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可汗:乖一點(diǎn)
他將我的所有的尊嚴(yán)都踩在腳下,讓別人誤解我,攻擊我,一切的罪魁禍?zhǔn)锥际撬?p> 所以我要激怒他,我要讓他跟我一樣傷心難過。
阿保機(jī)不敢相信地看著我,說道:“你……你說什么?”
我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說,你把我送過去?。 ?p> 阿保機(jī)徹底被我激怒了,咬牙切齒說道:“你再給我說一遍!”
“我說你把我……”
他突然像出籠的野獸一樣撲向我,將我抓了起來。他的眼中充了血,我從來沒有看到他這么憤怒的時候,我心中害怕極了,理智也終于回來了。
可是顯然他沒有,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理智。
“好,很好,我現(xiàn)在就把你帶過去!”
他把我拖下床,我腳都沒有挨地就被他拖著往前走。
我終于明白,他真的會,他真的會把我送到軍營當(dāng)軍妓,我的心終于徹徹底底被恐懼攥住了。
我“哇”地一聲哭了,歇斯底里的那種。
他終于頓住了,手松開了我。
“你……”
他想說什么,可是我已經(jīng)什么都聽不進(jìn)去了,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地流。
我好傷心我好難過,一直以來的隱忍,終于在這一刻爆發(fā)了。
我真的好委屈,從小到大,我和我的家人正直善良,沒有做過一件傷害別人的事情。
可是最后換來的是什么,我的父親作為縣令愛民如子,卻因?yàn)榈米餀?quán)貴被貶到滇西做苦力,我的哥哥本本分分地從武當(dāng)兵也因?yàn)楦赣H的事情同樣被貶到滇西。我呢,在深宮中謹(jǐn)小慎微,不害人不做壞事,最后卻被抓來替嫁,來到阿保機(jī)這個惡魔身邊。
為什么?!
為什么?!
為什么好人沒有好報(bào),難道真的是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嗎?
這是多么不公平啊!
他來抓我的胳膊,我狠狠地把他的手打開了,他的手臂上被我打出了紅紅的一道印子,可是他卻沒有退縮,而是蹲下來,緊緊將我摟在懷里。
嘴里發(fā)出“噓噓”的聲音,手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拍著我的后背胳膊。
我本是狠狠地捶打他,慢慢地竟然平靜了下來,不過仍舊吭哧吭哧地啜泣。
眼淚鼻涕流了滿臉,我抹了一下,悉數(shù)抹在阿保機(jī)的身上,他也沒在意,躲都沒躲一下。
半晌,看我已經(jīng)平靜了很多,便打橫將我抱起來,輕輕放在床上,扯過一床被子蓋在我的身上,然后躺下,將我摟在懷里。
我任由他抱著,我真的傷心無助極了,一點(diǎn)力氣都沒有,任他擺布。
他撫弄了一下我耳邊濕漉漉的頭發(fā),說道:“你真的很想見那個使臣?!?p> “……”
“如果你想見他,就去見,但是只給你一個時辰。要是讓我知道你想著逃跑,或者打什么壞主意,我不會把你怎么樣,但是我會殺掉那個使臣。”
“……”
我依舊不說話,他抬手將我的臉捧起,低頭看我。
我本不想看他,被他一直捧著臉,掙扎不開,只能直視他,便看到一雙深邃而平靜的眼睛。
“好……”
因?yàn)榭奁?,喉嚨干啞,乍一說話,竟然發(fā)不出聲音來,于是又說了一聲:“好?!?p> “來人!”
烏珠一行人早已經(jīng)聽到房中的動靜,都在門口守著,此時聽到召喚,慌忙推門進(jìn)來。
不敢多瞅不敢多看,只是低眉順目站在門口。
“端杯熱水,再煮點(diǎn)清粥給你主子喝?!?p> “是。”
烏珠退了出去,依樣把門關(guān)上了。
我們倆就靜靜地躺在床上,相向而對,我就窩在他的懷里。
有那么一瞬間,我感覺阿保機(jī)是不是有點(diǎn)喜歡我,因?yàn)樗m然言語刻薄,可是有時候?qū)ξ移鋵?shí)還是不錯的,比如說現(xiàn)在。
可是這個想法一冒出來便讓我毛骨悚然,他怎么會喜歡我?他能夠?qū)⑹膛瓉斫o我擋刀,能夠面不紅心不跳地算計(jì)拓跋濬,甚至連自己的親兄弟也會算計(jì),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會有真感情呢?
我甚至覺得他雖然口口聲聲說喜歡朵古麗,實(shí)際應(yīng)該也沒有多喜歡吧,他只愛他自己,所有的事所有的人都是他棋盤上的棋子,皆可被騙,皆可被利用。
他實(shí)在太可怕了。
所以不要跟這樣的人談感情。
過了沒多久,門外傳來烏珠的聲音。
“回稟可汗,粥已經(jīng)熬好了,熱水也準(zhǔn)備好了?!?p> “端進(jìn)來吧。”
阿保機(jī)起身,將我也抱了起來,讓我靠在床幫上,后面給我墊了一個枕頭。
阿保機(jī)示意了一下。
烏珠便把粥放在小案上,粗略地看了我一眼,退了出去。
這小丫頭定是很擔(dān)心我。
阿保機(jī)先把熱水遞到我嘴邊,我喝了一點(diǎn),然后又端起粥,舀了一勺子喂我。
他這樣我很不適應(yīng),抬手接住碗說道:“我來吧?!蔽业穆曇粢呀?jīng)十分沙啞。
可是他卻并沒有給我,依舊將粥放在我嘴邊,我低頭喝了一口,好熱,我趕緊向后縮,隨之用手背遮住嘴巴。
阿保機(jī)這才后知后覺地說道:“燙是嗎?我……”
我看他就要對下人們發(fā)作,說道:“是你自己不知道吹一吹,怪誰?”
“好,怪我?!?p> 我沒想到這樣的話會這么輕而易舉從他的嘴里說出來,震驚之余,再看他手足無措的樣子,覺得憨憨的很是搞笑。
我應(yīng)該是很生氣很生氣的,可是卻極不爭氣得噗呲笑了出來。
這下,阿保機(jī)的表情也變得輕松了很多,嘴角上揚(yáng)。
剛才還是兇神惡煞,如今又是這般小心翼翼,真不知道哪個才是真實(shí)的他。
阿保機(jī)吹了吹,又放在嘴邊嘗了嘗,這才遞到我嘴邊。
都被他親都親過,而且也做了更加羞恥的事情,還同用了酒杯,再扭捏也沒有必要了,我便低頭喝了一口。
溫溫?zé)釤?,雖然放了一點(diǎn)糖,也算得上清清淡淡。剛才在宴會上本就沒有吃什么,如今倒是餓了,吃了好幾口。
“以后乖一點(diǎn)兒?!?p> “……”
“聽到了沒有?”
“這里沒有人,不用演戲吧?”
阿保機(jī)一聽便怒了,從齒縫中狠狠擠出幾個字:“不知好歹!”然后將碗狠狠地摔在地上,氣呼呼地走了出去,將門摔得呱嗒響。
菓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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