“大人,小人記得在離開的時候,看見后院里有許多姿態(tài)妖嬈的女人。”
白崇義點點頭,附和“我問過下人,他們說那些都是府上的夫人。他們還說曹鵬平日里就喜歡喝花酒,時常留戀花街柳巷,好色成性!”
既然如此,那為何那個二姑娘還要嫁給他?
“孟沖、劉二虎,你們二人再出去打聽打聽這個二姑娘與曹鵬的關系如何?王肆王與輝,你們兄弟二人就留在府衙里。白崇義,你跟本大人再去一趟曹府!”
“是?!卑壮缌x應聲。
就在這時,御景司突然緊走幾步上前,抓住了顏汐蕓的手臂,他猛地將顏汐蕓拉回,并對她說“這種小事哪里敢麻煩大人?”
“御景司,你想干嘛?”
御景司盯著顏汐蕓邪魅一笑“大人方才不是說感覺十分困乏,想要好好休息嗎?這種詢問的小事哪里敢勞煩大人親自?竹酒,帶大人去后堂休息!”
“大人,請!”
顏汐蕓咬牙切齒的瞪著御景司,御景司俯頭,在她耳邊輕聲說“你要是不回去,我就那件事告訴他們...”
御景司,你可真是好樣的!
顏汐蕓生氣的推開他,輕哼一聲,轉(zhuǎn)身走進后堂。
“跟我斗,你還嫩點!”御景司小聲的嘀咕道,語氣中滿是寵溺。
接著他轉(zhuǎn)頭看向白崇義,心中忽然有一股莫名的驕傲感。他整理衣襟,斂色屏氣的走出府衙。
同時后堂里,顏汐蕓站在房間外踱步頓足,雙手揮舞著空氣,十分生氣。
竹酒倚靠在門旁,看著顏汐蕓在那里與空氣搏斗,他無奈的搖搖頭。
“大人,你...沒事吧?”
“沒事!我能有什么事?我好的很,什么事都沒有...”
***
在半個時辰之前,后堂里
顏汐蕓突然抱住他的這一幕是他意料之外的,他心中既興奮又激動。瞬間,害羞感紅透了他的脖子一直到耳朵后跟。
她竟然主動抱我了!
她是不是對我也....那我該怎么做?是不是也要抱住她?可我還抱著青花瓷怎么辦?再說就算抱的話,那我的雙手應該放在哪里?要是直接抱住她的話,會不會顯得我很不矜持?她會不會不喜歡不矜持的男人?可是這樣的機會也不是一直都能有的,現(xiàn)在不抱,我會后悔一輩子的!
正當御景司準備松開手反抱住顏汐蕓的時候,顏汐蕓又忽然送開了手。
我還沒抱呢,怎么就松了?要是時間能倒回就好了....
“松手啊!”
御景司回過神才發(fā)現(xiàn),顏汐蕓已經(jīng)抱住了青花瓷,可他抱的死死的,她根本無法接過。
見狀,他趕緊松開手,將青花瓷遞給顏汐蕓懷中。顏汐蕓抱著青花瓷,臉上笑開了花。
“對了,你方才說我斷袖?什么意思?”后知后覺的御景司詢問顏汐蕓。
顏汐蕓眼神閃躲,尷尬的想要趕緊離開這里。她附和的強顏歡笑,然后慢慢的向門口挪步,御景司察覺不對,擋在她的面前。
“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個...沒什么”御景司盯著顏汐蕓,那雙眸子兇狠的快要將顏汐蕓吃下,她放下青花瓷,擼起袖子大聲說“好啦!斷袖就是說你龍陽之癖...你想怎樣,咱倆打一架啊?”
“龍陽?”
御景司被氣的啞口無言,他強忍著怒氣,無奈的抬頭望著天空。
這個女人腦子里裝的都是什么東西?居然敢說本王有龍陽之癖,要不是機會不成熟,我現(xiàn)在一定把你吃下,讓你看看本王到底是不是斷袖!
“...你瞪我也沒用,這都是我聽說的,你不能怪我....”
顏汐蕓越說越小聲,漸漸地膽氣不足。
“你聽誰說的?誰敢造本王的謠!”
御景司怒吼一聲,驚得樹上停歇的鳥兒都四散飛走。
“是太后!”
“這個畜....太后?”御景司大吃一驚,一臉疑惑的看著顏汐蕓。
顏汐蕓有氣無力的點點頭,反駁說“本來就不能怪我嘛,再說,你自己是不是斷....你自己不知道???”
太后怎會這樣對她說?難道也是計劃?
“....你是太后的親侄子,我就不信你還能和太后拼命?”
侄子?對了,太后讓我假裝御王的身份,所以有龍陽之癖的不是我,而是御王。
“太后也真是的,為什么非得讓我假裝御王?”
“你說什么?”
“沒什么!”
忽然這時,御景司心中又萌生了一個惡作劇的想法。
他壞笑,接著慢慢逼近顏汐蕓,顏汐蕓見狀想要逃跑,卻突然被他抓住了胳膊。
御景司猛地將她拉回,將她禁錮在身后的墻上,顏汐蕓踮起腳,想要與他保持哪怕一寸的距離。
“你口口聲聲說我是龍陽之好,可要我對你示范示范?”
“不...不用了吧”
“沒關系,不過一個時辰而已,很快就結(jié)束了!”
顏汐蕓害怕的推開御景司,雙手緊緊的抱住自己。
“說什么呢你,不要臉....”
“呵~我就是不要臉,不過比起大人我還要遜色一些。你說,要是別人知道大人居然對龍陽之好感興趣,會在背后怎樣議論大人呢?”
顏汐蕓瞬間被羞紅了臉,她反駁道“別胡說!我才沒有!”
“說不說是我的事,信與不信是他們的事!”
說罷,御景司轉(zhuǎn)身要離開后堂,顏汐蕓見狀,趕緊將他攔下。
她苦笑道“別啊,這說出去多不好聽啊,我好歹也是大人,這要傳出去了不丟了我的臉面嗎?”
御景司雙手背在身后,得意的壞笑道“那大人日后還要說我,是斷袖嗎?”
“不說了,再也不說了。我發(fā)誓!”
沒想到這丫頭這么好騙~
***
與此同時,御景司和白崇義來到曹府,準備再次詢問曹老爺。
白崇義跟在御景司的身后,連大氣都不敢喘。
片刻,曹妗身著孝服從后院走出,她邀請兩人進入大堂,并讓下人為他們添茶送水。
“請大人贖罪,父親倍受打擊,臥病在床,無法出來接待二位大人!”
“無妨!”白崇義答道。
御景司品下一口茶,接著冷漠的詢問曹妗“令妹的夫君是何許人?”
曹妗冷笑一聲,嘲諷說“什么夫君,我妹妹說不定就是被他給害死的!”
聽后,兩人齊刷刷的盯著的曹妗。
“那人是我堂兄,名叫曹鵬。他這個人好色成癮,家中更是有三妻四妾。多年前,他們家道中落,便來清云縣投靠我父親。我父親念在姑姑的份上,特意為他置辦了一座宅子,并給他錢讓他做生意??墒悄某上?,他居然是個忘恩負義的小人!他貪圖我妹妹的美色,將她灌醉后凌辱了她。我父親本想報官,可是他竟然用命威脅我父親,他懇求父親將妹妹嫁給他,他還保證妹妹嫁過去后會讓她做正室,父親不答應,接著便和他斷了關系?!?p> “那后來又為何將二姑娘嫁給他?”
“...一個月后,我妹妹懷了他的孩子。妹妹本想自殺謝罪,父親沒有辦法,只好去找曹鵬讓他娶妹妹過門。沒想到曹鵬趁火打劫,竟又反口說妹妹嫁過來只能當個妾了。眼看妹妹的肚子越來越大,我們實在沒有辦法,只好讓妹妹嫁過去....”
曹妗抽泣的說完,御景司猛地拍響桌子,并大吼道“糊涂!”
說完,御景司接著甩臉而去。
白崇義起身向曹妗安慰后,便匆匆忙忙的跟了出去。
御景司氣勢洶洶的來到曹鵬府上,他大步上前,下人們攔不住他,只見他一腳踹開府門,沖進府中。
此時,曹鵬正在后院與他的夫人們嬉笑玩樂。
他光著身子,眼睛蒙上了一層紅布,臉頰泛紅,滿身酒氣。再看他的夫人們,個個身材火辣,她們穿著暴露,圍著曹鵬轉(zhuǎn)圈。
突然,一束寒光閃過,御景司殺氣騰騰的闖進后院。
女人們見狀,趕緊圍在一起,抓緊自己的衣襟。曹鵬還不知所云的在原地打轉(zhuǎn),這時候,他轉(zhuǎn)身摸到了一個壯碩的身體。
他扯下紅布,一臉懵然的看著御景司。
半晌后,前堂一聲巨響突然驚醒了后堂休息的顏汐蕓和竹酒。
顏汐蕓趕忙起身跑出去查看。她來到大堂,卻看見曹鵬正赤身裸體的趴在地上。
御景司見狀,趕緊上前捂住她的雙眼。
“誰把他抓回來的?”
這時候,一個聲音從顏汐蕓的上方傳出“是我!”
“御景司,你是不是嫌衙里還不夠亂?。孔ミ@個酒鬼回來干什么?”顏汐蕓當著眾人的面訓斥御景司。
竹酒站在一旁呆呆的看著,不敢說話。
“他是最有可能殺死二姑娘的兇手,我當然得抓他回來了!”
顏汐蕓抓下他的手,接著側(cè)過身去,質(zhì)問在地上賴著不起的曹鵬。
“曹鵬!本大人問你,你與死者曹家二姑娘是什么關系?”
“嗝!二姑娘?哦~她是我媳婦...”
顏汐蕓接著問“你可與她起過爭執(zhí)?可有因此起殺心,殺害與她?”
“呼....”
顏汐蕓轉(zhuǎn)過頭,曹鵬居然堂而皇之的趴在地上睡著了!
她氣憤不已,吩咐王肆“將他帶下去關押,沒有本大人的允許,誰也不許見他!”
就在此時,孟沖和劉二虎兩臉淤青,一瘸一拐的回來了。
顏汐蕓指著他們的傷,問“你們這是怎么了?”
兩人互不做聲,都轉(zhuǎn)過臉瞪著對方。
“大人要問,還是問他吧!這都是他的錯!”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劉二虎揉揉腿,小聲的解釋說“大人要我們出去打聽二姑娘與曹鵬的關系,我正打聽著呢,突然一個小偷跑來,我就見義勇為去了,原本那個小偷已經(jīng)被我擒住了,誰知道孟沖突然沖了過來,他那一拳正中我胸口上,就把那小偷給放跑了....”
“胡說!如果不是你非要纏著我理論,小偷怎么會跑?”
“都怪你!”
“都怪你!”
“都怪你...”
兩個笨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就為了一個小偷和自己人扭打起來,也不怕人笑話。
顏汐蕓憤怒的轉(zhuǎn)身,正準備走進后堂時,府外突然有人擊鼓!
顏汐蕓回頭望去,是一個中年女人在擊鼓,而且她的手上還拿著一把血跡斑斑的砍柴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