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時手忙腳亂的初吻過后，陳瑩生了我好幾天的氣，我試著哄好她。中考時我們相約一起考入市重點高中，老天眷顧我們，得償所愿。和我們一起考入高中，并且還正巧分在同一個班的，還有一位我們的老同學——梁萍。
梁萍長得特別漂亮，一直屬于是班花類型，和陳瑩比較起來，她少了一點清純可人，多了一分美艷動人。因為班里的同學中，從初中一起升上來的就我們?nèi)?，她們倆自然而然就成了最好的閨蜜。有時候我故意和梁萍走得很近，幫她買盒酸奶，殷勤地幫她做作業(yè)。陳瑩看在眼里，先是悶悶不樂，之后總是紅著眼睛，我知道她經(jīng)常偷偷地哭。
“你不喜歡我了？”娟秀的字跡如此寫著。紙條是我早上在書桌里發(fā)現(xiàn)的。我讀完字條，扭頭看課桌那頭羞紅了臉的陳瑩?！敖裢砣ノ壹野?，我爸出差了，家里沒人?！蔽逸p聲對她說。她粉嘟嘟的臉低了下去，默認了。
這一天里我凈盤算著晚上的計劃，不安和興奮。晚上我拖著她長長的校服袖子，像牽著心愛的寵物一樣把她領(lǐng)進家門。鎖好門后，我把她一把抱住。
我的父親哪里是去出差，自從初中畢業(yè)時和母親離婚后，他就急不可耐地把金錢和最后一點能量釋放在女人身上，所謂的出差，無非是花天酒地去了。
但今天這房間里的女孩是屬于我的。
“你是我的人了，我是不會離開你的，小傻瓜。”我吻著她的額頭，她先是笑靨綻開，然后大眼睛里就溢滿了淚水。我吻著她眼角兩側(cè)滑下的淚水，不再慌張忙亂。
現(xiàn)在每次偷偷摸摸都很順利，不一會我就和瘦弱的少女顫抖著摟抱在了一起。陳瑩兩捧嫩嫩的小臉染著粉紅色，女孩兒雙鬢的細發(fā)泛著光亮。事后，我問陳瑩沒有采取避孕措施怎么辦。陳瑩說她大姨媽剛走，應該沒事兒。我問她哪里學到的這些。她害羞地說是梁萍告訴她的。我有些驚訝，這女孩子的心思難猜啊，難道梁萍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樣純潔？
造化弄人，我和梁萍的故事開始在一切行將結(jié)束的時候。
炎炎夏日，高考結(jié)束，剛剛領(lǐng)到大學錄取通知書的那天，父親去外地找他新認識的女朋友去了。家里只剩我一個人，我便邀請陳瑩和梁萍來家里玩耍。我們?nèi)俗谖壹业牡厣虾戎【坪凸找魴C里放著杰倫的《晴天》。陳瑩和我是初戀也是早戀，從初二開始到這時已經(jīng)戀愛五年了，但我們還是如膠似漆。陳瑩也不避諱地斜靠在我肩上，和梁萍聊著天。
我看梁萍火辣的身材，尤其是牛仔短褲下修長的美腿，在盛夏里著實有些不安全，我提出要送她回家。陳瑩嗔怪道：“咱們睡一屋，梁萍睡到你那屋不就好了么。真是的。”
服從領(lǐng)導安排。晚上我和陳瑩都很疲憊，沉沉睡去。
夏夜總是多夢，我總是被困在混亂的夢里。迷糊中，我好像在欣賞一雙美腿，美腿上有女孩淡淡的香味。我隨著細膩的皮膚向上看，卻是牛仔短褲毛茸茸的邊。我喜歡夏天，夏天一切的味道都那么濃烈。我抬起頭吃驚地發(fā)現(xiàn)，那竟然是梁萍的面孔。
我驚醒，下面憋漲的厲害，像是窗外夜色里閃著光的電視塔。應該是啤酒喝多了，也許是酒精的作用吧，我怎么會夢到梁萍呢？我心里在為自己開脫。
我下床去小解。回頭看看，陳瑩還在熟睡，少女的呼吸寧靜悠遠，像是遠處飄來的一般。
我到廁所解決完問題，路過客廳時，突然覺得有一個身影坐在沙發(fā)上。
是梁萍。
…………
“你……”我壓低嗓子，極小聲問道。婀娜的長發(fā)黑影沒有作聲，只是伸出一根長長的手指，指向她睡的臥室。
我們躡手躡腳地進去，梁萍輕輕帶上門，然后扭開床頭的燈。我驚訝地發(fā)現(xiàn)她臉上的淚痕。
“你怎么了？”我疑惑道。
“可能以后我就見不到你了，李俊?！绷浩嫉吐曊f。我知道梁萍指的是我要去帝都上大學，她卻考到了本地一所很普通的大學，兩地相隔千里，自然是不容易再見面的?？蔀槭裁此獙ξ艺f這個？
“你……在J市讀書……不也挺好的嗎？”我又不知所措起來，讓我想起第一次面對陳瑩的時候。
“你有多傻啊，李俊，你看不出……我喜歡你么？”梁萍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責備地看著我。
“我從初中開始就喜歡你了，可你只會哄你的同桌笑，心里只有她?！绷浩荚沟馈?p> “不是的……我……”我口干舌燥，想要辯解。我腦子里像是被塞住了，混亂不堪。
梁萍哭了起來。她雙手捂住臉，肩膀聳動嗚咽著說：“我怕你看不起我，不敢跟你表白，只能在教室最后一排遠遠地看著你和陳瑩……”她趴在了床上，埋著頭哭泣，身體正隨著女孩兒的抽泣上下起伏。我心緒煩亂，卻無暇顧及眼前。
“沒有的，我哪里有看不起你，你那么漂亮……”我試著冷靜下來，解釋道。
“我今天想把所有的話都對你說，我怕不說出來，你永遠也不會知道。”梁萍抬起頭對我說，她眼睛紅紅的?！拔乙炎约旱牡谝淮谓唤o你……”
…………
直到今天我都不能理解我這奇怪的女人緣。
之前有個和爸爸交往的阿姨曾用她那紅紅的手指甲挑著我的下巴調(diào)笑道：“你可真像你爸，不知道要害死多少傻姑娘啊……”或許是遺傳了我荒唐的父親。他并沒有給我留下什么財產(chǎn)和社會關(guān)系，卻給了我一種能吸引女性的說不清的東西。我弄不清楚究竟是外貌、聲音、體態(tài)還是氣味，我像是只蝴蝶飛進萬畝的花叢，不知疲倦地飛舞，讓別人羨慕。
但我從來不喜歡父親，卻最終活成了他的樣子。我們體會過相似的感情，卻也被命運施加了同樣的刑罰。只是那時的我還太年輕，無從預知之后的命運。直到多年以后，命運的巨槌高高抬起，準備落下……
…………
趙慧起床的動作打斷了我的回憶，腦子里的陳瑩、梁萍變成了眼前成熟美麗的妻子。
“老公我愛你，我們要個孩子吧……”趙慧說著。我看著顫抖的妻子，卻又感覺面前一會兒是陳瑩的粉嫩臉頰，一會兒是梁萍的娥眉紅唇，背叛的感覺涌上心頭。我在趙慧之外還有過別的女人，但卻從沒有今天這樣的內(nèi)疚。趙慧雖然知道但卻一直默許我風流而荒唐的黑歷史，因為我們一起守著一個秘密，那個巨大的秘密太沉重，沉重到無法讓我們活得哪怕更輕松一丁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