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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guī)е雮€動物園出道

第三十四章 本王不要這造型

  江月白的突然勤奮,其實和動物園的嘉年華沒有太大關(guān)系。

  他單純是找到了自己的目標(biāo),然后暫時放下了懶惰而已。

  如果現(xiàn)在能給他一個相對輕松的方式,去柏影那找回場子來,相信他,狐王一定會選擇這種的。

  但是他的勤奮,對于悅舞的所有練習(xí)生來說,是一種信號,或者說一種開始。

  這些孩子們半只腳都還沒夠到娛樂圈的門檻,就已經(jīng)了解到了,門后的生存環(huán)境當(dāng)中,資源永遠(yuǎn)都是從上向下傾斜的。

  上面偶爾漏下來一點,能接住了,你就是上面的。

  悅舞目前評級為B的練習(xí)生只有江月白,上次團建之后,大家多少都熟悉了,食堂碰到,也是能聊上兩句的。

  但是從狐王開始練“發(fā)”的那個下午開始,就沒有人在食堂見過他了。

  早上不管多早到公司,都能透過練習(xí)室的窗簾,看到江月白練舞的身影。

  晚上不管多晚離開,他都還是在練習(xí)室里。

  偶爾碰到,也是在換教室的路上。

  最開始注意到這件事的,只有羅北。

  那天注意到江月白離開比自己要晚,來得也比自己要早,他就默默換了一個更大號的水壺,帶上了糖和鹽,鉆進了練習(xí)室。

  不光這樣,他還跟執(zhí)行經(jīng)紀(jì)聯(lián)系,每周砍掉了一半的舞蹈課,全都換成聲樂。

  如果今年的選秀季,悅舞要送一批練習(xí)生過去,按照現(xiàn)在的考核成績,一定會有羅北的位置。

  同時,羅北自己心里清楚,綜合考量下來,江月白一定會有一個面試的機會,而且大概率不會被刷掉。

  百人選修的初舞臺和前幾期真人秀,基本都是同公司綁定互相拉扯,效果好的相輔相成,效果不好的互相拉胯。

  跟江月白同組去選秀,最大的問題在于,狐王現(xiàn)在雖然實力有些許不行,但是個人熱度和吸粉能力吊打他們一批人。

  一場舞臺之后,他們很可能集體變成特別會跳舞的伴舞小哥哥。

  月明星稀,要想與皎月爭輝,只能讓自己變成太陽。

  而現(xiàn)在江月白還在瘋狂練習(xí)追趕進度,到時候誰拖誰的后腿,還真不一定。

  羅北換課也是因為這個。聲樂成績嚴(yán)重拖了舞蹈的后腿,為了能走得更遠(yuǎn),他只能抓緊查漏補缺。

  而犧牲掉的舞蹈課,也就只能都留在課下,自己去練,有課的時候,再抓緊時間糾偏。

  反正不管多晚多早,隔壁練習(xí)室里的江月白,一直都在。

  江月白瘋起來才暴露出妖族本性,不吃不睡,整晚都在練舞。

  他對自己的要求很簡單,甚至不考慮一個完整的八拍,一個動作一個動作開始磨合,和視頻里的動作完全一致之后,就加上銜接和轉(zhuǎn)換。

  開始的時候這樣或許很慢,一個晚上可能才能完成一個動作,但是隨著時間的積累,越到后面,他越能找到規(guī)律,練習(xí)的速度,也就逐漸加快了起來。

  他倒是不知道,由于他在這邊整天通宵飯也不吃,隔壁的羅北,待在教室的時間,也來越長,吃放全靠安東和小南投喂。

  方向組剩下一個沒歸隊的李嘯西,這幾天終于交了實習(xí)報告,被放了回來。

  他到公司的時候,就只能在食堂找到安東和小南了。

  “怎么就你們倆啊,小北不是回國了嗎?也不過來看看我?!?p>  “練舞呢,一會舞蹈室見吧?!卑矕|抱著自己分量只有之前一半的白水煮菜花,嘆了一口氣。

  “那也得吃飯啊,不餓嗎?”

  李嘯西打了兩個肉菜一個青菜,又抱著一分雞蛋羹和一大碗米飯,坐了下來。

  “我之前覺得小北瘋了,現(xiàn)在是覺得你瘋了。”

  小南看著李嘯西的盤子,咽了一下口水,然后把自己留到最后,還沒有勺子大的牛肉,吃了下去。

  他打個隔,都是青菜和西紅柿的味道。

  “咋了?”李嘯西把濃油赤醬的紅燒肉塞進嘴里,疑惑地看著兩個人。

  “你吃這么多,不會有罪惡感嗎?”安東開口問道。

  他看了看自己的西藍(lán)花,又看了看李嘯西的紅燒肉,剛想筷子伸過去,伸手戳了戳李嘯西的肚子,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腹肌,終于控制住了自己。

  “你是不知道我們那個實習(xí)啊,簡直就是大型剝削現(xiàn)場,我剛從地獄出來,不吃點好的犒勞一下我自己,才會有罪惡感?!?p>  “那就,歡迎你,來到比地獄,還可怕的地方?!?p>  安東拍了拍李嘯西的肩膀,飛快把菜塞進嘴里,拉著小南,去練聲了。

  雖然吃完飯唱歌也會有些許影響,但是總比對跳舞的影響小多了。

  李嘯西在三天之后,終于明白了安東和小南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月白直接影響到了羅北,而羅北的加課,給宿舍里的其他練習(xí)生,都帶來了極為強烈的危機感。

  大家本來習(xí)慣于大課之后的晚上,一起加練兩個小時。

  羅北通常是所有人都走了,再自己練一個小時。

  方向組有時候會陪他,但是為了不互相影響,要么隔開,要么就回去了。

  練習(xí)生們回了宿舍都累得不行,收拾收拾就各自回到床上了。

  悅舞給他們提供的是三居室,一個臥室四張上下鋪,兩兩并排放,雖然要和好戰(zhàn)友們睡一起,但是好歹有個門,也算空間相對獨立,不至于二十人住一塊。

  外面還有個不大的小客廳,一般晚上都會把燈給羅北留著,到他回來再關(guān)。

  要是太晚燈還沒關(guān),大家就到群里問一嘴,看羅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最近加課,羅北是提前跟其他練習(xí)生說過的,告訴不用給自己留燈,但沒人聽就是了。

  客廳的那盞燈,還是給他留著,只是回來關(guān)燈的人,越來越晚。

  于是本來兩個小時的集體加課,又往后延遲了一個小時。

  倒不全是為了這一次嘉年華的舞臺,悅舞有自己的劇場,練習(xí)生們并不缺實戰(zhàn)的機會。

  主要是,菠蘿TV招商結(jié)束,面試通知隨時會發(fā)。

  悅舞國內(nèi)的練習(xí)生之前被鄧添恩帶走了一批,現(xiàn)在剩下的,除了本來名詞靠后的,都是放棄了海外市場,被緊急召回國內(nèi)的。

  海外的選秀已經(jīng)開始了錄制,如果趕不上國內(nèi)的這一次,他們同樣也是要耽誤兩三年的時間。

  再加上之前異國游蕩的長則十年段則四年,沒有人能耗得起了。

  一個公司一般送一個團出去,最多塞進去十三個人,而江月白幾乎已經(jīng)定下來一個名額了。

  而如果這十三個人面試都過,要頭禿的,就是編舞老師了。

  當(dāng)然這是最最理想的情況,一般一個團出去五個人七個人都算多的,要想讓自己在里面擁有一個位置,指望其他一百九十多人出意外是不可能的。

  每個人能做的,只有祈禱自己不要出意外,然后不斷打磨自己,讓自己變成一柄隨時可以出鞘的鋼刀。

  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每天都有人在廁所鎖上門痛哭,但是還要死死咬住自己的手,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音來。

  孩子們努力是好事,但是顧盼和袁明杰卻為此操碎了心。

  選手們的日常工作有寫真拍攝的部分,還有妝發(fā)齊全、造型完整、高清鏡頭加打光但愣說自己在素顏自拍的部分。

  而最近一次拍攝,幾乎所有人的衣服都不合身,全都大了至少一圈。

  走運動風(fēng)穿衛(wèi)衣的還好,調(diào)整一下當(dāng)oversize。

  但是衣服單反修身一點,都會看上去像是小朋友偷穿大人衣服。

  其他練習(xí)生的妝發(fā)和衣服顧盼只把控大方向,他看著出來的第一版照片,趕緊召集工作人員,改衣服的改衣服,別夾子的別夾子。

  “以及,少用點修容,粉底色號看膚色再調(diào)一下,黑眼圈都給我遮一遮,高光腮紅往重了打!要元氣,要陽光,要少年感好嗎,別給我看著一個個像是剛送去戒網(wǎng)癮的一樣?!?p>  顧盼盯著這批照片,在會議室里無奈地說道。

  “顧老師,我們盡力了,但是粉質(zhì)感太重的話,就會太媚了?!?p>  “護膚品用起來,刷子換小一號,活干得細(xì)致一點嘛?!?p>  顧盼一邊說話,一邊翻著照片。

  “你看,這個練習(xí)生就很好嘛,雖然富態(tài)了一點,但是精神很足啊,給他畫的時候修容打重一點?!?p>  他把李嘯西的照片拿出來,放在了其他造型師面前。

  ——聲稱自己只是壓力大加上水腫,并不是胖,還堅持每天兩菜一湯體脂18的李嘯西同學(xué),在一眾暴瘦的練習(xí)生中,看上去像是一股清流。

  “顧老師,咱要不然換個方向吧,少年感也不一定是元氣吧?!?p>  遠(yuǎn)處一個同樣很憔悴的造型師,舉手說道。

  她叫阿梅,很早就是顧盼的助手了,最近幾年終于升級,做了獨立造型師。

  “沒精神哪來的少年感啊,你想怎么弄?”顧盼問。

  “正好我家孩子今年高三,我去開家長會,學(xué)校里那幫孩子,其實狀態(tài)跟他們挺像的,也是一個個困得暈頭轉(zhuǎn)向地,大黑眼圈眼鏡都遮不住。”

  阿梅拿起一張照片,解釋道。

  “那些孩子們啊一節(jié)物理課上完,前面睡著一半,后面站著怕犯困的,還有睡著的。但是就是困成這樣,孩子們有盼頭啊,有奔頭,眼睛都亮堂?!?p>  顧盼點點頭,示意她繼續(xù)。

  “我這能看見他們上課的監(jiān)控,你看啊,這幫孩子們累,和咱們這批大人累,其實狀態(tài)不一樣的?!?p>  阿梅調(diào)出監(jiān)控來,把自己身邊頭發(fā)都快炸成鳥窩的助理小宇拉過去示眾。

  “那這次換校園主題,做群像?問題是咱那幫孩子有的走的就不是這一卦,明顯過了高考你年紀(jì)了。”

  “我可以說話嗎?”小宇不好意思地推了一下眼鏡,舉手問道。

  “說?!鳖櫯未騻€哈欠靠在胳膊上,示意他繼續(xù)。

  小宇飛速把桌上的照片分成三堆,然后開口道,“做校園主題的話,這一批年紀(jì)小看著也小的,可以做高考沖刺?!?p>  “這一批看著有點超齡的,那就做成大學(xué)校園嘛,這個世界上最大的騙局就是大學(xué)就輕松了,我學(xué)設(shè)計的,學(xué)期初還好點,期末那干脆就住畫室了?!?p>  這個話題觸及到了顧盼的盲區(qū),但是顯然在座的一大部分都有相關(guān)感受。

  “對!早上頂著一頭的顏料去食堂,經(jīng)法的計算機的和隔壁學(xué)校學(xué)醫(yī)的,大家坐一塊比慘。”

  “土木和機械但笑不語?!?p>  “二外考了五次的我說什么了!”

  大家慢慢從稍有盼頭的學(xué)畜,進化成了毫無盼頭的社畜,吐槽其當(dāng)年,還是追憶惋惜多過唾棄。

  于是在一片歡聲笑語當(dāng)中,造型師們帶著卸妝水和運動服,飛速沖進了攝影棚。

  小宇的分類大體上是準(zhǔn)的,第一堆里的練習(xí)生們被套上了藍(lán)白相間的國民校服,臉上大部分的妝全都卸掉,只是稍微均勻了膚色遮了過于明顯的痘痘。

  發(fā)型全都換成純黑,幾乎不做造型,不過眉不過耳,雖然在一些要求板寸的學(xué)校還是不過關(guān),但是大致還是可以的。

  第二堆基本上原來就是走陽光學(xué)長卦的,衛(wèi)衣運動服不換,只是妝感和造型感都減弱,場景也從居家換成圖書館、球場這樣的背景。

  至于第三堆,其實到最后,也就只剩下了,李嘯西。

  “那個,梅姐,他們都校園風(fēng),我跟著一塊不行嗎?”

  梅姐搖頭不語,打開了一張培訓(xùn)機構(gòu)的招生簡章,對著上面的老師照片,給略微超重的李嘯西,做了商務(wù)風(fēng)。

  “你本來就超齡,再加上氣質(zhì)和身形,正好教室里缺個老師,救你來吧?!?p>  李嘯西悲憤不已,深吸了一口氣,讓腹肌的線條出來,然后緊緊勒住了腰帶。

  他找了一圈,終于找到了圍在江月白旁邊的方向組其他成員。

  “前輩,假發(fā)也就帶這一會,沒事的?!?p>  羅比正在努力幫顧盼勸江月白,把長發(fā)藏起來。

  “不是,這衣服本來就已經(jīng)很丑了,還要把我的頭發(fā)藏起來?沒有頭發(fā)不是更丑了!”

  “你們都起開,我告訴你,今天你穿也得穿!不穿也得穿!”

  這邊僵持住的小插曲不影響其他人的拍攝,最后的合照部分之前,大家還是有很多單人照要拍的。

  攝影棚里這會正亂做一團,遠(yuǎn)處有干完活的造型師,正拿著手機休息。

  很快,這次霽月的群像主題和相關(guān)造型內(nèi)容,就傳到了鄧添恩的電腦上。

  她看到消息,心情突然很好。

  “校園風(fēng)?倒是個不錯的點子?!?p>  她看著那張遠(yuǎn)處拍的,不肯戴假發(fā)的江月白的照片,嘴角難得扯出了一個微笑。

  “我記得之前的資料里寫到過,這個江月白,好像就沒去上過學(xué)吧?”

  鄧添恩點開了公關(guān)公司的對話框,發(fā)了一個壓縮包過去,附上了一行字。

  “錢不是問題,等熱度起來之后,料怎么放,不用我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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