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紅軍心里很高興,說了時間地點,又要了北島單位的電話說是有什么事情可以互相聯(lián)系。
“北島老師,到時候我來接你?!毕募t軍臨走前說道。
“不用,我又不是不知道路,到時候我坐公交過來就行。”北島笑道。
回學(xué)校的路上夏紅軍突然有點愧疚,自己冒昧去請人家講課,一分錢的講課費都沒有,實在是有些不合適。
不過,學(xué)生窮啊,朝花詩社肯定拿不出錢來。
想想后世那些磚家叫獸的什么講課費,潤筆費,那可都不是小數(shù)目!
要不有的磚家叫獸老是厚顏無恥講那些挑戰(zhàn)民眾底線的觀點話語,難道他們心里沒點逼數(shù)?
其實都了是為了錢,為了那些背后地了給他們付了高價費用的金主爸爸唄。
難怪有人說八十年代是一個真正有文學(xué)的時代,文人有風(fēng)骨,學(xué)者有思想,文化有氣質(zhì)。
回到學(xué)校之后,夏紅軍到劉傳峰的宿舍找到他,告訴北島將準時赴約的情況,劉傳峰自然興奮不已。
“我和曹美麗就等你的消息,我們馬上把公告貼出去!你說詩歌講座起什么名字好?”劉傳峰問道。
夏紅軍沉吟了一下:“就叫詩與遠方吧?!?p> “這個名字好!”劉傳峰眼睛一下子亮了。
夏紅軍本來還想再補充一句話,那首歌歌名:“生活不止是眼前的茍且,還是詩和遠方的田野?!?p> 想想算了,實在是太裝逼了。
“既然是北島來,你們把宣傳聲勢搞大,特別是海報搞醒目點,最好找美術(shù)系的學(xué)生幫忙設(shè)計,校園里多貼幾張……詩社這點錢該有吧?”夏紅軍最后叮囑道。
劉傳峰嘴角抽了抽:“你放心,我就是自己去賣血,也要把錢籌到!”
第二天一大早,師大幾處公告欄里貼出了一副精美海報:“詩與遠方——大型詩歌講座,特邀請我國著名詩人北島現(xiàn)場講座,歡迎同學(xué)們踴躍參加,地點三教樓302教室……”
海報一出,全校轟動。
北島竟然來我們學(xué)校講座?
千載難逢的機會!一定要去聽聽!
夏紅軍吃完早飯準備去上課,卻被宿舍里的沈金柱拉住。
“老夏,你們朝花詩社邀請那個北島來講座?給我占了好位置啊?!?p> “你也要去聽?”夏紅軍感到好奇。
“怎么?瞧不起人?”沈金柱不高興:“不光是我,我們班好幾個哥們都要去聽呢,喂,我們訓(xùn)練完有點遲,幫我占位置啊。”
這?
夏紅軍只好答應(yīng)了。
“還有我啊?!边€躺在被窩里的崔東風(fēng)探出頭:“哥們也要去啊?!?p> “你又不訓(xùn)練,自己早點過去?!毕募t軍沒好氣的回答。
“我有事?!贝迻|風(fēng)回了一句:“還有啊,你們準備的那個教室估計太小,我勸你趕緊準備大點的?!?p> “要多大?”
“我看咱們學(xué)校的禮堂差不多?!?p> 那么大?夏紅軍嚇了一跳。
足足容納兩千人!
“不信?你到時候就知道了。”崔東風(fēng)懶洋洋說了一句,將被子蓋在了自己的頭上。
果然到了下午兩點雖然天公作美竟然下起了雨,但302教室已經(jīng)坐的滿滿的,甚至教室過道,外面的走廊里也站滿了人還有源源不斷的學(xué)生向這邊涌來。
“哎呦,別的學(xué)校也來人了!”曹美麗眼尖,果然看到幾個正往這邊擠,帶著燕京大學(xué)的?;眨?p> 我暈。
朝花詩社的幾個骨干成員嚇壞了。
現(xiàn)在他們不是擔心活動效果,而是這么多熱情的學(xué)生,如果出點事故怎么辦?!
“趁現(xiàn)在距離四點還有一段時間,咱們趕緊得換個大點的地方?!毕募t軍提醒道。
“對,對,這地方太小,那我們?nèi)ツ睦??”劉傳峰也慌了神?p> “學(xué)校大禮堂!”
啊?
那地方到是大,問題他們沒這個權(quán)力,必須找學(xué)校總務(wù)處的領(lǐng)導(dǎo)。
就在這個時候,幾個中年男人撥開人群走了進來。
“誰是朝花詩社負責(zé)的?”走在最前面頭發(fā)花白的的男人問道。
夏紅軍不認識,但劉傳峰急忙走上你前去,誠惶誠恐叫了一聲:“張校長,我就是,歷史系大四學(xué)生劉傳峰。”
校方竟然被驚動了!來的竟然是常務(wù)副校長。
“胡鬧!這么重大的事情為什么不提前向?qū)W校匯報?你看看來了這么多學(xué)生,出了問題怎么辦?北島的安全怎么保證?!”
這?
劉傳峰只有低頭承認錯誤的份,詩社其他幾個成員也嚇得不敢說話。
“北島是誰你請來的?”張校長又問劉傳峰。
劉傳峰搖搖頭,指了指旁邊的夏紅軍:“是他,中文系的大一新生,夏紅軍?!?p> “呵……是你?我走路上還在琢磨師大哪個學(xué)生還能這么大能耐,原來是你?”張校長的臉色緩和了些:“你們是《詩刊》組織的那次研討會上認識的吧?”
這你都知道?
夏紅軍呀然。
“你的事情我知道的還很多!”張校長看著夏紅軍的神色回了一句。
難道是,孔老師的老師?
夏紅軍突然想起孔清泉說過的一句話,他的當年的老師現(xiàn)在是學(xué)校的領(lǐng)導(dǎo)。
“好了,這次詩歌講座由校方全面負責(zé),安排在學(xué)校大禮堂,你們就不用操心了?!睆埿iL最后說道。
臥槽!
搞了半天,又給別人做了嫁衣啊。
夏紅軍幾個面面相覷。
“夏紅軍,你到時候和我一起去校門口迎接北島!”張校長臨走前撂下了一句。
這……
劉傳峰聽了,感覺嘴里有些苦澀。
“張校長,張校長?!毕募t軍急中生智趕忙追了上去。
“還有什么事?”
“我覺得這事還是以我們朝花詩社名義辦比較好,畢竟是我們詩社邀請的算是民間活動,如果學(xué)校出面那就成官方了,這性質(zhì)不一樣?!毕募t軍低聲說道。
性質(zhì)不一樣?
張校長瞬間明白。
像北島這樣的先鋒詩人,影響力大,說話容易出格,如果在詩歌講座上說出什么不利于社會和諧的話,那師大就麻煩了!
對,還是學(xué)生團體的名義辦,即便有點出格話,那也只是學(xué)生們私下的民間交流不帶任何官方性質(zhì)。
這個夏紅軍,考慮還挺周到的嘛。
其實那哪里知道夏紅軍只是為了給朝花詩社爭取個露臉的機會罷了。至于北島會說什么,他想都沒想過。
“那就按你說的做,叫你詩社的人趕緊過來聽學(xué)校老師的安排!”張校長立刻決定。
“劉師哥…..曹學(xué)姐,張校長叫你們?!毕募t軍急忙喊道。
劉傳峰和曹美麗他們趕忙擠了過來。
“謝謝你。”劉傳峰低聲說了一句,急忙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