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妹的
寬闊、平靜的湖面上，覆蓋著燦爛的荷花和典雅精致的水榭樓閣，湖邊緣是一圈潔白的高墻，隔開了喧鬧的街道。
這里是逢玉閣，禎云策弱冠時，皇上賞給他的宅子，但還沒住幾天，他就被趕出皇宮游歷天下了。
此時，上百名奴才、婢女正在熱火朝天地打掃著衛(wèi)生。
小潑蹲在一間大廳里，抱著韓俊飛，聽他們聊天、談笑。
她非常聰明，根據說話者之間的互動，能猜出他們說話的大概內容，再加上韓俊飛用意念給她做翻譯，她就像在上一堂語言課。
大概半時辰后，韓俊飛問她：“你學會什么話了，說來聽聽，學習語言一定要多開口?！?p> 小潑興奮地張口說道：“你妹的，你媽了個巴子，我*你大爺的……”
“停！停！停！”韓俊飛驚呼道，“你怎么凈學了這些臟話??？”
“因為他們說的最多的就是這些話呀，而且說著很順口?！?p> 韓俊飛無語了。
然后他想起自己上輩子學會的第一個英語單詞，好像就是F開頭的那個，或許學語言都是這樣的吧。
但他還是語重心長地對小潑說：“你畢竟是個女孩子，有些話不要瞎學，剛剛那些話以后別再說了知道嗎？”
小潑有些沮喪地說：“好吧……”她本來以為韓俊飛會夸她學得快呢。
這時，一名奴才恭敬地來到了小潑身邊，說：“姑娘，晚膳已經準備好了。”
韓俊飛翻譯道：“他說可以吃晚飯了。”
“在哪？”小潑立時眼睛一亮，站了起來。
那名奴仆把她帶到了一張夠十幾人圍坐的圓桌前，上面擺放著二十幾張熱氣騰騰的菜碟，有葷菜十碟，素菜十碟，還有湯粥、面食。
“汪！”
韓俊飛瞬間從小潑懷里跳上了桌子。
熱菜！終于又能吃到熱菜啦！
它張大了嘴巴，在桌子上跳來跳去，各色佳肴被舔進了他口中，溫熱而豐富的味道通過舌頭傳遞進了大腦，簡直幸福！
等韓俊飛吃飽了以后，扭頭一看，發(fā)現小潑的樣子跟自己差不多，幾乎是趴在桌子上啃著各色食物，還用舌頭去勾湯喝，餐桌周圍的仆人們都目瞪口呆。
“汪！”韓俊飛立刻跑到了小潑面前喊道，“停下！別吃啦！”
“怎么了？”小潑把臉從湯上抬了起來，只見她小半張臉上都是油漬，跟個要大人喂飯的小孩兒一樣。
韓俊飛說道：“忘了我之前跟你說過的嗎？人類吃飯不能直接用嘴啃，要用手拿餐具！”
“餐具？餐具在哪？”
小潑朝左右看去，發(fā)現了桌子上的碗筷。
“先從桌子上下去，坐在凳子上，再用筷子夾菜?！?p> “真麻煩……”
“聽話?！?p> 小潑不情愿地爬下桌子，攥起了筷子：“這兩根棍兒要怎么用呀？”
韓俊飛看了看自己的爪子，說：“這我可教不了你，問問其他人吧?！?p> 小潑用求助的眼光看向旁邊的一名仆人，那名仆人一愣，明白了她的意思。
“姑娘，筷子是這么用的，用你的拇指夾住它的一頭，然后無名指和食指用力……”
仆人一邊說著，一邊還給小潑演示起來。
然而小潑學了好幾遍都沒學會，一用力，還把筷子給折斷了。
那名仆人笑著把一枚勺子遞給了小潑，說：“姑娘，用這個也是一樣的?！?p> 小潑用勺子舀了一口菜，眼睛一亮，露出了笑容。
韓俊飛搖頭道：“真笨，小孩子才用勺子吃飯呢。”
飯后，一名侍女對小潑說：“姑娘，熱水已經準備好了，可以去沐浴了?！?p> 小潑說出了她成為人了以后第一個正常的字：“好?！?p> 侍女帶抱著韓俊飛的小潑來到了一個氤氳的大房間，一開房門就能看到一面屏風，屏風后面，是一個足有四十平的大浴池，正在冒著熱氣，還漂著花瓣，浴池旁邊放著香皂和換洗的衣服。
侍女恭敬地對小潑說：“姑娘，我在外面侍候著，有什么吩咐您可以叫我?！?p> 然后就離開了浴室，關上了門。
韓俊飛從小潑懷里跳到了地上，說：“把衣服脫了再下水知道嗎？洗完之后自己穿衣服?！?p> 然后就走到了屏風后面。
小潑問：“小穩(wěn)，你不跟我一起洗嗎？”
“你現在是人了，不能跟我一起洗澡了，你自己洗吧?！?p> 韓俊飛背對著屏風趴了下來，它聽到了小潑解開衣服，進入浴池的聲音。
“啾~”
“好舒服呀小穩(wěn)~”
這是小潑這輩子第一次洗熱水澡，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舒暢。
“洗你的澡，別發(fā)出聲音來！”韓俊飛訓斥道。
“這么兇干什么……”小潑的聲音弱了下去。
韓俊飛蜷縮在地上，突然想起了以前小潑還是狐貍時候的情景。
小潑喜歡玩水，經常滿身是水和泥的時候往韓俊飛身上撲，要韓俊飛跟它一起玩，韓俊飛總是很嫌棄。
這樣的日子以后恐怕再也不會有了，韓俊飛嘆了口氣，居然有些懷念。
這時，一雙濕潤滑嫩的手突然抱住了它的腰。
“汪？”
韓俊飛回頭一看，是一絲不掛的小潑把它抱了起來，往浴池跑。
“咚！”的一聲，韓俊飛和小潑掉進了浴池。
“哈哈哈哈哈！”
韓俊飛直接嗆了一口熱水，然后奮力從浴池里探出了腦袋，喊道：“你干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小潑笑得很開心，就像還是小狐貍的時候，把韓俊飛蹭得滿身是水時一樣。
“小穩(wěn)，這水可舒服啦，咱們一起洗嘛~”
“那怎么行！”韓俊飛奮力地踩著水向浴池邊游去，喊道，“你現在是女孩子，我可是……我可是一條狗呀……”
韓俊飛奮力撲騰的爪子突然停了，身體平靜地漂在了水面上。
對呀，我現在是一條狗而已，既沒有世俗枷鎖的束縛，也得不到身為人才能得到的東西，我在想什么呢。
“怎么了？”
小潑來到了它的身邊，疑惑地問道。
韓俊飛看著她，說：“沒什么，洗吧，這水可真舒服?！?p> “是吧，人類可真會享受。”
“不止這樣呢，我教你用香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