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仙女一直奸笑地望著她,初七總覺著毛骨悚然的,“仙女,你怎么了嗎?”
仙女背著手:“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我要收你為徒?!?p> 初七一愣,遲遲沒了反應(yīng)。
仙女頓時一副生氣的樣子:“怎么,不愿意啊?”
初七連忙解釋:“不是,可是為什么呀?”
“哪有什么為什么,本圣君開心,想做什么做什么,”又看著初七:“你不會是已經(jīng)拜師了吧?!比羰前輲熈耍且彩窃茍虻哪奈幌删?,仙族的規(guī)矩,若真是云堯誰收的徒弟,反正輩分都沒她高,她可以搶過來。
初七也不知道算不算拜師,畢竟阿公當(dāng)時說,只是助她修仙,不收她為徒,而她一直以來,也稱呼他為阿公,那應(yīng)該不算,“我沒拜師,但是列了宗仙,得的是箜弈圣君給的仙號,”想想又覺著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可是我的身份,你不應(yīng)該收我為徒的?!?p> 仙女當(dāng)然已經(jīng)從扶塵那里知曉了她的身份,也不點透,挑眉道:“你什么身份?。俊?p> 初七嘆了口氣:“我是魔族的人,是魔尊慕遠鐸的女兒。”
仙女眉挑的更高:“魔尊了不起啊,我要是當(dāng)初入了魔道,現(xiàn)在魔尊是誰還不一定呢!我還就收魔尊的女兒為徒了呢!有本事他掀了棺材板來打我來??!”
初七覺著仙女的思路和常人不太一樣,遂驚訝地有些合不攏嘴,良久才反應(yīng)過來:“可是,我的意思是我會連累你?!?p> 仙女好似完全沒聽她在說什么,只是皺眉思索:“你說你列了仙號,仙號是什么?。俊?p> 初七不明所以:“箜鸞?!?p> 仙女有些驚訝地望著她:“哇,沒想到箜弈老頭取的名字還不錯,你既已拜在我門下,便還承仙號箜鸞,只是這神派得是云堯了,再者,現(xiàn)在形勢畢竟有些緊張,你便依舊為宗仙,日后再修為上仙。。”
初七:“......”仙女,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的話....她剛剛明明說了,不能拜師,否則會連累她的。
等等...她剛剛好像聽到了云堯,還聽到仙女自稱圣君!
初七怔愣:“您是云堯的圣君!”又看向扶塵,怪不得這名字這么熟悉,他就是仙尊的師弟幻扶塵!
仙女看著她笑道:“我從不害怕什么所謂的連累,我想做的事就有我這樣做的意義,你不能叫我圣君,得和扶塵一樣,稱我為師父?!?p> “圣君當(dāng)真打算收我為徒?”
“自然當(dāng)真!”
“可是.......”還沒等她可是完,仙女已經(jīng)雙指合并,探向她的額心。她只覺著一股暖流好似匯入身體一般,等她反應(yīng)過來仙女已經(jīng)收回了手,臉上不知是驚喜還是如何,倒是有些意想不到的模樣,“看來你我著實有緣,注定是要做我徒弟的?!?p> 這下不明白的就不止初七自己了。
扶塵也有些不明所以:“此話怎講?”
你可知這仙界,修何種仙道的最少。
“自然是醫(yī)仙,若當(dāng)真論起來,當(dāng)世之下,靈識乃醫(yī)道的可只有師父、霍夫子,還有羽凰神族那位小公子?!?p> 仙女笑得如沐春風(fēng):“現(xiàn)在你來猜猜為何我說她注定是做我的徒弟。”
扶塵恍然大悟:“師父探了她的靈識,是修的醫(yī)道?”
仙女很是驕傲地點了點頭。然后滿心歡喜地看向初七:“你再不行跪拜之禮,可就錯了吉時了。我不喜歡磨磨唧唧,你若再不拜我為師,我就殺了你,這么個醫(yī)仙,可不能便宜那箜弈老兒!”
于是初七便茫然無措地拜了師。
初七覺著這一天過得有些離奇,她就這樣,云里霧里地神奇地竟拜了云堯圣君為師。也就是說,她和她的仙尊,和蘇祈安成了師兄妹!
這簡直也,太匪夷所思了?。?p> 她掐了一下自己的臉,嗯,疼的,不是夢。
見她模樣,仙女有些好笑,遂一本正經(jīng)的姿態(tài)也上去掐了掐她另一半臉,登時疼得她齜牙咧嘴,仙女還不忘調(diào)侃:“你看,這是真的?!?p> 雖說仙女看起來不若別家圣君那般嚴(yán)謹(jǐn)正派,但功夫和醫(yī)術(shù)確實令人刮目相看,果然不愧被稱為這三界之中的醫(yī)圣,教起初七本事法術(shù)時,也絲毫不含糊,仙女幾百年來難得又收了一個看上眼的徒弟,心里也滿是歡喜,便想著送個什么禮物才好,想來想去,還是決定送一件順手的法器,可手下又沒有合適的,便想到當(dāng)初扶塵帶在身邊的那條紫雲(yún)鞭,這紫雲(yún)鞭是上古法器,可長可短可幻化成劍,十足珍貴了些,只是扶塵一直覺著這鞭子倒適合女孩子些,便一直存放著,仙女取笑他:“不如將來把它送個你的娘子,做個定情信物也未嘗不可?!比缃褚膊恢岵簧岬茫吘惯@法器彌足珍貴,便想著去問問他的想法。
結(jié)果仙女剛開口鋪墊說想著送件法器給初七做禮物,扶塵便開口說想將紫雲(yún)鞭送與她,仙女有些錯愕,又覺著自己實在可惡,竟然山窮水盡到用一個徒弟的物件去送與另一個徒弟做禮物。便醞釀著是時候出山去尋點什么合適的東西也做一個響當(dāng)當(dāng)?shù)姆ㄆ鳌?p> 二人拿著紫雲(yún)鞭去看初七,彼時她正在練習(xí)師父剛剛教過她的東西,仙女煞有其事地咳了一聲開口道:“如今你拜我為師,想著送你個順手的法器,你師兄剛好有一個......”她話未說完,便看到初七手中的劍,幻化成一個手環(huán)帶在她的手上,她有些錯愕地盯著那個手環(huán),如果她沒看錯,那應(yīng)該是白玉龍鳳環(huán),這是上古帝君為博美人一笑,耗修為與日月精華鑄造的法器,若是她沒記錯,這件法器應(yīng)該在蘇祈安手里才對啊,她不動聲色地收起了紫雲(yún)鞭,雖說紫雲(yún)鞭也是難求的法器,但初七若有了白玉龍鳳環(huán),確實也不需要紫雲(yún)鞭來錦上添花。
她問:“你這法器是哪里得來的?”
初七想了想,這是蘇祈安送她去箜弈修仙的時候送給她的,說是可以護身的法器,用著也確實順手,況且這玉環(huán)的樣式她也著實喜歡,通透又紋理分明,便老實回答了圣君。
仙女點頭,這白玉龍鳳環(huán)不是簡單的法器,對蘇祈安來說也不是簡簡單單的禮物,他既若能將它送與初七,便足可看出初七在他心中是何身份地位。果然,這種絕世法寶送作定情信物再合適不過了。
她吩咐初七繼續(xù)練功,便示意扶塵隨她離開,等到走遠才笑著將紫雲(yún)鞭還給他:“看來你這法器還真得留著給別的女孩做定情信物了?!?p> 仙女有些遺憾,本想著這師兄妹倆沒準(zhǔn)能擦出什么愛情的火花,畢竟這每天朝夕相處的,又鮮有外人,卻沒想到掉下來的師妹還是個名花有主的姑娘,況且這主論起來也是自己的師侄,自己確實不好偏袒自己徒弟,來個橫刀奪愛,只能默默地躲在后面,看情形如何變化,保不準(zhǔn)移情別戀,日久生情的戲碼不會發(fā)生。
這日里仙女正在研制什么藥物,剛好初七來找她,她默默注視了她一會兒,拿出一粒藥丸遞給初七:“你嘗嘗。”
初七有些懷疑地望了她一眼,不知道這藥有什么嘗的必要,又看仙女那無比認真的表情,只得吃了一顆,還特別仔細地細嚼了一下,怕嘗的不夠具體,才及其負責(zé)任的回答:“沒有什么味道?!?p> 仙女沒說話,依舊盯著她看,過了一小會兒又問:“你有什么反應(yīng)嗎?”
初七有些懵懂地望著她搖了搖頭,難道......她應(yīng)該有什么反應(yīng)才對嗎?
仙女皺眉:“不對啊,這藥應(yīng)該不出片刻便會產(chǎn)生幻覺,然后無法動彈才對啊...”
初七:“.......師父.....你不會給我吃的....是毒藥吧....”
她理所當(dāng)然地點了點頭,看到初七無比震驚的樣子又道:“放心,我有解藥,毒不壞你的。”
初七覺著,她越來越摸不透她這個看起來就有點不靠譜的師父了。
仙女有些難以置信的樣子:“莫不成我失敗了,怎么這么久了還是沒什么反應(yīng)。”
初七想到應(yīng)該是血靈珠的原因,便答道:“師父,應(yīng)該是因為我體內(nèi)有血靈珠,我雖不知為什么,但知道這件事的人都告訴我不要將這件事說與他人。”
這件事確實不能說給太多人聽,聽她這樣說,仙女調(diào)侃:“他們是為你好,這件事容易招來禍患,確實不應(yīng)說與他人知道。這血靈珠是上古神物,可入血液,保人百毒不侵,修為大增,刀劍造成的傷口,也愈合地快于常人,再者,若非凡人得此神物,可隱其真身,看似凡夫肉體,你大概不知這意義,魔族若在仙族為非作歹,神族可憑其氣息知曉事情發(fā)生,可如若是魔族得到了神物,神族便無法感知到他的氣息。甚至即使他站在面前,也只會覺著他不過是一凡人?!?p> 原來,竟是如此。
仙女低眸沉默著,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才抬頭看著初七:“差點忘了我的藥,走吧,我們?nèi)フ夷銕熜??!?p> 初七:“........”她可憐的師兄。
冉生見到尋來的兩人微微皺眉,他總覺著他師父的目光尤為熟悉,總感覺那明媚的眸子里釀著一絲...陰謀。果然,他看到他師父遞過來一顆丹藥。
某人美名其曰:“這丹藥我剛剛出爐,可使人修為大增,修行內(nèi)法事半功倍,我都沒舍得給初七,想了想還是應(yīng)該先給我的大徒弟?!?p> 扶塵冷哼:“師父您這套路也不知道變一變?!?p> “我變了啊,以前沒有初七的?!?p> “師父您這新藥毒效幾成啊,吃了什么后果啊?”
某人一臉詫異:“怎可胡說,師父怎么會給你下毒呢,沒毒的沒毒的。”
扶塵了然:“哦~”邊點頭邊把那藥丸接過來,放在手里端詳了一下,忽地指向初七:“初七你怎么了?”
初七當(dāng)即嚇得不敢動彈,仙女立馬回頭去看情況,然后更快的冉生順手將藥彈進了初七的嘴里。
仙女:“......”
扶塵笑道:“徒弟這種事嘛,自然要雨露均沾,我一個做師兄的,這種好事肯定要讓著師妹啊!”
初七因被卡了一下,咳了兩聲,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咽了進去,然后欲哭無淚,雖說她百毒不侵,但體內(nèi)有太多毒藥也不太好啊,這么一會兒已經(jīng)吃了兩顆了,她會不會厚積薄發(fā)???她頂著一張哭喪的臉:“師父,你要不要給我一顆解藥啊?”
仙女理所當(dāng)然:“不用吧,給你也是浪費?!?p> 扶塵猜到仙女肯定是準(zhǔn)備好解藥來的,也沒懂她話中的意思,提醒道:“快把解藥給她吧,要不然你想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仙女很氣:“你才白發(fā)呢,你全家都白發(fā)!”
初七:“.......”她師父跟自己徒弟吵架的時候還真是別開生面。然后她望向扶塵:“師兄,我體內(nèi)有血靈珠。”
“哦.....那確實是浪費了。”
初七:“......”
初七后來有聽扶塵講過他們的故事,扶塵說仙女這個人一點為人師表的意識都沒有,整天腦子里一起稀奇古怪的想法。還說起她煉的藥,每次喂徒弟毒藥,再給解藥,他說,你說這么喪心病狂的師父三界之內(nèi)怕也是只有這一個。
初七不懂,既若如此,為何她會是云堯的圣君呢?
扶塵笑:“大概是帝君覺著師伯比師父更不靠譜吧?!?p> 初七很少聽過關(guān)于她師伯,也就是蘇祈安師父的事,初七十分好奇:“那你覺著師伯和師父誰更不靠譜?”
扶塵深思熟慮了片刻:“師父?!?p> “為何?”
“師伯那么不靠譜的一個人,師父還死心塌地地喜歡他,是不是更不靠譜?!?p> 初七:“......”
然后扶塵就給她講了她師伯和師父的故事。
師伯的功夫真的是絕無僅有,人中龍鳳,據(jù)說當(dāng)年神帝建立之時,他是三界之中最厲害的高手,連戰(zhàn)神都是無法比肩的,只可惜,就是花心了點。據(jù)說她前前后后看上的女子不少于十人,然后后來便有了最中意的,偏巧是扶塵的母親。于是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仙女都視他母親為情敵的。不過后來造化弄人,扶塵的母親嫁了別人,生下了他,師伯也歸了虛無。再后來發(fā)現(xiàn)扶塵命有劫難,自小元神不穩(wěn),所以便養(yǎng)在了醫(yī)圣身邊。據(jù)說本來扶塵母親有些擔(dān)心,怕仙女對她的兒子不懷好意。
初七感嘆這其中的故事又說:“師父對你很好啊...”
“是很好啊,沒事還會拿我試試毒?!?p> 初七:“不不,她這么做肯定不是不喜歡你,要不然她在不知道我體內(nèi)有血靈珠時,也就不會拿我試毒啦?!?p> 看她一臉認真的表情,他有些好笑,一句玩笑話她也當(dāng)真。
“我知道啊,我在開玩笑,說真的,這千百年來,和我最親近的就是師父。她這個人啊,雖然神經(jīng)不太正常,但人還是極好的?!?p> 初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