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象宗眾人花費巨大代價布置出的陣法,布置地點選在毫無戰(zhàn)略地位的荒野中,說明他內(nèi)心篤定,有自信會有獵物送上門來。
也就是說,很快就會有大批修士進入這草原,而且這些修士身上都有重寶,值得大能級的他大費周章的算計。
“有意思,我倒要看看你萬象宗長老也眼饞的寶物是什么?”
想到這里,許安暗自冷笑,他是個記仇的人,被莫名其妙的追擊了這么久,他怒火中燒,自然是想要報仇。
況且,連大能級強者都要小心翼翼算計的寶物,他也想要看一看,摸一摸。
“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小影將周圍的草地收拾干凈,甚至已經(jīng)搭建好了帳篷,她探出頭來詢問許安。
“等!會有人過來的!”
許安掀開草黃色帳篷的門簾,走入煥然一新的寬大帳篷,他臉色已經(jīng)恢復了平靜。
“喂,醒醒!”
沒好氣的踢了趴在草地上的青蕓一腳,他知道青蕓在裝死。
“嘶!哼!”
青蕓一骨碌爬起來,冷哼一聲,氣呼呼的跑進了帳篷。
她知道自己的小伎倆被識破了,她其實還是想跑的,只不過她吃了蝕骨連心丹,想跑卻不敢跑,只好無奈繼續(xù)裝昏迷。
只是很可惜,這個要強行做她主人的人族修士太過精明,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小心思。
“呵呵!想騙我?沒門兒!”
“噗嗤!”
青蕓見許安如此作態(tài),笑出聲來。
青蕓的傷勢已經(jīng)恢復的差不多了,能夠簽訂天道契約了。
之后他們就有了一頭中天境的飛行坐騎,以后不必如此辛苦的自己飛行了。
就像這次逃跑一樣,若是乘騎青蕓逃命,怕是早就甩掉身后的兩位萬象宗弟子了。
畢竟作為青羽白頭雕化形成的妖修,她的飛行速度奇快無比,恢復后至少要比許安二人的極限速度還要快五成左右。
因為這種極強的飛行天賦,青蕓才能以中天境的修為在這片草原來去自如,圈養(yǎng)妖族血食。
畢竟大天境的妖修追不上她,大能級的強者又不屑欺負她。
所以她過得極為滋潤,甚至有自己專屬的肉食場。
......
“五十年太長了,三十年行不行?”
有爭執(zhí)聲從帳篷傳來,青蕓企圖討價還價。
“不行,別忘了蝕骨連心丹,沒有解藥七日必死哦!”
許安冷笑一聲,拒絕了她,并且以蝕骨連心丹相威脅。
“哼!只有逃命的時候我才會帶著你們飛,平常的時候我不會變回真身,這總可以了吧?
如果這也不同意,我寧愿死!”
“可以!簽吧!”
“還有,我不會稱呼你為主人!”
“行,快簽!”
......
青蕓最終還是在許安的各種威脅下簽訂了天道血契,他們?nèi)擞憙r還價,最終達成一致。
平常趕路不能騎乘她,僅有逃命的時候,青蕓才會讓許安二人騎乘她。
他們不會以主仆相稱,而以道友互稱。
許安是不在乎這些虛名的,這種虛榮感一點用都沒有,而且會讓青蕓心生芥蒂。
青蕓不會成為其他修士的奴隸,哪怕死都不可以,作為自由的生靈,自由的修行千載,是不可能心甘情愿的當做其他修士的坐騎的。
可以說,這不是一個合格的坐騎,但是許安和小影二人也不能要求再多了,能達成現(xiàn)在的效果已經(jīng)大大出乎了意料了。
走上修行路上的修士,不管是哪一個種族的,都是歷盡千辛而攀登大道之峰,他們又怎甘心成為坐騎,稱呼他族修士主人?
寧死不屈,才是大多數(shù)收服坐騎過程最難克服的一道坎。
妖族修士也會闖蕩人域,自然也會將人域中的一些共同意識帶入妖族內(nèi)部,自由和尊嚴是每一個修士都極為看重的。
道心不順,大道不穩(wěn),起碼天境三大關(guān)是很難闖過的。
即使是青蕓久處這沒有人族榮光照耀的廢墟之地,也能明白被收服之后的危害,被限制自由的代價太大了。
妖族坐騎若是沒有從小培養(yǎng),只會在心里充滿仇恨和抵觸。
所以他們達成了類似合作一般的協(xié)議,而不是純粹的主仆奴隸協(xié)議。
“給我解藥!”
青蕓蹲在地上抱著膝蓋,一想到自己以后就要當牛做馬,不由悲從中來,眼淚在打轉(zhuǎn),一臉委屈,氣鼓鼓地伸手向許安討要蝕骨連心丹的解藥。
“什么解藥?”
許安心中好笑,故意賣關(guān)子,轉(zhuǎn)移青蕓的情緒點。
“蝕骨連心丹吶!我都簽訂血契了,你還要威脅我?你還是人嗎?”
青蕓面色大變,瞪圓眼睛,抬起頭來呵罵許安。
她的眼神充滿著不可置信,淚水似乎又要流出來。
“沒有蝕骨連心丹,那也是療傷丹,我騙你的,我從來不會用毒丹控制他人!”
許安一臉無辜的看著滿面委屈的青蕓,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終歸是于心不忍,說出實情。
與其日后青蕓知道此事后讓他們不好收場,還不如現(xiàn)在就講出來。
一個謊言要用一千個謊言去掩蓋,許安不屑為之,除非他欺騙的那個人就是他的目標。
“哇!嗚啊!你連我都騙!”
委屈的青蕓再也繃不住了,仰天嚎啕大哭。
許安聳了聳肩,轉(zhuǎn)身出了帳篷,有委屈哭出來就好了,現(xiàn)在哭出來總比以后反目成仇要強。
連在湖邊戲水的小影都聽到了,她瞇起眼睛笑了笑,繼續(xù)坐在湖邊欣賞夕陽下的湖泊美景。
青蕓自覺委屈,痛恨許安欺騙她,懊惱自己的大意,越想越委屈。
她的哭聲整整持續(xù)了一個時辰,可謂是聽者傷心,聞者流淚,直到后面嚎啕大哭才變?yōu)閿鄶嗬m(xù)續(xù)的抽泣聲,最后歸于安靜,有淡淡鼾聲響起。
許安神識探查一番,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睡過去了,也就沒多管,縱身跳入湖水中抓魚去了。
連續(xù)不間斷的歷練生涯,也讓他感到了神魂上深深的疲憊感,他收起所有的靈力,收斂神魂之海,像個普通人一樣,在湖中戲耍,享受久違的悠閑時光。
卻說另一邊的兩位萬象宗弟子,憂心忡忡的回撤,慢騰騰的向來時的方向而去。
師兄周記元心情沮喪,不時唉聲嘆氣,飛行速度也沒多快,倒是有些緩慢。
而另一邊的師弟劉盛則是一臉平淡,搜尋和他們走散的師弟,甚至還有閑情逸致欣賞草原深秋的夕陽美景。
“好久沒有見到過這等景致了,想我修行數(shù)千載,坐鎮(zhèn)家族的附屬國度數(shù)百年,也沒機會見過這等美景,當真是不虛此行啊!”
劉盛瞇著眼睛打量落霞,滿臉感慨。
夕陽透過垂落到地平線的晚霞,將層層疊疊、變化無常的晚霞染成暗金兩色,極盡絢爛。
一聲秋鴻一場醉,劉盛似乎想起了什么,竟開懷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