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快速前行,在人群中奔跑,他只能依靠修士的眼力和耳力來尋找小影,承天廣場禁止宗門內的所有修士使用神識之力,也禁止飛行,不得爭斗,對廣場大肆破壞。
此地需保持一定的肅穆,廣場中央有一處巨大的石碑,上面刻著所有為宗門,為種族戰(zhàn)死的修士的名字。
“找到了!”
許安眼睛一撇,余光中突然出現(xiàn)了一抹赤紅的倩影,正是小影。
“怎么這么久?。俊?p> “嗯?你怎么哭了?”
許安先是臉色一板,準備說教一番小影,但是隨即發(fā)現(xiàn)小影眼睛紅紅的,頓時心中一慌,抓住小影的肩膀細聲問道。
“我沒事,大哥?!?p> 小影垂頭喪氣的慢慢走著,準備緩解情緒之后,再去任務堂和許安匯合,沒想到許安找了過來,并察覺她的異樣。
只是小影并不想讓許安擔憂,她強顏歡笑,稱自己沒事。
但是許安是什么人,他們兩個朝夕相處,除了惡虎國那次短暫的分離,他們二人可以說是形影不離。
“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許安臉色擔憂之色一閃而過,輕輕摸了摸小影的腦袋,柔聲問道。
“嗯,嗚,明玉山的修士強行買走了我要的一把劍,那把劍我是給你買的?!?p> 小影嬌俏的面容快速變得委屈,她最終還是將寒水劍給了那雪明山薛應鈺。
她是個理智的人,她知道不答應薛應鈺的后果,定然會連累許安,讓他們二人從此很難再買到需要的修煉物資。
許安臉色一僵,手上的動作一頓,繼續(xù)安撫小影,開口說道,
“不哭,給了就給了吧。我們回初陽島吧,此事許好好商議一番。”
許安安慰一聲,想要帶小影回去初陽島,等緩解情緒之后再去任務堂。
他心中大怒,但是臉上卻無任何變化,憤怒的表情毫無作用,只會害了他們。
雪明山部分弟子的惡名,許安也是有所耳聞,現(xiàn)在的他惹不起,只能蟄伏。
小影本來是打算繼續(xù)去任務堂的,但是看許安縱身前往初陽島,態(tài)度堅決,只好隨許安回島。
“我是不是不應該讓給他,他明玉山的修士又不能殺了我?!?p> 小影諾諾而言,語氣輕微,眼眉低垂。
小影委屈巴巴的樣子看得許安心疼,心中更加憤怒,他深深呼了一口氣,說道,
“還記得我曾經給你說過的嗎?
一時的忍讓代表不了什么,我們是修士,不是魯莽的莽夫,我們既然要追求大道,一路定然會苦難重重。
而雪明山修士的為難就是苦難,這點事不算什么?!?p> 許安苦心安慰,他能夠理解小影的心情,畢竟小影自誕生以來,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委屈。
但是這種委屈他們必定要承受,若是連這一點苦都受不了,那么他們兩個不如找一個凡人國度,稱尊做祖,何必苦修大道呢。
“我陪你出這口惡氣,小小一個薛應鈺,仗著雪明山,狐假虎威,他高興不了多久,我要讓他嘗嘗被打落塵埃的滋味。”
許安見小影依舊不說話,拉著她快步走出承天廣場,隨后許安帶著小影沖天而起,向著初陽島飛去。
“可是他背后有雪明山,有入圣級巔峰的呂機太上長老?!?p> 小影側頭看著許安,入圣級的呂機長老是越不過的一道天譴,身為入圣級巔峰的強者,呂機太上長老也只是在宗內幾位大圣級的強者之下,他幾乎是站在瀾滄域內最頂尖的一小撮修士了。
自從在天行禁陣被黃龍道人差點掠走之后,小影清楚地知道身為入圣級的強者具有的可怕威能。
而呂機長老可是比黃龍道人還要恐怖的存在,以他們的修煉速度,不知要多久才能追得上呂機,更甚至她自己也不確定有沒有機緣突破成為入圣級的強者。
“那又怎樣,總有一天,我會在呂機太上長老面前講講道理,讓那黑白不分的雪明山換個人間,讓薛應鈺這等人從此絕跡,再也不敢露出小尾巴!”
許安對于修為的追求更加迫切,他眼中容不下沙子,尤其是這沙子灑向了小影。
“呵呵!小家伙不自量力,若是你能夠走到老夫面前,再說這句話吧,到時候老夫在諸位太上長老面前,親自向你賠罪!
哈哈哈!”
一道浩大的譏諷聲音突然出現(xiàn)在許安和小影腦海中。
“你是誰?”
二人大驚,環(huán)顧四周,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修士,懸停在空中,許安朗聲問道,
“老夫雪明山呂機!呵呵!”
聲音響起,許安先是一慌,隨后神色恢復平靜,心中卻極為復雜,半分恐慌,七分疑惑,兩分憤怒。
嘲弄的語氣讓許安內心恨得牙癢癢,只是無力反駁,他太弱了,連別人在哪里都不知道。
“我們談話被他聽到了!”
許安臉色一變,拉住小影悶頭趕路。
“怎么會?他在時刻注意我們嗎?”
小影面色一變,擔憂的看著許安,向許安神識傳音,以免向之前暴露出兩人的想法。
“好可怕的神通,好高深的修為!
他應該修煉了某一種神通,能夠在一定范圍內感應到自己的名字被人提起的情況?!?p> 許安臉色陰晴不定,他沉思了一會兒,臉色更加難看,他意識到以后在道元仙宗修行要小心了,甚至最后有生命危險。
“既然他已經知道了這件事,而且他向我二人承諾,若是我能夠走到他的面前,他會親自當著諸位太上長老的面,向我們道歉。”
許安催促小影加快速度,細細分析一番,臉色更差。
“這不是好事嗎?等我們修為足夠高,讓他道歉不就行了嗎?”
小影疑惑不解,為何許安的臉色如此之差,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她不懂人心,自然察覺不到這件事中蘊含的危機,若是按照這樣的想法,那他們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哪有這么簡單?
呂機身為太上長老數萬年,久坐高位。他是什么人?
玉簡上說,‘桀驁不馴,極為護短’這還是委婉的說法?!?p> 許安面色沉重,他們二人已經處于危險當中了。
“他縱容弟子如此行事,如此在乎他雪明山的名聲,那他自然是個極為好面子的人。
這樣的人能夠看著我們兩個成長起來,在諸位太上長老面前對我們兩個小輩道歉嗎?
我們一旦漏出一點威脅到他苗頭,他必然會注意到我們,隨后對我們兩個痛下殺手。”
許安向小影細細解釋,害怕小影不知此事險惡,在以后的修煉過程中,暴露出能威脅呂機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