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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窮婿

第十五章 漢隸的飄逸

三國窮婿 碼字的烤鴨 2999 2021-02-28 12:11:08

  沈良的《養(yǎng)豬手則》交到糜竺手中后,也因為里面口語化嚴(yán)重,文采太差。糜竺第一次翻開這本書的時候,粗讀了里面的內(nèi)容,只是喃喃的說到:“這本書里的內(nèi)容全是白話,作為一本介紹養(yǎng)殖知識的書倒是無傷大雅,只是以前倒從未見過有書用這種日常說話的方式寫出,可能是李文口述的內(nèi)容,寫書的人照著寫的吧。不過,這個人的字寫的倒是不錯?!?p>  因這書所用語言太過口語化,但書中的字卻又顯得飄逸十足,糜竺倒也因此對這本書印象深刻,但查看了書的作者,卻沒有什么印象。

  “沈良,字公德。明明是讓李文去把他的養(yǎng)豬經(jīng)驗撰寫出來的,怎么這書上署名作者是沈良呢?不知道這署名是因為書是他沈良所著,還是僅僅因為書的字是他寫的,李文不識字,這本書如果讓別人幫他寫怕是把他養(yǎng)豬的經(jīng)驗給偷學(xué)去了也未可知?。 ?p>  糜竺收起竹簡,沈良這個名字好像哪里聽說過,但又記不起來了。糜家每天來來去去的人太多,即便有人打招呼進(jìn)糜家干活,糜竺過幾天自然也就忘了誰是誰了。

  雖然糜竺實在沒有想起來沈良是誰,也不能完全肯定里面的養(yǎng)豬知識到底是誰總結(jié)出來的,不過至少這本書的漢隸寫的很好,但糜竺畢竟對書法沒有做過很專業(yè)的研究,這漢隸到底有多好,他也說不準(zhǔn)。

  隸書是漢代使用最多的字體,在東漢達(dá)到第一次高潮。但魏晉以后的書法,草書、行書、楷書迅速形成和發(fā)展,隸書雖然沒有被廢棄,但因變化不多而出現(xiàn)了一個較長的沉寂期。到了清代,在碑學(xué)復(fù)興浪潮中隸書再度受到重視,并達(dá)到第二次高潮。

  近現(xiàn)代,隸書在以前古人書法的基礎(chǔ)上,在隸書結(jié)構(gòu)整齊、莊重大方、富有很強的藝術(shù)性和實用性的原有基礎(chǔ)之上,又將隸書的藝術(shù)性或者說美學(xué)方面進(jìn)一步發(fā)展。

  沈良練習(xí)的隸書,是經(jīng)過了唐宋元明清諸多朝代的發(fā)展,又是加上近現(xiàn)代一些新的理念之后,所以總體來說比漢代的隸書要更好一些,可以說是站在巨人的肩上,自然要比巨人更高。

  糜竺對書法沒有做過研究,但是他的諸多朋友中,有人對書法卻十分偏愛。徐州境內(nèi)的門閥士族之間自然是經(jīng)常走動的,這些人中有不少對書法有所研究的人。

  這天,按照舊例,糜家做東要招待客人。所來的客人都是徐州境內(nèi)有頭有臉的人,今天來客不多,有陳家的陳珪、陳登父子,曹家的曹豹、曹宏加上糜家糜竺、糜芳兩人,總共六人。

  人雖不多,但這幾人卻幾乎是整個徐州的士族門閥的代表了,這幾人跺下腳,整個徐州境怕是都要抖上一抖。

  幾人見面,難免一些寒暄問候,糜竺和曹豹自然會談?wù)撈鸩鼙呐畠翰芫暝诿蛹視鹤〉氖隆?p>  曹豹似乎沒有把女兒接回去的意思,道:“家女在糜府,就麻煩二位賢侄照顧了?!辈鼙觊L,常以賢侄稱呼糜氏兄弟。

  “好說,好說?!泵芋眯Φ?。

  “這段時間,小女在糜府的一切開支,我改日全部上門償還。”

  “曹伯父,這是什么話,別說曹娟在府上沒有什么開支,就是有開支,哪有在收你們錢的道理,就怕我們照顧不周,讓曹姑娘受委屈?!?p>  曹豹和曹娟之間的隔閡本是家庭矛盾,雖然曹豹也有些糟心,但和糜竺說起這件事,也是說說笑笑,并沒有表露出太大的不悅。

  此時的陳珪、陳登父子卻陰沉著臉色,情緒低沉。

  陳氏父子情緒低落,其實在場的其他幾人早就已經(jīng)察覺,但是他們沒有說出來,只想著說些話,暖暖場,等陳氏父子稍微好點了,再去理會他們。但糜家兄弟和曹家兄弟說了有一段時間后,陳氏父子依舊面色凝重。

  曹宏先打斷了陳氏父子:“陳伯父,似乎有什么心事。”

  陳珪太過專注,似乎沒有聽見。

  “陳伯父?”

  “哦哦,曹宏賢侄,何事?”

  “我是說,陳伯父似乎是有什么心事?”

  “唉!”陳珪嘆了一口氣,但搖搖頭說到:“今日我等相聚,此等掃興的事,不說也罷。”

  這話一出,反而引起大家的好奇心。

  糜芳說到:“陳伯父,此處都是自己人,有事但說無妨?!?p>  陳登見父親搖頭不說,自己接過話茬,說道:“不瞞大家,家弟陳應(yīng)被袁術(shù)那廝作為質(zhì)子押在袁家了。”

  “?。窟€有這種事?”曹豹聽完吃驚問道。

  “哼!”陳珪怒道:“袁術(shù)匹夫,以為綁架我陳家一個人就能讓我們屈服于他嗎,簡直笑話。他不做此事,我倒可能助他得到徐州,他作出這等事來,就是和我們陳家結(jié)仇,早晚讓他吃到苦頭?!?p>  “不錯,我們陳家從此與那袁術(shù)勢不兩立?!标惖且才?。

  糜竺聽吧,說道:“二位且勿要動怒,此時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日后自有機(jī)會與那袁術(shù)抗衡,你們只需要等待徐州有一位目光長遠(yuǎn)的領(lǐng)導(dǎo)者,支持他并說服他與袁術(shù)抗衡即可。”

  “子仲賢侄說的有道理,此事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等要從長計議?!?p>  曹宏見這件事再說下去無益,趕緊打斷了在場的談話,從袖中拿出一卷紙來。雖然東漢的蔡倫改良了造紙術(shù),但三國時期的紙張還是略微的昂貴,也只有這些大戶人家,諸如曹宏才有可能經(jīng)常用到紙。

  曹宏一邊從袖中將紙張拿出來,一邊得意洋洋的說到:“來來來,諸位請看我這幅字?!?p>  曹宏將這幅字打開,是一副一米見方的字,字體自然是漢隸。大家圍湊過來,但見這幅字上的漢隸蒼勁有力,大氣蓬勃又不失飄逸自然。

  六人當(dāng)中,陳登自然是對字畫最感興趣,也最懂行。陳登如今被舉孝廉,為官一縣之令,對書法別有一番喜愛。年齡稍大的陳珪和曹豹也對書法頗有研究,至于曹宏只不過附庸風(fēng)雅,但他卻喜歡收藏字畫,糜竺、糜芳商人身份也會偶而收藏一些字畫,但較曹宏都差了許多,糜式兄弟經(jīng)理都集中在經(jīng)商之上,對字畫研究并不多。

  只看了一眼,陳登便認(rèn)出書法的作者:“這字莫非是鐘繇,鐘元常所做?”

  曹宏聽完猛的后仰,拱手做驚嘆狀。

  “哎呀,元龍賢弟對書法的研究果然名不虛傳,竟然一眼就能認(rèn)出這幅字是誰的真跡。佩服佩服,這幅字的確是鐘繇所寫。”

  陳登笑道:“不是我造詣多深,只是鐘繇的字有他的特點,你們看這字……”

  陳登說著將手指向那副字,眾人也都紛紛轉(zhuǎn)過頭去,目光隨著他的手指看向那副字。

  陳登繼續(xù)說到:“一般人的隸書,字體瘦窄,而這副字雖然也是瘦窄形狀,但明顯比一般的字偏方正?!?p>  眾人看著這字,不住的點頭。

  曹宏問到:“這是為何?”

  陳登笑到:“最近聽聞鐘繇創(chuàng)作出一種方正字體,叫做楷體,這種字體如今很少有人知曉,但據(jù)說楷體比隸書在書法審美上更甚于隸書。我想鐘繇的字一定是因為受到了楷體的影響,所以他的字越來越趨向方正。”

  眾人聽罷,都點頭,感覺受益良多。

  此時,糜竺卻想起來自己的那本《養(yǎng)豬手則》,說到:“我這里也有一本書,其中的字寫的也很好?!?p>  陳登聞言,問到:“哦?不知是誰的大作?又是什么書呢?”

  “此人,大家可能沒聽說過,此人名叫沈良,字公德。”

  眾人面面相覷,卻是沒聽說過有這么一號人。

  “那是什么書呢?”

  “《養(yǎng)豬手則》。”

  “養(yǎng)珠守澤?名字倒挺新奇,關(guān)于珍珠之類的?”

  “哦,不是珍珠,是母豬,類似于《相豬經(jīng)》。”

  “哦?哈哈哈!”

  “哈哈哈哈!”

  ……

  聽了糜竺所說,是一本介紹養(yǎng)豬知識的書,大家不免笑了起來。詩書字畫本是風(fēng)雅的事物,糜竺卻說起養(yǎng)豬來,還要那一本養(yǎng)豬的書上的字和鐘繇的書法比較,俗雅差別簡直天上地下。

  “大家莫笑,雖然是介紹養(yǎng)豬知識,但里面的字寫的還是可以的?!?p>  “哦?那文采也很好?”陳登見糜竺像是很認(rèn)真的樣子,好奇問到。

  “里面記載的內(nèi)容都是口語,倒談不上文采?!?p>  “如果并非名人大家,只是對書法有獨特愛好,倒也有可能把字寫好,糜兄不妨把那本書拿來一看。”

  “好,書就在我書房里,大家稍等片刻,去去就來?!?p>  ……

  片刻之后,眾人圍簇在一起,桌子上擺放著鐘繇的字和沈良的書。屋內(nèi)分外的安靜,大家已經(jīng)被這兩個人的字深深的吸引住了。

  良久,陳登才小聲說到:“單比較這兩人的字,好像不分伯仲,沈良的字好像除了現(xiàn)有隸書的特點,似乎……”

  沉默了一會兒,陳登才說出那兩個字。

  “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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