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就這土豆子,也配當愛豆?
思緒回轉,望了望龐曉霞和馬愛華,羅逸心里升起絲空虛和慚愧。
像這種占有欲是他素未有過的,可不知不覺地控制了他。
如果做一番心理分析的話,應該是重生不易才備加珍惜,致使自己成了一個裹著鎖鏈的醋壇子。生怕兩朵小花被他人染指,甚至有風掠過,都要咒罵兩句。
他是被前世的遺憾給整怕了。
比如龐曉霞吧,大學之后,羅遺從未和她聯(lián)系,卻耽于創(chuàng)業(yè)來提升自己,期待著成功的一天,可以自信地抱著玫瑰出現(xiàn)在她面前。
但是,有兩個消息擊潰了他整個人生。一是她突然離開,去了米國發(fā)展。二是在離開之前,她曾在他剛剛創(chuàng)業(yè)的小公司門口哭了半夜。
當時,羅遺南方出差。美國哭破公司的鏡頭,還是公安局里案件排查時從監(jiān)控得見。
“羅總,你公司電腦失竊案可能和這個女子有關!但通過側寫師的分析,你那破電腦還不值人家那雙愛什仕高跟鞋。有可能是個變~態(tài)偷竊癖。”
接到張警官的電話后,羅逸當時立即從郵件中打開了監(jiān)控視頻……當時,有個騷詞叫“鍵盤上的煙灰”,羅逸則用行動換成“鍵盤上的淚水”。
而他和馬愛華的分手,更是愚蠢、幼稚得離奇!
馬愛華的皮膚細膩、清亮得猶如花枝上浮動的晨露,特別是櫻~唇的上方,甚至連枝上的絨絨也常常會在羅逸的深情凝視中若隱若現(xiàn)。
有一天,有用放大鏡看美女照怪癖的劉正東也發(fā)現(xiàn)了這點,在泉城大學羅逸的宿舍中,來做客的他挑唆羅逸說:“這是多毛癥,是進化敗筆。你他媽當個寶呢!”
當時,羅逸剛從外面回來,奪過被劉正樂翻出的馬愛華的私照,一腳把對方蹬倒在床上。
但此后,年少愚蠢的羅逸卻在心里留了個結,之后漸漸疏遠了馬愛華。
多年以后他才明白,只有不可思議的好皮膚才會這樣,那是清純和嬌嫩才有的尤物絨,是少女容顏不肯褪去的姿容,是極品中的極品。
哎……為這,羅逸在建鴻地產上市宣言中還走了神,想到自己錯過了什么后,就在心頭支了個案子,把臉皮撕下來擱上,雙臂齊揮,啪啪啪地打自己嘴巴子。
更讓人痛心的是,當時,馬愛華因家境困難,最終放棄了求學,淪為一個車間工人。
想象那樣的人間尤物,竟然在老式織布機間穿梭,粉塵滿布環(huán)境中,不時發(fā)出陣陣咳聲……真是天妒紅顏!
想到此,羅逸心潮難平,左右望了望兩朵金花,眼睛里熱浪翻騰。
接著,他雙肘磕了下座間的扶手,發(fā)覺是鑌鐵焊死的。
媽的,如果沒有這倆攔路虎,三人同舟,在臺上浪濤般的搖滾樂中左搖右晃,該有多少酥麻旖旎的肢體接觸,對他這重生的心靈該有多么治愈?。?p> 舞臺上,燈光忽明忽暗,炸耳的音響聲中,一個三十歲不到,披頭散發(fā)的二流歌星正聲嘶力竭地唱著。
“可你卻總是笑~我……一無所有。嗷號嗷號嗷……”
配樂驟停,燈光忽滅。又忽而響起亮起后,開始觀眾大合唱。
“你何時跟我走~~~~”
龐曉霞和馬愛華立即陷入熱火潮天的氣氛中,加上燈光昏昧,兩人也失了矜持,跟著人群高唱:
“你何時眼我走——”
羅逸看看她們的樣子,忍受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你姐倆也太傻了!”
“就你不傻,你精你唱去呀?”龐曉霞翻白她一眼。
通過在振中飯莊所觀察的,羅逸知道,臺上這位藝名“披頭玫瑰”的搖滾歌手,用將來的話說,就是龐曉霞的愛豆了。
但,就這種土得掉渣的玩意兒配當女神的愛豆?
除了她爸,龐曉霞心里不能有任何男人,愛豆也不行!
92年的河東市沒有什么娛樂活動,連電影院也長年關閉。女孩子家除了看看電視就是翻翻瓊瑤,又不像男生可以去看看錄像什么的。
所以,凡有歌舞團來劇院演出,龐曉霞幾乎場場必看。
龐曉霞身份高貴且國色天香,但畢竟只是縣城的十八歲小花。再加上這位男星剛出了專輯,又頻頻來河東市走穴演出,自然就圈粉了龐曉霞。
沒有幾把刷子的男人,如果擁有像龐曉霞和馬愛華這樣的女孩,特別是在她十八歲之時,這本身就是一種折磨。
因為你的競爭對手層出不窮,且不乏才俊闊少。縱然你是型男,不知從哪兒就能跳出潘安。你就是家財億萬,又怎能敵雙馬一王。你若才華橫溢、倚馬成詩,也經不住伯虎輕輕一點。
而且,從少艾開花到適齡結果,又是一個六七年的漫長而充滿變數(shù)的過程。
重生后的羅逸,經了蒼桑,洞察世情,眼光自然深邃悠遠,為捍衛(wèi)芳草地上的兩朵小花,危機感如鋼槍一樣時時別在腰下。
而當時剛剛興起的制度內演員走穴風潮中,有德高藝馨人士的參與,也有渣滓的橫行。
坊間經常傳出有二流明星每到一處,必須要當?shù)靥峁┦陶碛葢z,否則拒絕演出。
而披頭玫瑰屬于下流無恥的渣滓,而且是其中的戰(zhàn)斗雞。
所以,羅逸公義私情兼顧,開始對龐曉霞的愛豆“毀容”。
“霞霞。你看他那個熊樣。大腿上裹個馬褲跟內褲外穿一樣,還滿身鐵片子,一晃身子叮鈴當啷,就跟我那輛大金鹿一樣。”
竟然聒噪在耳畔詆毀偶像,惹得龐曉霞緊抿著嘴,蹙緊了眉。
“更滑稽的是,他唱那句‘你總是笑我’的“笑”字的時候,舌頭還彎翹得跟個鉤子,臉憋得像屁股蛋子,跟他媽便秘似的!”
“惡心呀!”龐曉霞聽不下去了,抬手堵住了他的嘴:“再敢胡說,信不信我抽你?”
“我說的是實話……”羅逸并道噤聲,可是晚了。
羅逸見她巴掌舉了起來,臉紅得像桃花著了火。
羅逸趕忙遮臉。
這要掛了彩,就跟劉正東做伴了。
“姐!姐!”馬愛華攀住了龐曉霞右臂,否則一巴掌真甩過去了。
“小馬,你別攔著,今晚我抽死他!”
“姐,你吃瓜子兒。消消氣。”馬愛華把油紙疊成的千紙鶴遞過去,個大皮飽的瓜子在鶴嘴晃了出來。
羅逸縮著身子防備著,沖口一句:“我要唱比他強。一會兒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