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馬強鼓勵著加速往前沖,朱佑?還在為怎么想辦法脫身煩惱的時候,聽到前面有馬車飛馳的聲音。
“馬統(tǒng)領,本王突然覺得肚子又疼了,你等我一會兒啊~”朱佑?決定這次直接掉頭跑了!
“王爺!”他不是要去解手?下了馬鉆小樹林不能啊,帶著馬調頭這是打算沖到哪兒去解決?
馬強索性原地等候。
可是他等了一刻鐘都未見到人回來,三王爺不會真的跑了吧?
這如何是好。
他該原路追回去,還是繼續(xù)往前走去救人?要不慢慢前進吧,萬一三王爺回來了呢!
走了一會兒快到拐彎的地方,正好有棵大松樹擋住了他的身影,從他的角度可以看到拐彎兒后的道路寬闊平坦,路的最外頭是懸崖,看到對面山頭的綠松柏形態(tài)各異地立在峭壁上,心想這松石嶺景色真不錯。
“咻咻——咻咻——”
眼見很遠處的馬車在路上走著,突然高處四面八方地射出許多羽箭來,馬強趕緊勒馬而下,讓宗馬獨自跑出去,他找了棵更高大粗壯的松樹跳上去。
等他的馬跑近馬車時,同樣的事情再度發(fā)生,可憐了一匹馬,替他變成了刺猬。
他在樹上藏了半個多時辰,那段路上居然半個人都沒有現(xiàn)身?
于是他又等了半個時辰,期間有一對上山砍柴的夫婦經(jīng)過,再無其他,也沒有人放箭這才快速地返回小郡譯官。
另一邊朱良棣根據(jù)紙條上的信息,只身朝斷情崖去救王圓圓。
“不是說要殺我嗎,走了這么久你要帶我去哪里?”王圓圓被塞進馬車后,感覺他們還走了好長時間。
“自然是取你性命,你有什么遺憾未了的事需要幫忙嗎?”黑衣人好整以暇地駕著馬車,隔著車簾子問。
“……”這人不是要把她壓回去當山寨夫人吧,之前都挺高冷的,一路上總是向她八卦朱良棣的新聞,是覺得搶別人的老婆當老婆很好玩?
這么啰嗦,她都懷疑自己性命無憂了。
“你不說那我來猜猜看怎么樣?”
黑衣人拉下蒙臉黑布,露出一張線條流暢面相俊朗的臉,鼻子挺拔如峰,二邊深邃的眼睛分別嵌入兩顆淺黃泛金的眸子,嘴角帶笑。
“好啊,”她肯定這個人不會殺自己,拖延時間或是打發(fā)時間,也不是不可以跟他多說兩句。
“你猜吧,我都不知道我有什么遺憾的事?!?p> 因為她還沒適應這里的一切,近似無欲無求地活在這個世界的燕王府里快四個月,加上出來的這一個。
“偷跑出來,不是想逃離王府?就算皇帝微服私訪也沒有不允許帶女人隨行,你倒好甘愿扮成丫鬟,不是想跑是什么?!?p> 嘿!
王圓圓竟然沒有反駁,出來的目的是為了南下找熟悉的地方,萬一有什么熟悉的事物接觸以后又能回原來的世界了呢對吧?
到了才知道此南金非彼南京,發(fā)音不標準害死人。
也算他猜對了一半吧,但她認命以后沒想著再去哪里,因為哪里都是陌生的,還不如在原來熟悉的地方好吃好喝等老死。
“那也不能算你全對,后來我發(fā)現(xiàn)我又有點舍不得離開了。”
“哦?那一會兒我?guī)湍阋话眩阋院罂梢圆挥秒x開?!?p> “雖然聽起來不錯,但你到底有沒有敬業(yè)精神?從昨天到剛才你還是一鍋么得感情的殺手哎?。?!”
“哈哈哈有趣,有趣!”他當殺手這么久,居然被人說沒有敬業(yè)精神?
“難道你很想死嗎?”
“不想啊~我就覺得你的行為又奇怪又矛盾。開始的時候說有人給你錢買我的命,后來你又說要放我走,那你昨天在馬車里干嘛把我抓走呢?”
黑衣人在車轍上平穩(wěn)地駕車,在王圓圓看不見的外頭盯著馬支棱起來的耳朵,無可奈何地說:“我有我自己的打算,并不一定按照別人的安排行事?!?p> 王圓圓聽不懂他話里的意思,搞不懂這些玩弄權術的人們,合著刺客也經(jīng)常參與進來,天天都斗法似的你搞我,我弄死你。
“到啦!”黑衣人停下車,把人拉下來,在半道給她把嘴巴綁的繩子拆開,現(xiàn)在又給她把蒙著眼睛的布條取走。
“哇哦~你這個刺客長得讓我流口水!”王圓圓視線移到對方的腹部上:歪國人帥哥有八塊腹肌的話她能立刻歡喜到尖叫起來,眼前她的理想型有沒有!
“難道我看起來很好吃?”黑衣人并不以為然,“一會兒要把你吊在樹上,委屈一下?”
我不要!
“你干脆在地上挖坑把我埋了?!?p> “你還有點利用價值,挖坑多費勁!”
說完,黑衣人從馬車上搬出一大圈手臂粗的麻繩,纏到她腰上,確認系結實了,拉起繩子的另一端飛身躍起,穿過一根比較牢固的樹杈落回原地。
“好,你一個晚上沒吃飯吧?一會兒上去掛著狀態(tài)看起來才會更好。”
王圓圓想說句罵人的話,還沒開口就感覺自己“嘩——”地騰空了。
“嗚嗚嗚,”王圓圓吊在空中不停蹬腿,往下看好恐怖,旁邊是懸崖,看下去手心竟冒出冷汗來。
“我有恐高癥!放我下去,好恐怖!啊——我還是傷患吶——嗚嗚嗚——”王圓圓閉著眼睛對空氣喊。
黑衣人一言不發(fā)地看著她閉著眼在空中扭來扭去,感覺滑稽得像被拽著尾巴倒立的老鼠。
他和她不能再說話了,免得影響一會兒同朱良棣談條件。
王圓圓認為這種經(jīng)歷比坐過山車還讓人難受,她不敢睜開眼睛,怕一會兒嚇暈過去。但是這種心理發(fā)毛的感覺,好像在她尖叫以后能稍微緩解一點。
于是乎朱良棣趕到的時候,首先傳入耳朵的就是她的尖叫聲和罵人的話。
“啊——!??!救命啊——嗚嗚嗚——我靠我真的恐高——放我下去吧喂嗚嗚~”
黑衣人露了臉之后便沒再打算蒙著,待朱良棣從馬背上飛落他對面的時候,見到這張臉有瞬間的驚詫便煙消云散了。
“呵!堂堂鐘鳴國大王子,居然來我景旭國挾持燕王妃?”朱良棣立在原地,靜靜地注視對方,“何況你們還擄走我朝天子,不知貴國是不是嫌棄好日子過長了?”
論打仗硬碰硬,景旭國絲毫無所畏懼周圍幾個小國,不管是軍隊建設還是武器裝備,都為上乘。
王圓圓在聽到朱良棣聲音的時候喊得更囂張了:“唉~!你們打架就打架,先放我下來啊,??!聽到?jīng)]?!?p> 兩個男人沒聽到!
“燕王見笑了,本王子也是人吶,出來混飯吃,在哪兒不是混?”
鐘昱琉背著手微笑地迎上朱良棣注視的目光,誠懇地道歉:“我也不是有意冒犯王爺您,只上老天眷顧我讓我遇到您家王妃,想到有個交易與王爺做做,只能用這種低級的辦法把你引過來啦?!?p> “你就這么自信抓了她本王會來?”朱良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信不信已經(jīng)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經(jīng)現(xiàn)身了不是?你的人很能干,想必已經(jīng)按照本王子的預想把我想說的話傳達到位?!辩婈帕鹇柭柤?,“雖然找您是最好的選擇,您不答應也不要緊,總還能想出其他辦法。”
說話期間,朱良棣腦海里已經(jīng)想到很多種情況,鐘鳴國那邊的具體情況趙文靖還沒有消息回來。這大王子無非想借他的勢力奪權上位,自己又不是鐘鳴國的人,不僅沒有好處還影響自己在景旭國的名聲和地位。