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師兄既然問了,師弟就先謝過了,此事說來話長......”
許安事無巨細,將自己所知的所有關(guān)于羽王的訊息都告知了章師兄,甚至逼迫青蕓簽訂血契的事情也一一告知,事無巨細,無有遺漏之處。
他雖然對羽王很放心,但也將此事講明,打消章師兄心中的疑慮。
若是藏著捏著,不肯告知,不僅讓章師兄白白擔憂,也誤了兩人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關(guān)系。
三人邊走邊聊,主要是許安再說,章師兄細細思考,小影偶爾幫腔,足足講述一個時辰。
許安講完此事,章師兄面色已經(jīng)松了很多,帶著二人走進自己處理事物的大殿,安頓兩人坐好,開口道
“青蕓和你的血契你不必擔心,此事我去幫你訴說,若她不識相,將其趕走便是,若是她心生歹意,便殺了吧。
免得威脅你們,暗中害你性命?!?p> 思慮良久,章師兄突然開口,決定替許安接下這件麻煩事。
許安聞言哭笑不得,既感動又是好笑,無奈道:
“青蕓此女和雀姨我接觸過,二妖皆是明事理之人,想必羽王也不是那蠻橫之輩,應該不會翻臉,頂多怪罪我?guī)拙?,此事我親自去說,也算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p> 許安頓了頓,還是拒絕了章師兄的好意。
此事因他而起,自己又有能力和自信解決,也就不好麻煩章師兄了。
畢竟讓章師兄去說和,就有了武力逼迫的嫌疑,可能更會壞事,況且他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章師兄的幫助。
“既然你已經(jīng)決定好了,那便自己決定,若是有變故,隨時找我。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要我?guī)兔Γ俊?p> 章師兄見許安欲言又止的神色,笑道,停下手中的筆,等待許安開口。
此次宗門對他委以重任,他全權(quán)負責在天行廢墟內(nèi)建立駐點一事,可謂事務(wù)繁忙,壓力也是不小,他已經(jīng)連續(xù)半年沒有休息過一次了,心神疲乏,眼有疲態(tài)。
“師兄明鑒,此行我二人和疾風狼一族建立合作,得到修煉寶地......”
許安見章師兄主動詢問,又將他和疾風狼一族的交易講給章師兄聽,自然也不可避免的提到了長流門劉宗玉。
不過由于天道血誓的限制,許安并沒有透露他和周紀元的約定,也只說自己運氣好,乘機斬了劉宗玉,在這樣的戰(zhàn)績的威懾下,才算和疾風狼族達成了一致。
饒是如此,也讓旁聽的章師兄驚嘆連連,他盡力克制住自己心中的驚駭,卻依舊難掩驚駭。
“事情就是這樣的,師兄可還有疑問?”
許安見章師兄臉上驚駭之色難掩,難免露出些許得意之色。
章師兄聽聞許安二人經(jīng)歷,心中早已被震駭,暗暗想到,
“我這個年紀遠遠不如師弟啊,心性天賦皆是上上之姿,世所罕見吶!
不過還需細細打磨一番,這一系列行動皆太過魯莽,萬萬不可助長其囂張氣焰,免得心生驕縱之心?!?p> 想到這里,章師兄面色陡然變冷,正待說話,卻見許安手中一動,一顆毫無血色的人頭出現(xiàn)在手中,頓時驚疑出聲,
“你這是....?”
“聽說韓公玉師兄與那劉宗玉有仇,這是他的頭顱,還請師兄代為轉(zhuǎn)交?!?p> 許安將頭顱放在章師兄辦公的書桌上,神色欣喜。
“哦?長流門劉宗玉!我想起來了,是有這一回事,不過你怎知此事?”
章師兄端詳一眼,確認是大能級巔峰修士的頭顱,心中略感怪異,問出疑惑。
“此事是紫元城修士繡伊告知,此女等歷練完畢便會加入仙宗,成為普通弟子,其族叔聽說突破了入圣級,她被家族選入,得以加入仙宗?!?p> “哦,原來如此,我自會于你韓師兄訴說此事。不過我有幾句話要忠告于你,希望你記住?!?p> 章師兄卻是面色一變,瞪大眼睛死死盯著許安,滿臉嚴肅。
“師....師兄但說無妨,師弟洗耳恭聽!”
許安雖不知為何,但看章師兄嚴肅的神情,也收起欣喜神色,做恭敬聆聽狀。
“你呀你,真是膽大,羊入狼穴,若是那疾風狼族鐵了心要吃了你二人,你二人怎么逃?
還有那劉宗玉,你將他逼退就好,萬萬不該繼續(xù)追殺,我知你孤立無援,想要斬草除根,但這風險太大,以后一定要記得注意,萬萬不可冒險?!?p> 章師兄眼睛死死盯著許安,鄭重告誡,隨后對著一旁裝不存在的小影呵道,
“還有你,這種事情怎能任由他胡來,你二人如此親密,當互相珍重,將安全放在首位,若有下次,你要阻止他,若是不聽勸,告訴我,我來勸!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不要以為殺了一個劉宗玉就將其他修士不放在眼里了,就一個大天境的妖修你二人都抵擋不住,甚至連逃跑都是奢望。”
章師兄呵斥叮囑完畢小影,起身繼續(xù)訓斥許安,
看到許安臉上的得意之色消失殆盡,臉色羞愧,一臉凝重之色,心中才略感滿意,繼續(xù)道。
“聽你這段時間的歷練歷程,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你們年紀輕輕,又得通天機緣,一步步入天境,少了必要的歷練過程,如今卻是不將天下人放在眼里,眼高手低,以中天境的修為常?;燠E在大能級強者周圍。
莫不是以為沒有那殺人取樂的邪修?
還是沒有潛藏在陰影處食人為樂的妖修?
這些人可不會管你是不是我仙宗弟子。
現(xiàn)在的你心性太差,好高騖遠,你接觸的層次離你本身的修為太遠,做的事情雖然都成功了,但也要引以為戒,不可驕傲自滿。
你二人從一介凡人成為修士短短不過數(shù)年,做事急切冒進。須知壽元漫長的我們,時間對你我三人而言,平常是想都不不會想起來的。
所以,你到底急什么?要去參和這等事情?”
章季孫見二人不說話,躬身倒了三杯靈茶,一一放在許安二人面前,隨即重新落座,將靈茶一飲而盡,靜靜等待許安二人深思。
“多謝師兄教誨,師弟二人確實心急了些!師弟在此拜謝!”
許安臉色陰晴不定,早先的得意之色早已變成羞愧之色,內(nèi)心也是暗暗后怕,連呼僥幸。
章師兄所得對,他太過冒進了,一些危險根本沒有繼續(xù)以身犯險的必要,比如追殺劉宗玉,劉宗玉有無數(shù)機會能殺死他,而他只有一次機會。
若是失敗,現(xiàn)在的他早已被殺,哪里還能坐在這里飲茶。
他還年輕,即使是放棄了一次追殺劉宗玉的機會,往后修為高了,可輕而易舉除去他,時間對于修士來說,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重要。
修士報仇,千年不晚。
即使是貪圖疾風狼族,也不該只身冒險,即使找?guī)熜謧兒献鞴仓\此事,哪怕收益小一些,安全方面也是無慮。
許安心中更是堅定了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